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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夜·祥瑞暗藏花气暖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

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等人也都围在旁边,眼泪汪汪,默默无言。

殿内灯火煌煌,映照着满堂珠翠,却也映出一张张含悲饮泣的面庞。

过了好一阵子,元春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里仿佛凝着深宫内苑的孤寒与此刻归家的灼痛,强自压住喉头的哽咽,对着贾母和王夫人勉强展露一丝笑意:“当年送我进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如今好容易盼得回家,骨肉团聚,原该说说笑笑才是正理,如何反倒只管哭个不住?待我去了,再要回来,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话未说完,喉头已全然哽住,无声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滚落在绣着繁复翟纹的华贵吉服上。

邢夫人、李纨等人忙上前含泪劝解,王夫人更是心肝肉儿地叫着,字字句句都是剜心的疼惜。

一时间,众人相扶相搀,唯有泪落无声,默默流淌,仿佛要将这分离数载的苦痛尽数倾诉在这静默的泪水之中。

东西两府有头脸的管家媳妇早已在殿外阶下肃立多时,此时方敢鱼贯而入,按着尊卑次序列队行礼叩拜。

接着是各房的大丫鬟,亦按着规矩上前恭敬行礼。

一番繁复仪节完毕,殿内重归肃静。

元春目光在满堂亲眷中缓缓扫过,带着宫中养成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启唇问道:“薛姨妈、宝钗并黛玉几位妹妹,缘何不见?”

王夫人闻言,忙敛衽恭敬回禀:“回娘娘的话,外眷无职,未敢擅入。”

元春凤目微垂,即刻便命身边伺候的老内侍:“速去请来。”

不多时,殿外环佩轻响,衣裙窸窣。

薛姨妈在前,宝钗、黛玉随后,三人款款而入。

甫一入殿,薛姨妈便要率领宝钗、黛玉行那国朝大礼。

“罢了,”元春的声音自珠帘后传来,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自家人叙旧要紧,不拘那些虚礼,上前来。”

三人这才依言近前。

薛姨妈忙说了些请安问好的套话,宝钗亦垂首恭肃,言语周全得体。

而黛玉(月欣然),她依着闺阁礼仪上前,眼睫微垂,敛尽了月圣仙清冷本质下的所有流光,只余下林黛玉应有的纤细恭敬模样。

方才站定,便有一股极幽微、极清冽的异香,仿佛初雪融化后第一缕穿透冬日寒枝的纯净气息,又似月轮初升时悄然洒落的清辉,不浓烈,却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弥漫开来,悄然拂过元春的鼻端。

元春端坐上首,目光在黛玉(月欣然)身上不着痕迹地停留了一瞬。

这香气……仿佛涤尽了殿宇深处残留的沉浊熏香,也悄然拂过她因长途奔波、久别重逢而隐隐作痛的额角,带来一阵奇异的舒缓,如自己偶然闻到的气息一致。

她心中微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将探寻的目光投向王夫人。

未及元春启问,王夫人已含笑在一旁低声补充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便是林姑娘了。老太太疼她,如今与姊妹们一同住在那园子里头的轩馆。”

“说来也是奇事,自打林姑娘住进去,她平日里亲自照料侍弄的那些花草,竟有些不合时令地早早开了,香气也格外清透些……阖府上下都说,是林姑娘带来祥瑞,托了娘娘的洪福呢。”

言语间颇多赞赏,却也有意无意将那“异象”归功于贵妃福泽,避开了黛玉(月欣然)本身可能带来的惊异。

元春闻言,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回黛玉(月欣然)身上,温和道:“妹妹身子瞧着单弱,那花草怡情养性便好,切莫过于劳神了。”

说罢,又转向宝钗、薛姨妈温言抚慰了几句。

这时,元春当年从贾府带入宫的几个贴身使女,如抱琴等,也走上前来叩见旧主。

贾母一见,连忙止住她们行礼,口中连道“快起来”,又急命王熙凤:“好生引你抱琴姐姐她们下去,另设席面,务必周全款待。”

