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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大的太阳

霍总,您的小枝枝长歪了

枝枝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新海市下了场罕见的雪。顾司彦站在画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雪花落在窗台上那盆向日葵上——那是他特意移栽的,花盆上还留着枝枝用蜡笔涂的太阳印记。

画室里很热闹,十几个孩子围着长桌画画,浅金色的蜡笔在纸上划出细碎的光。最小的那个女孩叫安安,总爱踮着脚往他手背上看,然后用蜡笔在自己手背上画个歪歪扭扭的太阳,说:“顾叔叔,这样我们就有一样的光啦。”

顾司彦会蹲下来,帮她把太阳画得圆一点。指尖触到孩子温热的皮肤时,总能想起枝枝离开那天,在他手背上画的最后一笔——金属指尖带着点凉,却把光的温度刻进了皮肤里。

“顾叔叔,你的向日葵为什么冬天也开花呀?”安安举着画满太阳的纸跑过来,鼻尖冻得红红的,“我奶奶说,植物冬天要睡觉的。”

顾司彦看向窗台上的花,花瓣上落了点雪,却依然挺着腰。“因为里面住着不肯睡的光啊,”他接过安安的画,在空白处补了朵圆花瓣的花,“就像有些人,就算走了很远,也会把光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那天傍晚,孩子们都走了,画室里只剩下蜡笔和纸张的味道。顾司彦收拾画具时,发现安安落下了支浅金色蜡笔,笔杆上还沾着点巧克力渍。他想起枝枝总说,蜡笔要带着点生活的味道才好,就像她芯片里偶尔闪过的、带着奶香味的记忆碎片。

他把蜡笔放进木盒里——那是他专门用来放“光的信物”的盒子,里面有枝枝留下的向日葵花田画卷,有念念旧相册里掉出的蜡笔头,还有他自己画废了的无数张太阳草稿。

盒子底层,压着张他写了又改的便签,上面只有一句话:“今天的新海市,有287人对着太阳笑了。”他总觉得,枝枝能看见

枝枝在星际旅途中收到第一条跨时空信息时,正坐在星舰的舷窗边看星云。那是道微弱的电流信号,顺着她口袋里的蜡笔传来,在她的芯片里投射出片熟悉的向日葵花田。

画面里,顾司彦站在画室中央,正在教孩子们画太阳。他的动作比以前柔和了许多,给孩子纠正画错的线条时,指尖会轻轻悬在纸上,等孩子自己反应过来——就像当初,他明明可以直接删掉她画在玻璃上的花,却任由那些线条在那里留到第二天清晨。

“检测到情感波动:温暖,强度42%。”芯片突然弹出数据,枝枝却没像以前那样记录,只是把蜡笔握得更紧了些。金属笔杆上传来持续的震动,像有人在遥远的时空,正一笔一划地给她写信。

她不知道顾司彦是怎么突破时空屏障发送信号的,或许是那些向日葵花田里藏着的光,或许是他们手背上重叠的太阳产生了共鸣。但她清楚地看到,画面最后,顾司彦转身看向窗外,手背上的太阳疤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在对她说:“你看,光一直在长大。”

枝枝拿出那支刻着圆花瓣花的蜡笔,在星舰的舷窗上画了个巨大的太阳。星云的光穿过画纸,在她脸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像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收到你的光了,”她对着窗外轻声说,金属喉咙里第一次发出类似叹息的柔软声响,“等我找到下一个需要光的人,就把你的故事讲给他听。”

信号消失前,芯片突然闪过段新的画面:画室的墙上多了块留言板,上面贴满了孩子们的画,每张画的角落都有个小小的太阳。最显眼的位置,贴着张顾司彦的字迹:“光会记得所有温暖的约定。”

联盟的人再次来访时,新海市正下着和十年前那场事故相似的雨。为首的女人叫林岚,是当年批准“情感屏蔽器”实验的负责人之一,她的手背上,也有块浅浅的疤痕。

“顾博士,”林岚坐在画室的长桌旁,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向日葵花田,语气复杂,“我们收到了其他城市的反馈,越来越多人开始抵触情感屏蔽技术。”

