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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夜·月华藏墨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

元妃端坐于灯火辉煌的正殿之内,案上早已备好澄泥砚、松烟墨,那一管湘妃竹所制的紫毫笔,润泽挺秀,仿佛浸润了潇湘竹林的清幽。

她于万盏明灯织就的煌煌流光中抬眼望去,这座耗尽人力、物力与心血的大观园,此刻如同一个被精心妆点的绝色佳人,倚着山形水势,于夜色中盛放出惊心动魄的气息。

光影在水面与楼阁间跳跃流转,恍若要倾泻而出的人间仙境。

“顾恩思义。”

她提腕落笔,笔锋沉稳,饱蘸浓墨,在早已备好的洁白素绢上写下这四个浑厚端庄的字,悬于正殿之上。

又另取一联,墨迹淋漓:

“天地启宏慈,赤子苍头同感戴。

古今垂旷典,九州万国被恩荣。”

笔意酣畅,带着皇家特有的雍容气度。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垂首屏息,唯有凝滞的墨香在沉寂的空气里无声流淌。

旋即,她转向那散落在园中各处的亭台楼阁、小溪芳渚,执笔点染,如同赐予新生的神明。

昔日宝玉等拟就的“有凤来仪”,被她赋予“潇湘馆”之名;“红香绿玉”则被更改为“怡红快绿”,即定名为“怡红院”;“蘅芷清芬”赐名“蘅芜苑”;“杏帘在望”成了“浣葛山庄”。正楼曰“大观楼”,东面飞楼称“缀锦阁”,西面斜楼唤“含芳阁”。

更有“蓼风轩”、“藕香榭”、“紫菱洲”、“荇叶渚”等名目流淌于笔下。

四字匾额如“梨花春雨”、“桐剪秋风”、“荻芦夜雪”等,一时间琳琅满目,珠玉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她温言道:“旧日匾联,珍重有加,皆不必取下。”

待这一番煌煌定名之后,元春望着眼前这凝聚了人间至美的景象,心潮难以平复。

她提笔沉吟须臾,便在那铺开的素笺上,草就一绝:

“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

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搁下笔,元春抬头望向阶下侍立的一众姐妹,唇角漾开一丝温煦的笑意,带着几分自谦:“我素来才思驽钝,于诗词一道,更是生疏。今夜勉强凑成这些,不过是不忍辜负眼前这难得的盛景罢了。”

她目光温和地扫过迎春、探春、惜春,再到端庄的李纨、娴雅的宝钗、清冷的黛玉,“待日后闲暇,必要细细作一篇《大观园记》,将今日种种,尽数记下。”

姐妹几个闻言,早已就着备好的笔墨,各自寻了案几,凝神构思。

殿宇阔大,烛火摇曳,唯有笔锋行走于纸上的“沙沙”声细微可闻,如同春蚕食叶。

迎春性情温懦,诗才亦是平平。她被元春点名的“旷性怡情”匾额所困,捏着笔杆,眉头微蹙,最终勉强凑成四句:

“园成景备特精奇,奉命羞题额旷怡。

谁信世间有此境,游来宁不畅神思。”

字句虽工,却如被规矩束缚,缺乏飞扬的神韵。

探春才情在三春中最为出众,此刻心中却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她素来心志高远,此刻却深知自己锋芒尚不足以与宝钗的博雅、黛玉的灵秀相抗衡。

她压下那份微妙的不甘,提笔写下“万象争辉”的匾额:

“名园筑出势巍巍,奉命偏惭学浅微。

精妙一时言不出,果然万物生光辉。”

诗中虽自谦“学浅微”,那“势巍巍”、“万物生光辉”的字句,却隐隐透着一股掩不住的英气,仿佛要挣破这宫廷的华灯溢彩,直上云霄。

惜春的画艺远胜于诗才,她望着殿外被灯火勾勒得朦胧如幻的山水轮廓,提笔题写“文章造化”: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诗句气象开阔,竟有几分超脱尘俗的画意,隐现她日后青灯古佛的心境雏形。

李纨恪守本分,诗风亦如其人,端庄有余,性情略欠。

她以“文采风流”为题:

