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合照

苏心月的视线刚在宋亚轩身上多停留了半秒，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了回来。她手忙脚乱地将桌上散落的病历本往文件夹里塞，指尖都有些发颤——刚才他转身时白衬衫领口微敞的弧度，此刻还在她眼前晃。

“苏医生，你现在有空吗？”

清朗的声音在演讲台前响起时，苏心月差点把手里的笔碰掉。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撞进宋亚轩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面前，身形笔挺地站着，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来复查的年轻人，正笑嘻嘻地望着她。

“有、有啊，”她压下喉咙口的微涩，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怎么了吗？”

宋亚轩侧身让了让，指了指身后的同伴：“我们想和你一起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可以吗？”

“拍、拍照？”苏心月的眼睛“唰”地瞪大了，瞳孔里像落进了细碎的光。她飞快地在心里尖叫——这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

“当然可以啦！”她连忙点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几分，“现在就拍吗？”

“对，”宋亚轩往窗边偏了偏头，那里的阳光正好斜斜地铺进来，“我们到这边来拍吧，光线好点。”

苏心月站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白大褂下摆刚才被坐出了褶皱。她不动声色地往下扯了扯，跟着他往窗边走，鼻尖似乎还能捕捉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像雨后青草般的气息。身后传来同伴们小声的调笑，她的耳朵悄悄红了，脚步却走得格外轻快。

窗边的阳光像被筛过似的，落在白大褂上暖融融的。苏心月刚站定，宋亚轩的同伴就笑着凑过来：“苏医生往中间站点呗，您可是主角。”

她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碰了下胳膊。“就站这吧，”宋亚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

苏心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上挂着的木质挂牌确实在镜头范围内，她定了定神，挺直脊背对着镜头笑，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旁边瞟——宋亚轩就站在身侧半步远的地方，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那股雨后青草般的气息更清晰了些。

“三、二、一！”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苏心月感觉宋亚轩微微侧了侧身，像是怕阳光晃到她眼睛。她心里一动，笑容又深了几分，连带着眼尾的细纹都盛满了光。

拍完照，宋亚轩的同伴立刻凑过去看手机：“哎不错啊，苏医生这张笑得真甜！”

苏心月的脸有点发烫，刚想说“谢谢”，就听宋亚轩开口：“能发我一份吗？我存到相册里，留个纪念。”

“啊？好啊好啊！”她连忙掏出手机，解锁时手指都在抖，差点输错密码。加上微信好友的瞬间，屏幕上弹出他的头像——是只蹲在草地上的白猫，和他身上的气息莫名很搭。

“那我们就不打扰苏医生工作了。”宋亚轩收起手机，微微颔首，“以后有机会常常见面哦。”

“会的会的。”苏心月摆摆手，看着他们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宋亚轩忽然回头，冲她挥了挥手，阳光刚好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苏心月他们一行人收拾收拾也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