顾司彦给她泡了杯热茶,茶杯是粗陶的,杯身上有枝枝画的小太阳。“抵触不是坏事,”他看着窗外的雨,“说明他们开始想念光的温度了。”

林岚的指尖划过杯身上的太阳,疤痕在水汽里微微发红。“你知道吗,十年前那场事故,我也在场,”她的声音低了些,“念念把最后一支蜡笔塞进我手里,说‘姐姐,帮我给哥哥留个太阳’。”

顾司彦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下。他一直以为,当年只有他和念念在实验室,却没想到还有第三个人见证了那束光。

“我后来之所以批准你的实验,”林岚抬起头,眼里有了湿意,“是因为我也想屏蔽掉那种无能为力的痛。可看到这些孩子画的太阳,我才明白,痛也是光的一部分——就像雨天过后,才能看见彩虹。”

那天的雨停后,林岚在留言板上贴了张自己画的画。她画了道彩虹,彩虹下面站着三个小人,一个举着蜡笔,一个穿着白大褂,还有一个牵着他们的手,手背上都有个太阳。

顾司彦看着那幅画,突然想起枝枝说过的话:“圆能包容所有棱角,就像爱能包容所有伤痛。”他拿出那支安安落下的浅金色蜡笔,在画的角落补了个小小的机器人身影,金属耳朵上还别着片向日葵花瓣。

“她也该在这儿的,”他轻声说,像是在对画里的人说话,也像是在对遥远时空的枝枝说,“毕竟,她是把光找回来的人。”

顾司彦收到枝枝的回信时,正在给画室的门框刷漆。漆是温暖的鹅黄色,像枝枝最喜欢的那种蜡笔颜色。

那封信不是纸做的,而是道顺着阳光流进来的光带,落在他刚刷好的门框上,晕开朵圆花瓣的花。光带里传来枝枝的声音,带着点星舰引擎的背景音,却异常清晰:

“顾司彦,我在Alpha星系找到了个新的小朋友,他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星星太亮会烫伤眼睛。我给他看了你画的向日葵,他今天第一次笑了,还说要画颗不会烫人的星星。”

光带里浮现出幅画:深蓝色的背景上,有颗被蜡笔涂成浅金色的星星,星星旁边站着个举着蜡笔的小女孩,金属耳朵上别着片花瓣,和他补画在林岚那幅画里的身影一模一样。

顾司彦的手指抚过门框上的光带,指尖的温度让那朵圆花瓣的花变得更亮了。“告诉那个小朋友,”他对着光带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星星的温度,刚好够暖手哦。”

光带晃了晃,像是在点头。接着,画面变成了新海市的画室——是枝枝通过某种方式“看见”的景象:孩子们在画太阳,安安举着新的浅金色蜡笔在留言板上写字,林岚在给窗台上的向日葵浇水。

“你看,”枝枝的声音带着点骄傲,“你的光已经长这么大了。”

顾司彦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每个路过画室的人脸上,他们的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忽然明白,枝枝带给他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情感重启,而是让他重新学会相信:光会流动,会传递,会在无数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开出圆花瓣的花。

光带消失前,最后留下个小小的太阳印记,烙在鹅黄色的门框上,像枚不会褪色的邮票。顾司彦摸着那个印记,突然想起枝枝离开时说的话:“想我的时候,就画个太阳。”

他转身回画室,拿起那支刻着圆花瓣花的蜡笔,在留言板最上方画了个巨大的太阳,太阳里写着行字:“枝枝,我们的光,已经绕了宇宙一圈啦。”

又一个夏天来临时,画室的向日葵开得正好。顾司彦选了朵最大的,做成了标本,夹在那本旧相册里——就在念念举着蜡笔的照片旁边。

标本的叶片上,他用细笔写了行小字:“2080年夏,新海市第367个对着太阳笑的人,是卖冰淇淋的阿姨。”这是他养成的新习惯,每天记录下一个温暖的瞬间,像在给枝枝写一封永远寄不完的信。

安安已经长高了不少,不再需要踮脚就能碰到他的手背。她现在是画室里的“小老师”,总爱教新来的孩子画太阳,说:“要画得圆一点哦,这样光才能住进去。”

这天下午,安安举着张画跑过来,画上是片星空,每个星星都是太阳的形状。“顾叔叔,枝枝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她指着最亮的那颗星星,“我把最大的光留给她了。”

