周一早晨九点整,傅氏集团总部大楼前台的电话响起。
"您好,傅氏集团。"前台小姐职业化地接起电话。
"我要见傅琛。"一个娇纵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翻开预约簿。
"告诉他,林小鹿找他。"
前台小姐的手指顿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上周慈善晚宴后,公司内部群都在传傅总为了一位林家大小姐豪掷三百万买画的事。
"请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
电话转接到总裁办公室,不到一分钟,前台小姐就收到了明确指示:"林小姐,傅总请您直接上68楼,电梯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当林小鹿踏入傅氏集团大堂时,所有工作人员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她今天穿了一条火红色的连衣裙,搭配同色系高跟鞋,整个人如同一团明艳的火焰,与集团冷色调的装修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林小姐,请跟我来。"一位女秘书快步迎上前,引导她走向专用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傅琛的助理已经等在门口:"林小姐,傅总正在开会,请您在办公室稍等片刻。"
林小鹿撇撇嘴:"开会?那我去找他。"
"这..."助理面露难色,"会议很重要,傅总特意交代..."
"让他出来,就说我有急事。"林小鹿径直走向会议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助理急忙阻拦:"林小姐,真的不行..."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傅琛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位面露诧异的高管。
"林小姐。"傅琛的声音沉稳如常,仿佛她的突然造访完全在预料之中,"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林小鹿扬起下巴:"你们公司的咖啡太难喝了。"
傅琛挑眉:"咖啡?"
"对,上周慈善晚宴的咖啡,苦得像中药。"林小鹿信口胡诌,"我昨晚做噩梦了,今天必须喝到好咖啡才能缓解。"
会议室门口的高管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有人会为这种理由打断重要会议。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傅琛的反应——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勾起唇角。
"我的错。"傅琛转向助理,"立刻联系意大利空运林小姐喜欢的咖啡豆,今天下午送到她府上。"
"等等。"林小鹿打断,"我怎么知道你们选的豆子好不好?你得亲自陪我去挑。"
会议室内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傅琛沉吟片刻,回头对高管们说:"会议推迟一小时。"
林小鹿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一时语塞。傅琛做了个"请"的手势:"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店,步行五分钟。"
走出傅氏大厦,阳光明媚。林小鹿偷瞄身旁的傅琛,他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西装笔挺,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被打断工作的不悦。
"你经常这样放下工作陪人买咖啡吗?"林小鹿忍不住问。
傅琛侧头看她:"你是第一个。"
这句话让林小鹿心头一颤,但她很快调整表情:"那你要感到荣幸。"
"确实荣幸。"傅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
咖啡店里,林小鹿故意点了最复杂的饮品——半糖、少冰、双份浓缩、加海盐焦糖酱的冰拿铁。傅琛面不改色地记下她的要求,又为她点了一份提拉米苏。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傅琛突然问。
林小鹿的勺子停在半空:"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只是路过,顺便投诉咖啡问题。"
"从城东的豪宅区'路过'城西的商业区?"傅琛轻笑,"还特意打扮得这么漂亮。"
林小鹿耳根发热:"我每天都很漂亮!"
"确实。"傅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不过今天格外耀眼。"
林小鹿低头搅拌咖啡,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明明是她来"作"他的,怎么反而被撩得心神不宁?
回到傅氏集团,林小鹿本以为傅琛会送她离开,没想到他直接带她去了总裁办公室。
"你不是要开会吗?"她问。
"会议取消了。"傅琛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既然你来了,不如一起吃午餐?"
林小鹿本想拒绝,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傅琛假装没听见,拿起内线电话吩咐秘书准备午餐。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小鹿见识到了傅琛工作的样子——专注、高效、雷厉风行。他处理文件时眉头微蹙,签字的动作干脆利落,偶尔接听重要电话,声音低沉有力。与陪她时的耐心温和判若两人。
午餐后,林小鹿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突然灵光一闪:"傅琛,我指甲断了。"
傅琛从文件中抬起头:"需要我叫美甲师来吗?"
"不要,我要你帮我修。"林小鹿伸出右手,食指的指甲确实有一小块缺口。
办公室里的助理倒吸一口冷气。傅琛放下钢笔,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接过她递来的指甲锉。
"这样?"他小心翼翼地开始打磨她的指甲。
林小鹿没想到他真的会照做,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傅琛的手很大,却意外地灵巧,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好了。"傅琛放下指甲锉,"还有其他吩咐吗,大小姐?"
林小鹿收回手,指甲边缘确实变得光滑整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但骄傲不允许她承认:"马马虎虎吧。"
傅琛笑了笑,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林小鹿偷偷观察他,发现他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似乎并不讨厌她的无理取闹。
下午三点,林小鹿终于坐不住了:"我走了。"
傅琛立刻起身:"我送你。"
"不用,司机在楼下。"林小鹿快步走向电梯,突然转身,"明天我还来。"
傅琛点头:"随时欢迎。"
电梯门关上后,傅琛的助理终于忍不住问:"老板,您就这么纵容林小姐?"