凤姐笑着应了,亲自领着那几个宫女出去安置。

至于其余随侍的太监、宫女,早由宁国府贾珍和贾赦那边的人接引过去照应了。

偌大的正殿内,一时只剩下三四个垂手侍立的内侍小太监,愈发显得空旷静寂。

元春这才真正卸下些许威仪的重负,隔着榻上的小几,与贾母、王夫人母女三人执手相看,泪眼婆娑。

絮絮低语间,尽是深宫数载的孤寂辛酸,亦有对家中诸事、亲戚安好的细细垂询。

那深宫岁月幽微,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忧惧,此刻在她低低的、断断续续的诉说里,才得以稍稍排遣。

殿内烛火跳跃,光影在众人脸上明灭不定,映照出沉沉浮浮的悲欢离合。

正叙谈间,殿门外人影一晃,侍立的小太监低声禀报:“启禀娘娘,老爷在外请安。”

元春神色一正,立刻命左右放下珠帘。帘幕低垂,隔绝了内外。

贾政身着朝服,在帘外深深叩拜下去,行那封建的大礼。

元春于帘内坦然受之,待贾政礼毕起身,方才隔着珠帘与他说话。

那珠帘细密,只能隐隐绰绰看到父亲袍服的一角轮廓和花白的鬓发。

泪水无声地蓄满了元春的眼眶,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常言道,田舍之家,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然骨肉各方,终无意趣……”

贾政立于帘外,亦是喉头哽咽,强自镇定地躬身回奏道:“臣,草莽寒门,鸠群鸦属之中,岂意得征凤鸾之瑞?今贵人上锡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远德钟于一人。”

“臣虽肝脑涂地,岂能报效万一?惟朝乾夕惕,忠于厥职,伏愿吾君万寿千秋,永享天福。”

元春亦含泪叮嘱道:“但以国事为重,暇时保养,切勿记念。”

贾政应了,稍作踌躇,又道:“园中所有亭台轩馆之名,皆系宝玉所题。倘有一二稍可寓目者,还请娘娘赐名为幸。”

此言一出,帘内元春的声音里终于透出几分真切的暖意与欣慰:“哦?宝玉竟能题咏了?看来是长进了不少。”

贾政这才告退而出。

待帘幕卷起,元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姊妹群中搜寻着宝玉的身影,她不由得问道:“宝玉何在?”

贾母忙答:“无谕,外男不敢擅入。”

元春当即命小太监:“引他进来。”

不消片刻,便见一个身着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穗宫绦的少年,由小太监引着,疾步趋入殿内。

他依着规矩,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国礼。

元春眼中顿时溢满了暖意与疼惜,急切招手道:“近前来。”

宝玉依言上前。

元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纤手抚上弟弟的头顶,又顺着发丝滑至颈后,细细摩挲着那温热的、属于少年人的轮廓线条,带着无限的爱怜与感慨,声音微颤:“竟长了这么高了……”

一语未尽,那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究无法遏制,滚珠般簌簌落下,滴在宝玉的鬓角肩头。

宝玉抬首,看着数年未见、形容依稀却已添了深宫沧桑的长姊,亦不由得鼻酸难抑,眼圈霎时红了。

一时之间,殿内气氛又复悲戚。

尤氏、王熙凤见此情景,恐娘娘过于伤神,也怕耽误了正宴,忙上前含笑道:“启禀娘娘,筵宴早已齐备,请娘娘移驾。”

元春这才收敛心神,扶着宫人的手缓缓站起,目光扫过满堂亲眷,最终落在宝玉身上,温声道:“宝玉带路。”

宝玉连忙应声,引着元春步出正殿。

早有内侍执了绛纱宫灯在前导引,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等女眷簇拥在后,再后方是宝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等姊妹。

一行人穿过曲折回廊,往那灯火通明处行去。

刚至园门,便见眼前骤然一亮,恍如白昼降临。

但见园中各处,楼阁亭台,树木山石,皆挂满了各色精致宫灯。

那灯光或如水晶般剔透,或如彩霞般绚烂,或如琉璃般流光溢彩,争奇斗艳,交相辉映。

灯影摇曳处,隐约可见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更显富丽堂皇,恍若人间仙境。

园内陈设的屏风、几案、古玩、盆景等物,无不精雕细琢,透着富贵到极处的堂皇气象。

元春在宝玉引导下款步前行,首先来到一处院落,门匾上题着“红香绿玉”。

元春细细品味,觉得这名字活泼别致,倒也切合园景。

接着前行,又见一处轩馆,只见轩馆门楣上悬着一块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有凤来仪”。

