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新面孔。而且……很‘干净’。” 他放下工具，擦了擦手，“干净在沃森区可不是什么好事。说吧，什么活儿？装义眼？换手臂？还是……只是想处理掉某个不听话的植入体？”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众人，似乎在评估他们是否惹上了麻烦。

“诊断和维护。” 夏洛克开口，指了指自己的腿，“旧伤，感染，需要评估神经和肌腱的损伤程度，以及是否有合适的非侵入性增强方案。另外，我们需要了解这座城市……尤其是‘夜之城’（他用了本地常见的别称）的‘规则’。”

维克多走到夏洛克面前，示意他坐到检查椅上。他的义眼发出更亮的扫描光束，仔细检查着夏洛克的伤腿。“嗯……处理得还算及时，但手法很老派。像是……战地医生的风格？” 他瞥了约翰一眼，“感染控制住了，但肌腱和部分神经需要纳米级修复和刺激再生。我这里有最新的生物凝胶和神经导丝，能让你一周内恢复八成，但价格不菲。”

他顿了顿，看向其他人：“至于‘规则’……” 他嗤笑一声，“这里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或者说，规则由公司、帮派和……你兜里的信用点制定。想活命，记住几点：别相信公司的慈善，别欠帮派的钱，别在街头露富，还有……离‘赛博精神病’（Cyberpsycho）远点。”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准备器械和药物。“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本地人。惹上麻烦了？”

约翰和艾琳对视一眼，没有回答。

维克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在‘熔炉’，每个人都有麻烦。重要的是，你怎么处理它。” 他拿起一支装有莹蓝色液体的注射器，“这是神经修复凝胶和广谱纳米抗生素。会有点疼，忍着点。”

就在维克多准备给夏洛克注射时，诊所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悬浮车急刹车的刺耳摩擦声和人群的尖叫！

“妈的！又是哪个帮派在火并！” 维克多骂了一句，动作却丝毫未停，熟练地将药剂注入夏洛克腿部，“习惯了就好，沃森的夜晚就是这样。”

然而，沈昭昭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抓住艾琳的手臂，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不是帮派……是他！汉尼拔！他在附近！我感觉到他了……很近！而且……他好像……很‘满意’？”

「猩红回响」 清晰地捕捉到，就在刚才爆炸发生的方向，一股熟悉的、混合着优雅、饥饿与一丝实验成功般愉悦的意志残留，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在数据的洪流中荡漾开来！

汉尼拔不仅仅是在发送信息恐吓他们！他……已经开始行动了！而这次的“行动”，似乎与街头的暴力直接相关！

诊所外，爆炸的余波和枪声尚未完全平息，混乱的尖叫与悬浮车警报声交织成一片。维克多医生骂骂咧咧地加固了诊所大门的电子锁，但他的动作依旧稳定，完成了对夏洛克腿部的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