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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语惊妖,清水暗流 下

烬染柳色照归途

相柳站在原地,如同冰雕,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出手。他看着那五人迅速消失在茂密幽深的林木光影中,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周身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草木冻结。方才那瞬间的意志碾压,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真要生死相搏,胜负难料,甚至…他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无必胜的把握!而对方最后那句关于毛球“并非威胁”的话,以及翩然那戏谑的调侃,更是让他心头疑云密布,如同浓雾笼罩。

相柳毛球

相柳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前所未有的严肃

相柳他…当真能听懂你说话?

他需要再次确认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毛球终于从巨大的冲击和羞愤中缓过神来,小脑袋先是用力地点了点,然后又飞快地摇了摇,急得在相柳结实的手臂上直跳脚

毛球啾啾!啾啾啾啾!能!他刚才就是在回答我骂他的话!他还说…说他不是威胁?

毛球的声音带着委屈、巨大的困惑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它明明感觉那个人类身上散发着很可怕很可怕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可对方好像…真的没想伤害它?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它的小脑袋瓜子都要烧糊了!

相柳沉默了,雪白的长发在微风中拂动。他修长而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带着一种深思的节奏,抚摸着毛球柔软的羽毛。指尖的冰凉传递着主人内心翻腾的不平静。通晓兽语…知晓他的九头妖本体…实力深不可测…态度暧昧不明…还有毛球那异常激烈的、源自重生记忆的预警,以及对方似乎对毛球“另眼相看”的态度…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

相柳走,回清水镇

相柳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做出了决断。辰荣义军最重要的情报据点之一就在清水镇,那个麻烦的玟小六(小夭)也在那里。无论那神秘的魔神目的为何,清水镇都将是漩涡的中心。他必须尽快掌握更多关于这五人的信息!而且…他需要弄清楚,那人对毛球的“特殊关注”,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善意?是陷阱?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图谋?

白色流光再次闪过,如同撕裂空间,相柳带着满心的疑虑、冰冷的警惕和臂上那只依旧气鼓鼓、小胸脯起伏不定的小毛球,也化作一道疾影,朝着清水镇的方向破空而去。

清水镇,一如它的名字,依傍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而建,透着一种混杂着市井烟火气与边陲粗粝感的蓬勃生命力。

街道不算宽敞,被岁月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两旁是高低错落、新旧不一的木屋瓦舍,悬挂着各式各样、饱经风霜的招牌:褪色的酒旗在风中招摇、写着“药”字的幡布安静垂挂、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当当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廉价的脂粉铺子飘出腻人的香气。贩夫走卒吆喝着穿行,江湖客按着腰间的刀剑眼神警惕,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色匆匆、气息内敛的低阶修士,共同构成了一幅喧嚣、真实、充满野性的边陲小镇画卷。

澹台烬一行人的出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吸引了无数道或明或暗、或好奇或贪婪或忌惮的目光。

无他,这五人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都太过扎眼,与这粗粝的环境格格不入。为首的玄衣公子,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只是随意地、漫不经心地扫过,便让与之目光相接的人心头一凛,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身后四人,无论男女,皆姿容出众,气质迥异,或温婉沉静,或妩媚灵动,或娇俏狡黠,或沉默如山,绝非池中之物。

路人啧,这是哪家王都跑出来的贵公子?怎么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路人不像…那眼神…看着有点瘆得慌,不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路人旁边那个穿鹅黄裙子的小姑娘倒是水灵灵的,就是眼神太活泛,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路人那个穿劲装的汉子,嚯,看着就不好惹,煞气内蕴…

路人那个穿浅绯色的…嘶,真勾人,看一眼骨头都酥了…

#路人小声点!别惹麻烦!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在人群中蔓延、发酵。有纯粹的好奇与惊艳,有毫不掩饰的贪婪觊觎,更有深深的忌惮与不安。

澹台烬对周遭形形色色的目光视若无睹,步履从容,仿佛行走在无人之境。他看似随意地漫步,强大的神识却如同无数无形的精密触须,悄然探出,捕捉、过滤着空气中所有有用的信息碎片:西炎王室的权力更迭动向、皓翎王族的最新传闻、辰荣残军面临的困境与隐秘据点、镇上几大势力(俞信、桑甜儿、麻子等)的微妙划分与摩擦…当然,出现频率最高的,还是关于一个叫“玟小六”的回春堂医师,以及他身边那个沉默寡言、形影不离的仆人“叶十七”。

