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天台的晾衣绳上挂着两件半干的白T恤,被晚风掀得猎猎作响。张泽禹盘腿坐在泡沫垫上,手里转着瓶没开封的橘子汽水,看张极蹲在栏杆边调试新买的天文望远镜。
“调好了没啊,蚊子快把我抬走了。”他挠了挠胳膊,果然多了个红印子。
张极回头扔过来一罐驱蚊水,金属罐在他怀里撞出轻响:“催什么,等下让你看猎户座的腰带,上次你不是说分不清吗?”
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远处的灯火,张极的侧脸被月光勾出层毛茸茸的边。张泽禹拧开汽水瓶,气泡“滋滋”地往上冒,忽然想起下午在练习室,这人被老师骂了动作太僵,结束后闷头练到所有人都走光,后背的汗把训练服洇出深色的印子。
“喂,”他开口时汽水的甜气顺着喉咙往上涌,“明天我陪你练那个转身动作吧,我好像有点心得了。”
张极调焦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声音却比平时软了点:“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少来。”张泽禹踹了踹他的拖鞋,“上次是谁投篮卡壳,赖在球场让我陪到半夜的?”
晚风卷着晾衣绳上的洗衣液香味漫过来,张极终于调好焦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目镜里的星空清晰得像铺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张泽禹刚看清那三颗连成一线的亮星,就听见身边人低声说:“你看,最亮的那颗旁边,是不是有颗暗点?”
他“嗯”了一声,感觉肩膀被轻轻撞了下。
“就像我们俩。”张极的声音混着风声,有点飘忽,“你是那颗亮的,我……我努力追呗。”
汽水瓶在手里转得更快了,张泽禹没说话,只是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直到胳膊肘碰到对方的。天台的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两下,远处传来收摊小贩的吆喝声,橘子汽水的甜味和夏夜的风缠在一起,漫过两个人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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