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栩宁"回礼不是必要条件。"
田栩宁的表情困惑得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方程式。
田栩宁"生日礼物的意义在于表达祝福，而非债务关系。"
梓渝把盒子塞回田栩宁手里。
梓渝"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债务，但对我来说是！"
他的胸口发紧。
梓渝"我不习惯这种...不平等的交换。"
田栩宁沉默了片刻，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把木盒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个界面。
田栩宁"根据社交礼仪研究，85%的生日礼物价值在收礼者月收入的5%-15%之间。这套笔的价格在你三个月顾问费的11.3%区间内，完全符合常规标准。"
梓渝"去你的数据标准！"
梓渝突然爆发了。
梓渝"这不是数学题！"
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员都停下了工作，惊讶地看着这场争执。田栩宁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梓渝注意到他左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这是他感到不安时的微表情。
田栩宁"我不理解你的反应。"
田栩宁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田栩宁"礼物旨在表达欣赏与尊重，没有附加条件。"
梓渝"问题就在这！"
梓渝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音量。
梓渝"你永远用数据和逻辑解释一切，好像人类情感也能被量化。但这支笔对我来说不只是工具，它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差距。"
田栩宁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第一次真正理解了问题的核心。但还没等他回应，梓渝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梓渝"我需要冷静一下。今天不工作了。"
他快步离开实验室，穿过走廊时差点撞上林小微。
"梓先生？"她惊讶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发生什么事了？"
梓渝"没事。告诉田总我...明天见。"
梓渝头也不回地冲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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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厦，七月的阳光像熔化的铅一样倾泻下来。梓渝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胸口堵着一团说不清的情绪。他经过一家咖啡馆，玻璃窗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一个愤怒的、不知感恩的混蛋。
梓渝"他明明是好意..."
梓渝对着倒影喃喃自语。
梓渝"你为什么这么抗拒？"
答案像一根刺扎在心底——因为他害怕。害怕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意味着承认两人之间不平等的地位，害怕自己会逐渐依赖田栩宁的慷慨，更害怕这份慷慨背后可能隐藏的、他不敢细想的动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默："晚上出来喝一杯？我搞到两张地下乐队的票。"
梓渝犹豫了一下，回复："好。几点？"
也许酒精和音乐能让他暂时忘记早上的难堪。但当他回到家，看到墙上那幅未完成的、灵感来自田栩宁腕表的画作时，胸口又一阵发紧。他抓起颜料盒和画布，决定在赴约前先画一会儿——画画总是能平静他的思绪。
但今天不同。每一笔都显得生硬造作，色彩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最终，他沮丧地扔下画笔，颜料溅在地板上，像一滩血迹。
晚上八点，梓渝在酒吧与陈默碰面。嘈杂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营造出一个可以暂时藏身的空间。
"所以，"陈默递给他一杯威士忌，"为什么生日一个人闷闷不乐？"
梓渝猛地抬头。
梓渝"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田栩宁打电话问我你喜欢什么礼物。"陈默耸耸肩，"看来送礼过程不太顺利？"
梓渝的手指紧紧攥住酒杯。
梓渝"他打电话给你？"
"下午三点左右。问了一堆关于你喜好的问题，还特别问了为什么你可能拒绝贵重礼物。"陈默喝了一口啤酒，"我告诉他你父亲的事。"
梓渝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梓渝"你告诉他了？"
"只是基本信息。"陈默有些不安，"你父亲离开时只留下那个颜料盒，从此你对接受贵重礼物有心理障碍...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梓渝"因为那是我的隐私！"
梓渝的声音压过了音乐。
梓渝"他凭什么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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