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沈昭昭的惊呼和夏洛克的动作同时爆发!
夏洛克在破坏遥控器的瞬间,身体已如同预判般旋向展柜方向!他抓起旁边展台上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投掷炮弹般砸向展柜防弹玻璃连接处的薄弱点!
“砰!!!”
一声巨响!被克罗夫特动过手脚的连接处应声碎裂!整面防弹玻璃向内塌陷!
就在毒针即将射中勋爵夫人的后颈时,塌陷的玻璃改变了毒针的飞行轨迹!
“嗤!”
毒针擦着勋爵夫人的发髻,深深钉入了她身旁的橡木柱子上!针尾兀自颤抖!
勋爵夫人惊叫一声,瘫软在地。人群瞬间大乱!尖叫声四起!
“毒针发射!目标未命中!但备用程序仍在运行!” 夏洛克盯着那狂乱运转、发出刺耳噪音的《发条天鹅》,底座内齿轮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如同濒临爆炸的引擎!“它在自毁!可能引发火灾或爆炸!底座里有东西!”
“是硝化纤维胶片!老式电影胶片!摩擦极易起火!” 沈昭昭的“洞察之眸”穿透天鹅底座狂转的齿轮缝隙,看到了里面堆积的、极度易燃的物质!“快疏散人群!”
夏洛克立刻抓起旁边消防栓上的小型灭火器,对准发狂的天鹅底座猛喷!冰冷的干粉暂时压制了齿轮摩擦的火星。
“安全阀关闭了!” 约翰气喘吁吁地冲回大厅,脸上带着烟灰,显然在控制室经历了一番搏斗(可能遭遇了莫里亚蒂安排的看守)。
在夏洛克灭火、约翰协助疏散惊惶宾客的同时,沈昭昭快步走到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克罗夫特身边。她蹲下身,无视周围的混乱,清澈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埃德加,结束了。莫里亚蒂利用了你,但毁灭无法带来救赎。说出你知道的,为了你妻子真正的安宁。”
克罗夫特看着沈昭昭那双仿佛能洗涤一切污秽的眼睛,积蓄多年的悲痛、悔恨和被利用的愤怒终于决堤。他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是他……那个魔鬼……他说能让我复仇……能让他们也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天鹅……山茶花……都是他的安排……控制室的陷阱……还有……还有……”
他的话语被淹没在消防警报的尖啸和人群的嘈杂中。但沈昭昭和赶来的夏洛克、约翰都听到了关键信息。
危机暂时解除。勋爵夫人被扶起,面无血色。勋爵脸色铁青,看着崩溃的克罗夫特和被干粉覆盖的《发条天鹅》残骸,眼神复杂。苏格兰场的人迅速接管了现场。
站在一片狼藉中,夏洛克的黑色大衣沾满干粉,他看向沈昭昭,灰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燃烧后的、复杂的光芒。有对她关键时刻精神干预的惊异,有对她精准侧写(易燃物)的赞许,更有一种……并肩作战后产生的、难以言喻的联结感。
“你的‘场’……”夏洛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在那一刻……影响了克罗夫特。” 他第一次正面提及沈昭昭的特殊性。
沈昭昭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是绝望中的一丝回响,福尔摩斯先生。他内心深处,还残留着对光明的渴望。”
约翰看着两人,又看了看一片混乱的现场,长舒一口气。他走到沈昭昭身边,低声道:“你没事吧?刚才很危险。”
沈昭昭摇摇头,目光却投向博物馆高处一个阴暗的观景廊。她的“洞察之眸”捕捉到,在骚乱发生的最高潮,那里曾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如同欣赏戏剧般静静伫立,此刻已消失无踪。
莫里亚蒂。他全程“观赏”了这场被他精心编排、又被意外破局的“发条戏剧”。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拿着一个刚刚在混乱中被塞进展厅入口花瓶里的信封跑了过来:“福尔摩斯先生!沈顾问!这个……上面写着给你们的!”
夏洛克一把抓过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被精心压制的、洁白无瑕的……白色山茶花标本。花瓣上,用极细的金粉勾勒着一个简单的单词:
「Encore.」
(安可。)
山茶花标本的背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
「Next Act: A Symphony in Scarlet. The stage is... matrimonial.」
(下一幕:猩红交响曲。舞台是……婚礼。)
莫里亚蒂的“安可”邀请!下一场以“婚礼”(matrimonial)为舞台的“猩红交响曲”!挑衅升级!
夏洛克捏着那朵冰冷的山茶花,指节发白,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还没玩够。”
沈昭昭看着那“猩红交响曲”的字样,心中警兆陡升。猩红……血色婚礼?莫里亚蒂要将杀戮的乐章奏响在圣洁的婚礼殿堂?
突然!
她贴身口袋里的“信念之锚”警徽,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心脏被攥紧般的灼痛!一股阴冷、粘稠、带着血腥味和极致食欲的恐怖气息,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冰冷触手,猛地扫过她的精神感知边缘!
「警告!核心扭曲源‘汉尼拔·莱克特’跨位面追踪协议能量峰值!」
「位面壁垒遭受高强度冲击!」
「预计突破时间:未知!威胁等级:最高!」
沈昭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猛地抬头,望向伦敦浓雾弥漫的夜空,仿佛能看见一个穿着考究西装、嘴角噙着优雅而血腥微笑的身影,正优雅地切割开世界的帷幕。
汉尼拔!他就要来了!带着对“主菜”势在必得的饥渴!
夏洛克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昭昭瞬间的异常,灰眸锐利如刀:“沈昭昭?”
沈昭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警徽的灼痛和汉尼拔的威胁暂时压下。她看向夏洛克和约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游戏升级了,福尔摩斯先生,约翰。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止一个莫里亚蒂了。”
“一个更古老、更优雅、也更饥饿的‘观众’……即将入场。”
伦敦的夜雾,仿佛变得更加阴冷粘稠。莫里亚蒂的“猩红交响曲”尚未揭幕,而汉尼拔·莱克特那致命的刀叉,已然在黑暗中……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