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画布上的心跳

梅雨季来临时，邓洁煊把画室搬到了医院旧仓库。孙雨希值完中班常去看她，推开门总会撞上满室松节油混着雨水的味道。画布上的鸢尾开了又谢，渐渐变成穿白大褂的身影——在护士站打盹的侧脸，给病人扎针时专注的眉眼，甚至连她揉眼睛的小动作都被定格在亚麻布上。

孙雨希你好像很喜欢观察我

孙雨希拿起一幅速写，画中自己正趴在病历上睡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邓洁煊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邓洁煊因为你的白大褂上，有我见过最温柔的褶皱

暴雨夜邓洁煊发起高烧，孙雨希冲进仓库时，她正把自己裹在画布里喃喃自语。体温计显示39.2℃，孙雨希解开她湿透的衬衫，酒精棉擦过锁骨时，听见对方梦呓般的呢喃

邓洁煊别把我留在黑暗里...

她这才发现画室角落堆着许多未完成的画，全是色调暗沉的雨夜，只有一幅中央留着空白，边缘用银粉写着

“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