“秀水明山抱复回,风流文采胜蓬莱。

绿裁歌扇迷芳草,红衬湘裙舞落梅。

珠玉自应传盛世,神仙何幸下瑶台。

名园一自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

虽词句工丽,用典也稳,终究少了些真正触动心弦的灵气,如同精心织就的锦缎,华丽却略感板滞。

薛宝钗立于一张紫檀小几旁,姿态娴雅,气度沉静。

她目光掠过殿中璀璨灯火,眉宇间带着深思熟虑的从容。

笔尖沾饱墨汁,悬停片刻,随即落在纸上,字迹圆润秀挺,力透纸背:

“芳园筑向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

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

文风已著宸游夕,孝道应隆归省时。

睿藻仙才盈彩笔,自惭何敢再为辞。”

题为“凝晖钟瑞”。

字字句句,无一不契合金玉良缘的富贵气象,更巧妙地将省亲盛事与孝道、文风乃至皇家祥瑞天衣无缝地融合一处。

尤其那“睿藻仙才盈彩笔”一句,既颂扬了元妃的文采,又以“自惭何敢再为辞”的谦逊收尾,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的棋局,每一步都落得恰到好处。

一旁侍立的宫女,目光掠过那墨痕未干的诗句,眼中流露出无声的叹服。

宝钗写罢,搁下笔,目光似无意间轻轻掠过远处静立如水的黛玉,唇边笑意含蓄,深不可测,仿佛已将这满堂才情尽纳心中。

殿角疏影处,林黛玉(月欣然),独立于一架紫檀镶螺钿的条案前。

案上宣纸洁白如雪,湘竹毛笔斜搁在青玉笔山上。

殿内灯火辉煌,人语衣香,丝竹声隐约浮动。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笔管。

这具凡人的肉身纤细柔弱,指关节微微泛白,带着特有的凉意。

属于林黛玉的记忆碎片,那些关于诗词韵律的积累、关于葬花伤春的愁绪,温顺地流淌在识海底层,如同一条驯服的溪流。

然而,溪流之上,是浩瀚无垠的月海——

只要她心念微动,月华便能在指尖流淌,瞬息间挥洒出足以令凡人瞠目结舌、甚至引动天地共鸣的词章,那将是纯粹的太古韵律,超越尘世一切藻饰。

但此刻,那力量被她牢牢锁在灵台深处,幽深似井中之月,只余一片沉寂的冷光。

她微微垂眸,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两弯浅淡的阴影。

——太过耀眼的光芒,会灼伤脆弱的人间秩序,引来不必要的窥探与猜忌。

她只需尽责地扮演好“林黛玉”这个角色,按照原著《红楼梦》中林黛玉本来今晚是准备大展才华,想要把大家都压倒的,没想到贾妃只要求她们写一副匾和一首诗,因此她随便应景写的那首五言律诗,给写上去……

于是,她敛去眸底那几乎要溢出的月华清辉,只留下属于林黛玉的清冷与孤高。

玉指拈起笔管,腕子悬空,笔尖轻触纸面,循着识海中那篇清晰无比的文字痕迹,缓缓移动。

墨色流淌,字迹清劲逸秀,带着林黛玉特有的风流态度:

“名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

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落款“世外仙源”。

五言律诗,清雅空灵,意境超逸脱俗,确然是闺阁诗中的上乘之作。

她搁下笔,指尖残留一丝竹管的微凉,神情淡漠如秋月映寒潭,仿佛方才只是临摹了一篇与自己无关的字帖。

元春将姐妹们的诗作一一细览过去。

她先是含笑点头,对迎、探、惜三春和李纨的诗作皆有嘉许之语,赞其“工整”、“气象不俗”。

待看到宝钗的《凝晖钟瑞》,眼中赞赏之色更浓,颔首道:“宝妹妹此诗,雍容典雅,气度端方,既颂圣德,又见孝心,深得应制诗之精髓。”

语毕,目光随即落到黛玉那幅《世外仙源》上,细细品读那“仙境别红尘”、“花媚玉堂人”的句子,只觉得一股清冽脱俗之气扑面而来,虽不及宝钗诗作那般契合皇家规制的大气磅礴,却另有一番高蹈尘外的缥缈韵味,令人心头一清。

她抬起头,目光在宝钗娴雅的面庞与黛玉清冷的侧影之间缓缓游移,唇角笑意温煦,声音清晰地在殿中响起:“果然还是薛妹妹与林妹妹之作,最为卓尔不群。其余众姐妹的诗,虽各有可观,终究稍逊一筹矣。”

这评价一出,殿内侍候的宫女内监们虽垂首恭立,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两位风采殊异的少女。

