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的路透照流出时，#霍阑声江玖领带#的词条莫名其妙地上了热搜。照片里，霍阑声那条被江玖扯歪的领带，在后续的拍摄中始终保持着松垮的弧度，被网友截了九宫格对比图，配文：“影帝的领带，只给特定的人歪。”
江玖的经纪人打来电话时，他正在霍阑声的休息室里抢对方的草莓蛋糕。“祖宗，你快看看热搜！”经纪人的声音快破音了，“霍阑声的粉丝快把你骂化了！”
江玖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骂就骂呗，黑红也是红。”
霍阑声夺过他手里的叉子，把剩下的蛋糕推远：“少吃点甜的，下午有吻戏。”
江玖的眼睛亮了：“霍老师，你紧张了？”
这场吻戏是剧本新加的。夜白为了救沈砚，替他挡了一枪，临死前，沈砚低头吻了他的额头。导演说要拍出“克制的温柔”，江玖却觉得，这更像是场迟来的和解。
拍摄时，霍阑声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江玖的白发。江玖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拍摄时，霍阑声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江玖的白发。江玖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额头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把霍阑声的影子拉得很长，覆在他胸口——那里正贴着块薄薄的血浆道具，冰凉的触感让他突然想起高中时，霍阑声替他挡篮球撞在栏杆上，校服后背渗出的血渍也是这样的温度。
“准备——”导演的声音从监视器后传来。
霍阑声的吻落下来时，比想象中轻。不是剧本里那种带着决绝的克制，更像片羽毛扫过皮肤，江玖甚至能数清他落在自己额角的睫毛。他故意偏了偏头，让这枚吻擦过眉骨，落在眼角。
“唔……”他低低地哼了一声，睫毛上沾着的生理盐水（演哭戏用的）蹭在霍阑声的侧脸，像颗真的眼泪。
霍阑声的身体瞬间僵住。江玖能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道具血浆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场记板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像只不安的蝴蝶。
“停！”导演喊卡的声音带着点兴奋，“霍阑声，你刚才那个眼神绝了！江玖，你这一下歪头加得好，把那种‘不甘心’的劲儿演出来了！”
江玖睁开眼时，正对上霍阑声的目光。男人的瞳孔里还浸着戏里的情绪，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冰下却藏着翻涌的暗流。他刚想笑说“霍老师入戏挺深”，就被霍阑声拽着手腕拖进了化妆间。
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议论声。霍阑声把他按在镜子前，镜面上还沾着江玖早上画戏妆时蹭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烁烁。
“江玖，”霍阑声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哑，“你故意的。”
江玖看着镜子里两人交叠的影子——他的白发乱了几缕，搭在霍阑声的黑发上，像雪落在墨上。他故意往男人怀里靠了靠，镜子里的霍阑声喉结滚了滚，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霍老师，”江玖伸手，指尖划过他被自己蹭湿的侧脸，“你刚才心跳好快。”
霍阑声抓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虎口——那里有颗很小的痣，是江玖高中时被美工刀划到后留下的。当年霍阑声还替他贴过创可贴，用的是草莓图案的，被江玖笑了整整一周。
“下午的戏拍完，”霍阑声突然松开手，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江玖的膝盖，“跟我去个地方。”
江玖对着镜子挑眉。他看见霍阑声站在门口调整领带，手指却在那个松垮的结上顿了顿，最后还是没系紧。
下午的热搜又更新了。霍阑声江玖镜中对视#的词条后面跟着个“热”字，点进去是张高清路透——化妆间的门缝里，霍阑声的侧脸对着镜子，江玖的白发从他臂弯里露出来，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撞，像场无声的较量。
江玖的经纪人又来电话，这次语气里带了点迟疑：“祖宗……你老实说，你跟霍影帝是不是真有点什么？我刚看见他助理去买了草莓蛋糕，还是你爱吃的那家。”
江玖咬着吸管笑，眼角瞥见霍阑声正站在片场角落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条热搜。男人的嘴角好像动了动，在看清评论区里“这眼神绝对有问题”的热评时，突然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玖朝他举了举手里的奶茶，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狐狸。
他知道，有些东西藏不住了。就像霍阑声那条总也系不紧的领带，就像他自己看见霍阑声时，藏不住的、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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