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沃森的日常。” 他嘟囔着，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但愿别把‘NCPD’（新东京警察局）或者更糟的‘公司安保’引来。”

然而，沈昭昭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表明，这绝非普通的帮派火并。「猩红回响」 捕捉到的那股属于汉尼拔的、混合着愉悦与实验精神的意志残留，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她的感知中。

“不是日常……” 沈昭昭声音颤抖，抓住艾琳的手臂，“是他……汉尼拔……他在‘欣赏’……或者……‘导演’这场混乱！”

夏洛克忍着注射后的酸痛，灰绿色的眼眸锐利地看向维克多：“医生，最近的公共监控节点接入码，或者……不受公司管制的街头信息源，你能提供吗？”

维克多挑了挑眉，义眼红光闪烁，似乎在评估这群“干净”得可疑的客户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他指了指角落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终端机：“那边，接了条‘野线’（未经官方注册的网络线路），能蹭到附近几个街区的公共摄像头和匿名论坛流量。但别指望高清画面，而且随时可能被掐断。费用算在诊疗费里。”

艾琳立刻走到终端前，手指如飞地操作起来。数据板与终端连接，模糊、跳动的监控画面和滚动的街头讯息流出现在屏幕上。大部分画面都因爆炸的电磁脉冲而雪花一片，或者角度受限。

约翰紧张地守在门口，透过门上的防弹玻璃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警笛声由远及近，但似乎被街垒或混乱的人群阻挡在外。

“找到了一个角度……” 艾琳突然低语，将其中一个监控画面放大。

画面来自斜对面一家被流弹击穿橱窗的武器店摄像头。视角歪斜，但能勉强看到爆炸中心点——一辆被彻底摧毁的、印有某个动物图腾（像是“虎爪帮”？）的豪华悬浮车残骸。周围散落着焦黑的尸体和扭曲的金属。

然而，吸引众人目光的，并非这血腥的场面本身。

在残骸边缘，一面相对完好的、涂满喷鸦的墙壁上，有人用某种熒光涂料，留下了一幅……极其精致、充满文艺复兴风格的炭笔素描！

那素描的内容，赫然是——这场爆炸发生前的瞬间！画中清晰地描绘了那辆悬浮车的结构、车内人员惊恐的表情、以及远处某个狙击手所在的窗口！素描的笔触精准、传神，充满了动态的美感，与周围的血腥和混乱形成了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在素描的右下角，有一个优雅的、花体字母签名——“H.L.”！

汉尼拔·莱克特（Hannibal Lecter）！

他不是在欣赏，他是在创作！将一场血腥的谋杀，变成了一幅提前完成的“艺术作品”！

“上帝啊……” 约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疯子……他把杀人当成画画？！”

夏洛克的脸色也异常凝重：“他在展示他的控制力，他的‘艺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他预判了，或者干脆引导了这场谋杀，并以此作为他的……‘画廊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