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张力的爸爸和奶奶干脆把他送到了村长家,丢给村长的儿子张诸苟,美其名曰“做个伴儿”。
张力的妈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麻木,再也没说过一句反抗的话。
张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可他不知道妹妹被藏到了哪里,找不到妹妹,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攥不紧。
有一次,张诸苟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针管,不由分说地按住他,将里面的液体狠狠推进了他的手臂。
“阿力啊,这可是好东西,”张诸苟笑得一脸猥琐,“过阵子,你前面就不会再这么平坦了。”
最开始,张力拼尽全力挣扎,可瘦弱的他哪里敌得过张诸苟的力气?
反抗一次次被摁灭,挣扎到最后只剩绝望。
他渐渐不再动了,任由那些不知名的液体一次次注入体内。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真的像张诸苟说的那样,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胸前慢慢隆起,原本平坦的地方渐渐有了起伏。
他低头看着自己陌生的身体,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化不开的冰冷和麻木。
直到后来,张诸苟像是有了新的玩物,对我渐渐没那么执着了。
我(张力)终于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每天都抽出一部分,在村子里发疯似的四处找妹妹。
田埂边、草垛旁、废弃的老屋……我(张力)翻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却连妹妹的影子都没见到。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她一定被藏到外面去了。我必须走,必须跑,必须逃出去找她。
那天夜里,我(张力)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出了村长家,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村外的路。
可双脚早就被折磨得布满伤口,一路上被碎石子磨得鲜血淋漓,加上连日的劳累和脚上的感染,没跑多远,我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刺眼的白光让我眯了眯眼,恍惚中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是村里以前的班主任。
床头的人开口了:“张丽,你醒了?来,喝点水。”
他说着,轻轻扶起我的头,将水杯凑到我嘴边。
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我慢慢眨了眨眼,适应了卧室里的灯光,才看清面前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儒雅的模样,正是村里以前的班主任。
“谢谢您救了我。”我哑着嗓子道谢,撑着身子就要下床,心里还惦记着找妹妹的事。
班主任连忙按住我:“别动,你的脚感染得厉害,现在强行走路,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
他顿了顿,又温和地补充,“你别怕,我是在村外的大马路上发现你的,当时没人看见,是我悄悄把你带回来的。安心在这儿养伤,等脚好了,再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迟。”
他的语气很轻柔,像带着某种安抚人的力量,可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没敢松——在村里见多了伪善的面孔,我不知道眼前这副温和的样子,背后藏着什么。
但是我(张力)低头看了看红肿流脓的脚,确实连站都站不稳——这样的状态,别说找妹妹,恐怕走不出半里地就会再次倒下。
犹豫了片刻,我(张力)终究还是点了头。
与其拖着伤腿白白消耗力气,不如先在这儿把伤养好,至少能保留住走路的力气,才有机会继续找妹妹。
“那就……麻烦您了。”我低声说。
班主任笑了笑,扶我躺回床上:“好好休息吧,药我已经给你上过了,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我暂时留在了他家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