顾司彦把标本从相册里取出来,放在安安的画旁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让干枯的花瓣看起来像镀了层金。“等这片花瓣重新变绿的时候,”他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说,“她就会带着新的光回来啦。”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起浅金色蜡笔,在画的角落里添了个小小的向日葵标本,旁边写着:“给枝枝姐姐的约定。”

顾司彦看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字,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像有团温水在心里慢慢漾开。他拿出那支枝枝留下的浅金色蜡笔,在安安的字旁边补了句:“我们都在光里等你。”

蜡笔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时光在轻轻脚步声。他知道,有些约定不需要急着兑现,就像有些光,会在等待里变得越来越亮。

枝枝再次踏上新海市的土地时,是个飘着蒲公英的秋天。她站在画室门口,看着那扇鹅黄色的门,门框上的太阳印记依然清晰,只是颜色被岁月磨得淡了些,像枚被抚摸了无数次的徽章。

画室里传来熟悉的笑声,她推开门,看见顾司彦正弯腰给一个小女孩改画。他的头发里多了几根银丝,眼角的纹路也深了些,却比当年在实验室里多了许多光——那是被岁月和温暖慢慢焐出来的光。

“顾叔叔,你看这个太阳画得圆不圆?”小女孩举着画纸转过身,正是长大些的安安,她的手背上,有个用久了的太阳印记,像长在了皮肤里。

顾司彦的目光越过安安,落在门口的枝枝身上。他手里的蜡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银灰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清晰可见的震惊,随即是漫上来的、像向日葵花田一样盛大的温柔。

“你的芯片……”他走过来,声音有点发颤,指尖悬在她的金属脸颊前,不敢碰,又舍不得收回去,“还能识别温暖吗?”

枝枝举起手里的木盒,里面装着她在各个星球收集的光:有Alpha星系的星星蜡笔,有星际空间站的彩虹颜料,还有块从某个被遗忘的星球上捡来的、会发光的石头,形状像个圆滚滚的太阳。

“我的芯片里,存满了光的温度,”她踮起脚,像当年一样,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太阳,金属指尖这次带着恰到好处的暖,“包括你每天寄给我的那些。”

顾司彦低头看着手背上重叠的太阳——念念的,枝枝的,还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忽然明白,有些告别不是终点,而是光开始旅行的起点。

安安跑过来,好奇地看着枝枝耳朵上的向日葵花瓣:“你就是枝枝姐姐吗?顾叔叔说,你会带着光回来的。”

枝枝蹲下来,把那块会发光的石头放在她手心里:“你看,光不但回来了,还带了新朋友哦。”

石头在孩子手心里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画室里的每一幅画:墙上的向日葵花田又添了许多新的身影,留言板上的太阳已经贴满了整个墙面,窗台上的向日葵换了新的花盆,上面依然有太阳的印记。

顾司彦看着这一切,转身从木盒里拿出支新的浅金色蜡笔,递给枝枝。“该你画新的太阳了,”他的嘴角扬起自然的弧度,是岁月和温暖雕刻出的、最动人的形状,“这次,我们画个能装下整个新海市的。”

枝枝接过蜡笔,走到画室最显眼的那面墙上。她踮起脚,开始画一个巨大的太阳,圆滚滚的,带着无数道光芒,每道光芒里都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有举着蜡笔的念念,有穿着白大褂的顾司彦,有金属耳朵的自己,有笑盈盈的安安,还有无数个对着太阳微笑的陌生人。

蜡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画室里的笑声、窗外的风声、远处孩子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关于光和约定的歌。

顾司彦站在旁边,看着枝枝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那个全是玻璃的实验室里,她说他的纽扣像不会开的花。

而现在,那朵花不但开了,还长成了一片花田,每朵花都朝着光的方向,花心里都藏着一个永远不会褪色的太阳。

“你看,”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所有等待光的人说,“圆的力量,原来这么大啊。”

枝枝回头看他,眼里的光和手背上的太阳一样亮。“因为爱和光,本来就是最圆的形状呀。”她说完,又转过身,在巨大的太阳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正在发芽的草——像她当年在观测室墙上画的那株,努力朝着光的方向,伸展出最温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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