宝钗闻言,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谦逊笑意,微微俯身;黛玉(月欣然)则只是略略欠身,眼波依旧沉静无澜。

此时,宝玉那边的桌案却成了一个小小的风暴中心。

他刚小心翼翼地将写就的《蘅芜苑》与《潇湘馆》两首诗稿呈上,正凝神对付《怡红院》。

笔悬在半空,眉头拧成一个结,口中念念有词:“……绿……绿玉……”

他笔下无意识地写出了一个“玉”字,正是“绿玉春犹卷”的草稿。

一只镶着温润珍珠的素手,极其隐秘地在他肩头轻轻一触,力道轻微却足以打断他的沉思。

宝玉愕然侧首,只见宝钗已不着痕迹地靠近他身侧,借着桌上诗稿的遮掩,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唯有宝玉能闻:“娘娘因不喜‘红香绿玉’四字,才特意改了‘怡红快绿’。二爷此刻偏又写‘绿玉’字样回去,岂非有意与之相左?况且描摹蕉叶的辞藻众多,何不另换一字?”

宝玉闻言,如遭当头棒喝,额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拿着笔的手都有些不稳。

他急切地侧头看向宝钗,声音里带着窘迫的苦恼:“好姐姐,我……我此刻心乱如麻,竟是半点典故也想不起来了!”

宝钗见他这般模样,唇角弯起一丝洞悉的、带着点无奈的浅笑,声音愈发低缓轻柔:“今晚你这脑子是怎么了?将来便是到了金銮殿上对策,只怕连‘赵钱孙李’都要忘光了不成?”她顿了一顿,见宝玉一脸茫然,才又低低点破,“唐朝钱珝的咏芭蕉诗,那句‘冷烛无烟绿蜡干’,难道也不记得了?眼前现成的典,倒要抓耳挠腮。”她的话语如同清凉的泉水,瞬间浇开了宝玉脑中那团乱麻。

宝玉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眼中放出光来,又是感激又是懊恼地低呼:“该死,该死!竟是灯下黑,眼前现成的反而忘了!姐姐真真是我的‘一字师’!从今往后,我只叫你师父,再不胡乱叫姐姐了。”他脸上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切。

宝钗见他如此,抿唇一笑,眼波流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声音依旧低柔:“快写你的吧,别只顾着缠我玩笑。谁是你姐姐?上头穿黄袍的那位才是你嫡亲的姐姐呢。你这会儿又乱认起来。”

宝钗说罢,又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催促他快写,自己则悄然退开一步,仪态依旧端庄娴静,仿佛方才那番低语只是宝玉一时的错觉。

宝玉得了这“绿蜡”的点化,文思似乎也顺畅了些,笔下生风,很快便将《怡红院》一诗补全。

然而,当他铺开一张新纸,准备续写那最后一首《杏帘在望》时,那股短暂的顺畅感霎时烟消云散。

他盯着雪白的纸面,仿佛那上面有千钧重担。

写景?无非田野村落,如何写得新奇?写归隐之意?又恐不合娘娘眼下省亲的欢庆氛围。

脑中塞满了“杏花”、“酒旗”、“柴扉”、“桑柘”之类的字眼,却怎么也拼凑不成一句既清新自然、又能暗颂恩泽的佳句。

他焦躁地抓着头发,笔杆在指间无意识地转动,墨汁都险些滴落到簇新的锦袍上。

额角再次渗出细汗,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目光茫然地扫过殿内辉煌的灯火,又投向殿外人影晃动、灯火阑珊的园子深处,似乎在苦苦搜寻那虚无缥缈的灵感。

时间一点点流逝。

元妃已在翻看探春呈上的园子草图,与贾母、王夫人等轻声叙话。

姐妹们也大多安静侍立,或低声交谈。

唯有宝玉桌案前的低气压愈发明显。

林黛玉(月欣然)立于灯火稍暗之处,静静注视着那位衔玉而生的表兄。

他此刻的狼狈与方才宝钗暗中提点时那份灵巧的默契,倒是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此时她的心中一片澄澈清明,那首《杏帘在望》的每一字、每一韵,早已烙印在识海深处,清晰得如同指尖流淌的月光。

只要她愿意,那画面意境瞬间便能跃然纸上,比宝玉此刻搜肠刮肚来得更为精准传神。

——代笔么?

林黛玉(月欣然)念头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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