海量的信息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浩瀚的识海,快速构建着对此方世界格局、势力、人物的认知拼图。

妺女尊上

妺女的声音直接在澹台烬识海中响起,用的是传音秘术

妺女左前方巷口,那个背着半满药篓的年轻人…气息有些特别。看似普通,步履沉稳却刻意放慢,气息悠长内敛,应是刻意收敛了修为。他腰间挂着的玉环…虽然蒙尘,但那隐现的纹饰,很像青丘涂山氏的信物

澹台烬目光微不可查地移向那个方向。

巷口阴影处,一个穿着粗布短打、洗得发白的年轻人正低头整理着药篓里的草药。他身形瘦削,面容普通得毫无特色,带着几分长期劳作的粗糙和风霜,唯有一双手,骨节分明,异常干净整洁,与那身粗布衣裳形成微妙反差。正是伪装成“叶十七”的涂山璟。

似乎是感受到澹台烬那如同实质的目光,叶十七整理药篓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平静温和,带着一丝底层人惯有的谦卑和麻木,迎上澹台烬深邃莫测的目光时,也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低下头,侧身让开了道路,姿态卑微得无可挑剔。

然而,就在他低头垂眸的瞬间,澹台烬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极细微的警惕与评估。那绝非一个普通药仆面对陌生贵公子时该有的眼神,更像是一种对潜在威胁的本能审视。

澹台烬青丘…狐狸?

澹台烬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径直从叶十七身边从容走过,衣袂带起一丝微风。

姒婴则被街边小摊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吸引了注意力,拿起一个木头雕的、略显粗糙的小鸟哨子,好奇地放在唇边用力一吹,发出刺耳难听的“吱——”声,惹得摊主直皱眉头。翩然对那些廉价的脂粉首饰嗤之以鼻,眼波流转间,目光落在几个衣着相对体面、看似商贾的人身上,似乎在评估着他们的财力与价值。惊灭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如同最忠实的影子,将后方的一切动静纳入感知。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急促却带着热情笑意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伴随着一个温和圆滑的声音响起:

俞信几位贵客请留步!请留步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却整洁的青色长衫、面容清秀、眼神温润中带着商人特有精明的年轻男子快步追了上来。他脸上堆着恰到好处、让人难以拒绝的热情笑容,对着为首的澹台烬深深一揖,语气恭敬又不失热络:

俞信在下俞信,在这清水镇上做些小本买卖,勉强糊口。看几位面生得很,风尘仆仆,想必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若不嫌弃小店简陋,在下在镇东头有家小客栈,唤作‘悦来居’,还算干净清静,价钱也绝对公道!几位可要随在下去看看?保管让您几位住得舒心

俞信?妺女瞬间在脑海中汇集的情报里对上号——清水镇地头蛇之一,消息灵通,八面玲珑,开客栈是表面,经营情报和关系网才是根本。

澹台烬尚未开口,妺女已莲步轻移,上前半步,脸上露出温婉得体、无懈可击的浅笑,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

#妺女原来是俞老板。我们兄妹几人确实是初来乍到,正为寻个合适的落脚处发愁。不知俞老板的‘悦来居’环境如何?价钱又是几何?

她姿态自然大方,谈吐优雅,瞬间接过了交涉的主动权,俨然一副主事人的模样。

俞信见搭上话的是位气质温婉、容貌美丽的女子,笑容更添了几分真诚和殷勤

俞信悦来居就在前面不远,转个弯就到!环境嘛,不敢说奢华,但绝对干净舒适!至于价钱嘛,好说好说!定让几位满意!不知几位要几间上房?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气质非凡的五人。

就在妺女与俞信交涉落脚事宜之时,澹台烬的目光却似乎漫不经心地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了不远处回春堂那略显陈旧、木纹清晰的招牌上。他强大的神识敏锐地捕捉到,回春堂半开的窗户后面,一道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浓浓好奇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如同探照灯般打量着他。

那目光的主人,脸庞黝黑,五官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眼睛,清澈灵动,充满了野草般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

玟小六(小夭)。

澹台烬只淡淡瞥了一眼那扇窗户,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随意一瞥。然而,他体内沉寂的洗髓印,却在此刻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似乎对那目光的主人…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乎其微的、如同古井微澜的奇异感应?

