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茉莉开得正好。
张泽禹站在花丛旁,指尖抚过洁白的花瓣。他今日特意换了件月白纱衣,发间只簪一支素银钗,连信香都刻意收敛成清浅的雪松味。
像极了某人初入宫时的模样。
凰芜“爱妃好兴致。”
身后传来凰芜的声音。张泽禹佯装受惊,转身时"不慎"踩到石子,整个人向前栽去。
张泽禹“啊…”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腰。龙涎香扑面而来,张泽禹仰头,恰到好处地露出颈侧腺体,那里还留着当年被药毁去的疤痕。
张泽禹“陛、陛下......”
他慌忙退开,耳尖泛起薄红。
张泽禹“臣妾失仪。”
凰芜眯起眼,目光在他颈侧停留片刻。
凰芜“你用的什么香?”
凰芜“好香啊。”
张泽禹“回陛下,是......”
张泽禹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张泽禹“是臣妾生父留下的方子。”
凰芜“是这样啊。”
凰芜“朕听说你一直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
张泽禹“一直躺着身子愈发疲惫,就想出来走走。”
张泽禹“臣妾听闻陛下会从这条路经过,思念成疾…便再次等候…”
凰芜“爱妃有心了,不过你身子还没好全,不方便侍寝。”
凰芜“来人,让御膳房小心伺候着,不得有误。”
配角“是。”
三日后,御膳房送来的饭菜突然精致起来。
配角.“宝林,今日有鲜笋煨鸡!”
小太监兴奋地摆膳。
配角.“尚食局还说,往后每日都给您送冰镇酸梅汤......”
张泽禹夹了一筷子鸡丝,慢条斯理地咀嚼。他知道,这是那日在御花园"偶遇"的效果。凰芜虽未召幸,却已开始留意他这个"病弱可怜"的宝林。
张泽禹“把这盘蜜饯送去藏娇殿。”
他指了指几乎未动的甜食。
张泽禹“就说......臣妾感念朱美人赠药之恩。”
朱志鑫收到蜜饯时,正倚在窗边绣香囊。
朱志鑫“宝林送的?”
他拈起一枚杏脯,忽然笑了。
朱志鑫“告诉你们主子,明日申时,本宫在流云轩等他。”
翌日,张泽禹踏入流云轩时,朱志鑫正在煮茶。
朱志鑫“宝林可知,陛下为何喜欢茉莉?”
朱志鑫将茶推到他面前。
朱志鑫“因为先帝最宠爱的萧贵妃,最爱此花。”
张泽禹心头一跳。
朱志鑫“本宫瞧宝林近日的打扮......”
朱志鑫“倒是很有几分萧贵妃的神韵。”
茶汤映出张泽禹苍白的脸。
他终于明白,那日凰芜为何会在他身上停留——不是因为他像朱志鑫,而是因为他像那个早已化作白骨的男人。
当夜,张泽禹翻出了生父留下的遗物。
一支褪色的绢花,半盒发霉的香粉,还有......一张残破的画像。画中女子着月白宫装,发间簪着茉莉,眉目竟与他有七分相似。
画像背面题着蝇头小楷:
"永宁十二年,赠萧妹妹。"
张泽禹突然笑了。他对着铜镜,将生父留下的香粉抹在颈侧,遮住了那道丑陋的疤痕。
张泽禹“既然要争,那就争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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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夹在张府送来的药材里送进宫的。
张泽禹捏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笺,指尖发冷。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字字剜心。
「极儿若死,你生父的坟,本夫人就让人掘了。」
落款处盖着张夫人的私印,朱红如血。
窗外蝉鸣刺耳,张泽禹忽然想起生父下葬那日。张夫人不许立碑,是他偷偷在坟前栽了棵小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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