傅琛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为她修指甲时的触感:"她很有趣,不是吗?"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林小鹿如约而至。这次她穿了一条牛仔短裙和露肩针织衫,青春活力中带着小性感。
"傅琛呢?"她直接问前台。
"傅总在68楼等您。"前台小姐已经习惯了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小姐。
今天的"作精"项目是抱怨傅氏大厦的空调太冷,要求傅琛陪她去晒太阳。傅琛二话不说带她去了顶楼天台,两人在阳光下坐了整整一小时,林小鹿叽叽喳喳讲着各种琐事,傅琛安静聆听,偶尔回应。
第三天,林小鹿提出要参观傅琛的工厂。傅琛推迟了两个会议,亲自驾车带她前往郊区的生产基地。林小鹿对生产线表现出意外的兴趣,问了许多问题,傅琛耐心解答。
第四天...
第五天...
一周过去,林小鹿几乎成了傅氏集团的常客。员工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逐渐习惯,甚至开始打赌林小姐今天会以什么理由"骚扰"总裁。
周五下午,林小鹿趴在傅琛办公室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时尚杂志。
"傅琛,我想去游乐园。"她突然说。
傅琛看了眼日程表:"明天如何?我上午有个——"
"现在就要去。"林小鹿坐起身,"我从来没在工作日去过游乐园,肯定不用排队。"
傅琛沉默片刻,拿起电话吩咐助理重新安排行程。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城北的欢乐世界。正如林小鹿所料,工作日的游乐园人烟稀少,大部分设施都不需要排队。
"先玩哪个?"傅琛问,他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口,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林小鹿指向远处高耸入云的过山车:"那个!"
傅琛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确定?"
"怎么,傅总害怕?"林小鹿挑衅地问。
傅琛没有回答,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向过山车。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将林小鹿的手完全包裹住。林小鹿愣了一下,竟忘了挣脱。
过山车缓缓爬升到最高点,林小鹿兴奋地东张西望,突然感觉到傅琛的手微微收紧。她转头看去,发现傅琛脸色有些发白。
"你真的怕高?"她惊讶地问。
傅琛抿着唇没有回答。下一秒,过山车俯冲而下,林小鹿的尖叫声中混杂着兴奋,而傅琛的沉默显得尤为突出。整个过程中,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但林小鹿没有抽回。
从过山车上下来,傅琛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一片。林小鹿递给他一瓶水:"怕高为什么不说?"
傅琛喝了一大口水:"你想玩。"
简单的三个字让林小鹿心头一颤。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周来她的所有无理要求,傅琛都无条件满足,从未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她小声提议。
傅琛挑眉:"照顾我的恐高?"
"少自作多情了!"林小鹿红着脸反驳,"是我自己想坐!"
旋转木马、碰碰车、鬼屋...他们几乎玩遍了所有项目。傍晚时分,林小鹿说要吃冰淇淋,傅琛去买的时候,她故意躲了起来,想看他着急寻找的样子。
十分钟后,林小鹿从藏身的纪念品商店出来,发现傅琛确实在四处寻找,但神情并不慌张。她悄悄绕到他身后,准备吓他一跳,却被突然转身的傅琛抓个正着。
"玩够了?"傅琛问,手里还拿着一个快要融化的冰淇淋。
林小鹿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身上有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傅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从进游乐园就一直跟着你。"
林小鹿瞪大眼睛:"所以你是假装找不到我?"
傅琛将冰淇淋递给她:"你想玩捉迷藏,我就陪你玩。"
林小鹿接过冰淇淋,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可笑。傅琛看穿了她的一切把戏,却依然配合演出。她低头舔着冰淇淋,奶油沾到了嘴角。
傅琛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唇边的奶油:"小心点。"
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林小鹿心跳漏了一拍。傅琛的手指在她唇边停留了一秒才收回,眼神深邃得让她不敢直视。
回程的车上,林小鹿异常安静。傅琛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林小鹿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明天有什么计划?"傅琛突然问。
林小鹿回过神:"明天?"
"周末,你应该不会来公司烦我。"傅琛的语气里带着调侃。
林小鹿本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周确实太过分了。她每天变着花样打扰傅琛工作,而他从未表现出丝毫不悦。
"我...我明天有事。"她小声说。
傅琛点点头,没有追问。车停在林小鹿家门口,他像往常一样下车为她开门。
"傅琛。"林小鹿犹豫了一下,"这一周...谢谢你。"
傅琛似乎有些意外她会道谢,随即微笑:"我的荣幸。"
走进家门,林小鹿直接上楼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这一周的点滴在脑海中回放——傅琛为她修指甲的样子,陪她晒太阳时的侧脸,过山车上紧握她的手...每一幕都清晰得不可思议。
最让她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见到傅琛。那些无理取闹的行为,似乎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确认他对自己的包容。
林小鹿翻过身,盯着天花板发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从小到大,她身边从不缺追求者,但没有一个人能像傅琛这样,既包容她的任性,又不会一味讨好。他像一座沉稳的高山,任她这阵"作精"的风如何吹拂,都岿然不动。
手机震动起来,是傅琛发来的消息:「下周要去新加坡出差三天。」
林小鹿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如何回复。最终她只回了一个「哦」。
傅琛很快又发来一条:「回来给你带礼物。」
林小鹿的心跳加速,她扔下手机,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尖叫。这种青涩的悸动感太陌生了,让她既兴奋又害怕。
"完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