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偶遇

“啦啦啦下班回家啦！”苏心月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把手机屏幕往眼前凑了凑。指尖轻轻点着照片里宋亚轩的笑脸——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被旁边的队友推搡着，嘴角咧得老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清亮的月牙，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透着几分雀跃。

她自己呢？就站在宋亚轩旁边，头发因为刚结束活动有点微乱，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卸干净的淡妆，可那笑意却从眼底漫出来，连带着嘴角的梨涡都盛着光。照片背景里，工作人员还在收拾设备，远处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洒在每个人身上，明明是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时刻，却因为这张合照里的鲜活笑意，变得格外让人心里发软。

苏心月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又忍不住对着屏幕傻乐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了划，嘴里嘟囔着：“今天真是……像做梦一样啊。”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凉意，她把手机揣回兜里，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连回家的路都好像因为这张照片，变得格外让人期待起来。

苏心月踢掉凉鞋换拖鞋时，脚趾还沾着傍晚的暑气。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风铃叮铃晃了两下，她径直走向冰柜，指尖已经在心里描摹过青柠汁瓶身的弧度——冰镇过的玻璃贴着掌心，酸甜的气息混着冷气钻鼻孔，是这闷热天气里最灵的解药。

手刚探进冰柜，指尖还没触到拉环，就撞上了另一道冰凉的触感。不是瓶身的硬挺，是柔软又带着骨感的指尖，轻轻巧巧地和她一起扣住了那瓶青柠汁。苏心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指腹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凉意，她抬头时，视线正卡在对方口罩上方的眉眼处。

男生戴着黑色口罩，鼻梁的弧度在布料下显出好看的轮廓。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抬眼的瞬间，瞳仁亮得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眼尾微微上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是那种看一眼就很难忘的眉眼，尤其是……苏心月的心跳突然乱了半拍。

“好巧啊，苏医生，又见面了。”

男生低下头，隔着口罩的声音有点闷，却透着清透的少年气，尾音轻轻扬起来，像羽毛扫过心尖。他指尖还搭在那瓶青柠汁上，说话时口罩随着呼吸轻轻动了动，露出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眼尾的弧度温柔得不像话。

苏心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攥紧了手里的环保袋，指节泛白。是宋亚轩。今天怎么这么幸运啊中午才刚见现在又碰到我这是什么追星盛体啊。

“是、是很巧。”她仓促地移开视线，落在冰柜里剩下的饮料上，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发烫，“你也来买这个？”

宋亚轩拿起那瓶被两人碰过的青柠汁，瓶身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滑下来，滴在浅色T恤的袖口上。他晃了晃瓶子，眼睛弯得更厉害了：“嗯，上次丁程鑫给我带过，觉得味道不错。没想到苏医生也喜欢？”

便利店的冷柜还开着，冷气丝丝缕缕地漫出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动。苏心月看着他指尖的水珠，原来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人，私下里是这样带着点柔软的少年气。

“偶尔会喝。”她轻声回答，视线又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慌忙转向冰柜深处，“我再看看别的……”

“这里还有一瓶。”宋亚轩突然弯腰，从下层抽出另一瓶青柠汁，瓶身结着细密的白霜。他把新拿的那瓶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像冰块落进温水里，“拿着吧，总不能让苏医生白跑一趟。”

苏心月接过那瓶青柠汁，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却压不住脸颊正在升温的热度。她抬头时，正看见宋亚轩拿着那瓶最初的青柠汁，转身走向收银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晃。

冷柜的灯在他身后亮着，她捏着那瓶青柠汁站在原地，突然想起刚才他低头说话时，口罩边缘露出的一小截下颌线，干净又清晰，像被月光洗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