正赏看间,一股奇特的暖香仿佛拥有生命般,轻柔地缠绕而来。

这香气不同于园中刻意焚烧的沉檀名香,它似乎揉合了泥土的温厚、朝露的清甜以及某种难以言喻、仿佛蕴藏着草木精魄的奇异生机。

这香气丝丝缕缕,悄然浸润肺腑,元春连日来舟车劳顿、悲喜交加所带来的那种头颅深处的沉闷滞重感,竟在这暖香中如同冰雪遇阳,无声无息地消融了大半,整个心神也随之松弛下来。

她下意识地循着那香气最浓的来处望去——

只见黛玉(月欣然)正安静地随在姊妹们身后,身边几株在寒夜中本不该绽放的花卉,却奇迹般地舒展着花瓣。

几株石竹(洛阳花)倔强地探出粉白、嫣红的花朵,在灯光下如同洒落的碎锦;瓜叶菊以其硕大的叶片簇拥着紫蓝相间的花盘,带着几分野趣的盎然;更有几丛水仙,叶片青翠如剑,洁白的花朵间嫩黄的花冠吐露着清冽芬芳——正是这股清冽与水仙周遭那些温厚花香交织,构成了那奇特的暖意。

花瓣上似乎还凝结着细微晶莹的光点,恍若月华凝露。

元春心中讶异更甚,方才王夫人所言“不合时宜早开”、“香气清透”乃至“祥瑞”之语,此刻亲眼目睹亲身感受,才知竟无半点虚言。

这奇景,这奇香,竟真的与这位林表妹息息相关?

她想起更衣时偶然瞥见凤姐呈上的那份画作——那水榭轮廓掩映于山石竹木间的含蓄构图,那笔力藏锋、娟秀雅正到近乎无可挑剔的颂圣小楷……

那份藏在稳妥端方之下的惊人才情与此刻园中异象丝丝入扣,元春望向黛玉(月欣然)的目光,渐渐从单纯的怜爱欣赏中,渗入了一丝更深沉的审视与几乎无形的震动。

宝玉见元春目光落在那些异花上,又显出惊喜之色,忍不住插言道:“姐姐,瞧见那些花儿了么?都是林妹妹亲自栽种照料的!园子里都说,林妹妹是花神转世呢!……”

话未说完,便觉衣袖被人轻轻一扯,回头对上黛玉(月欣然)那似嗔非嗔、带着淡淡警告意味的清冽眼神。

宝玉登时醒悟自己失言,立刻像被掐住了喉咙的雀儿,讪讪地住了口,脸上有些发烫。

元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唇角微扬,并未追问,只柔声道:“草木有灵,亦是天地造化之功。只是……”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金碧交辉、灯烛如昼的奢靡景象,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郑重,“此园奢华太过,以后万万不可如此靡费了。”

众人听了,皆肃然应诺。

行不多远,又见一处田舍风光的所在,题着“杏帘在望”。

元春见了,更觉欢喜,点头赞道:“倒是此地,返璞归真,颇具野趣。”

一路行来,处处皆景,步步生辉。

一行人终于来到省亲别墅的核心——正殿。

殿宇巍峨,灯火辉煌更胜别处。

元春升座主位,命贾母等长辈皆免礼,各自归席。

尤氏、李纨、凤姐等媳妇辈早已亲自执了壶盏,率领着捧着食盒菜肴的丫鬟们,按品级尊卑,穿梭于席间,恭敬地布菜斟酒。

一时间,珍馐罗列,玉液琼浆,殿内弥漫开食物的暖香与酒水的醇洌气息。

元春居中而坐,看着眼前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团圆景象,垂眸望向自己华美宫装袖口下那支冰冷的金凤衔珠步摇,心中却是一片荒芜寂静。

这泼天富贵,原是千万人心向往之的青云路,于她,却不过是一座以骨肉分离砌成的寒冰牢狱。

每一次呼吸着这看似热闹的空气,都牵扯着深宫冷壁里刻下的孤寂。

她脸上维持着雍容得体的微笑,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无法融化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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