就在这时——

毛球啾!

一声清脆响亮、带着点气急败坏意味的鸟鸣从众人头顶斜上方传来。

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头顶一撮耀目金冠的小鸟(毛球!),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他们头顶稍高的位置,正盘旋着,小小的绿豆眼滴溜溜地转,目光紧紧锁定澹台烬…和他束发的那根温润墨玉簪。那眼神,充满了某种执着和…小小的不服气?

澹台烬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

毛球似乎在空中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个迅疾的俯冲下来!速度极快,如同白色闪电,目标精准无比——不是澹台烬本人,而是他发髻间那根看似普通的墨玉簪!

姒婴小心!

姒婴反应最快,娇叱一声,挥手就要去抓那只胆大包天的小贼鸟。

澹台烬却抬手,轻轻拦住了姒婴的动作。他站在原地,身姿挺拔,一动不动,深邃的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道俯冲而下的白色身影,任由那只小白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自己。

就在毛球那小小的、带着锐利弯钩的爪子即将碰到那根墨玉簪的瞬间,它却猛地一个急刹车,悬停在澹台烬肩头寸许的地方,翅膀高频振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它歪着小脑袋,凑近那根簪子,小巧的鼻子极其认真地嗅了嗅,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它又抬起小脑袋,看向澹台烬近在咫尺的、平静无波的完美侧脸,绿豆眼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好奇?

毛球啾…啾啾?这个…好闻?有种…熟悉的感觉

毛球叫了两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纯粹的好奇,之前的敌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冲淡了些。

澹台烬没有转头,只是那形状优美的唇角似乎又弯起了那抹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仿佛看穿了小鸟的心思。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以为它要放弃或者只是好奇时,毛球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围观者(包括相柳,如果他在附近的话)都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动作——它伸出小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从澹台烬如墨缎般光滑的发丝间,扒拉下了一根…极细的、不起眼的、不知何时沾上的、属于它自己的白色绒毛!(显然是它之前炸毛或扑腾时掉落的)

得手之后,毛球立刻像做贼心虚般,紧紧攥着那根绒毛(小爪子拢得严严实实),猛地振翅高飞,像一道白色的流光般“嗖”地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脊之后,只留下一串得意洋洋、仿佛宣告胜利的“啾啾啾啾!”声,似乎在说:抓到你的“把柄”了!别想赖!这是我的毛!

澹台烬:“……”

姒婴:“噗嗤…”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肩膀还在一耸一耸。

翩然掩唇轻笑,眼波流转

翩然这小东西…倒真是个活宝,有趣得紧

妺女眼中也掠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轻轻摇头。

连一贯沉默如山的惊灭,嘴角似乎也极其轻微地、僵硬地抽动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

连正在和妺女热情介绍客栈的俞信,都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这鸟…莫不是真的成精了?!偷…偷头发?不对,是偷自己的毛?!

澹台烬抬手,修长如玉的指尖极其自然地拂过方才被毛球爪子碰到的发丝,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属于那只活力四射小白鸟的、干净又充满生机的独特气息。他望着毛球消失的方向,那深邃如夜的眼眸深处,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波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荡开,转瞬即逝。

相柳的这只毛球…似乎,比他预想中…要“活泼”得多,也…更有意思。

而此刻,躲在回春堂窗后、全程目睹了这匪夷所思一幕的小夭(玟小六),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半晌才合拢,猛地扭头,对着屋内正在安静捣药的叶十七(涂山璟)压低声音惊呼道:

小夭叶十七!叶十七!快来看!不得了了!相柳大人的那只宝贝疙瘩毛球…它、它是不是在偷那个黑衣服大帅哥的头发?!不对不对!是偷它自己掉的毛!它想干嘛?给相柳大人下咒吗?!还是留着当纪念品?!我的天,相柳大人知道他的鸟这么…这么有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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