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落地，化作一个身着玄纹长袍的男子，面容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眼睛。他正是魔族使者墨魇，身上的魔气虽被刻意压制，却仍让沈风觉得皮肤发麻。
“沈公子想通了？”墨魇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木头，“还是说，觉得仙门的路走不通了？”
沈风攥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你们……你们能帮我？”
“自然。”墨魇轻笑一声，抬手一挥，桌上凭空出现一杯漆黑的酒，“我魔族有‘化魔池’，凡饮下池中之水，可立获百年修为，长生不死，比那仙门苦熬百年要快得多。”
沈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百年修为？长生不死？”
“不止。”墨魇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你若入我魔道，日后灵汐再见到你，只会对你刮目相看。仙门又如何？届时你法力高深，凌霄宗宗主也不得不认你这个女婿。”
这话狠狠戳中了沈风的软肋。他想象着自己法力无边，凌苍对他点头哈腰，灵汐满眼崇拜的样子，心头的贪欲像野草般疯长。
可他仍有顾虑，咬着牙问：“魔族……不是被仙门追杀吗？我若入魔，岂不是成了天下公敌？”他虽想成仙，却也不想整日被追杀。
“天下公敌？”墨魇嗤笑，“沈公子太天真了。这三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仙门自诩正义，可他们霸占灵气最盛的洞天福地，视凡人为蝼蚁，难道就正义？”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诱惑，“我魔族虽居苦寒之地，却从不拘出身。只要你有本事，哪怕是凡人，也能当魔王。”
他见沈风眼神松动，又抛出诱饵：“而且，我们要你做的事，对你而言易如反掌。化魔池的水，我可以立刻给你一些，事成之后你还有更多好处。”
“什么事？”沈风警惕地问。
墨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仙魔边境最近不太平，凌霄宗在那里布了个‘九玄阵’，据说固若金汤。我们要你……弄到阵眼的位置，还有布防图。”
沈风脸色一白：“你要我背叛灵汐？”
“背叛？”墨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沈公子，你接近她，不就是为了仙缘吗？如今有更快的路，为何要在乎手段？再说，你告诉我们阵法的事，又不会伤她性命，顶多……让仙门吃点亏。”
他凑近沈风，声音带着蛊惑：“想想看，仙门吃了亏，不是就无力看管灵汐？等你有了法力，再去接她，她只会感激你，怎会怪你？”
沈风的心跳越来越快。墨魇的话像毒蛇，钻进他的耳朵，缠绕着他的理智。是啊，他只是要个阵法图，又不是要杀谁……再说，仙门那么强，魔族未必能真的攻破……他只要长生法力，只要能摆脱这凡人的身份！
“我……”沈风喉结滚动，“我需要时间。”
“可以。”墨魇笑得诡异，“但别让我们等太久。毕竟，化魔池的水，不是谁都有资格喝的。”说罢，他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房间里。
沈风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冷汗。桌上的银蝶正振翅欲飞，那是灵汐刚发来的信，信上说：“沈郎，我今日抄到一段‘引灵咒’，对你或许有用，抄给你……”
他看着信上娟秀的字迹，眼前闪过灵汐在桃花树下对他笑的样子，闪过她为他包扎伤口时担忧的眼神。一丝愧疚像针一样扎了他一下。
可这愧疚很快被贪欲淹没。他拿起信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灵汐啊灵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肯给我捷径。
他提笔回信，字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阿汐，见字如面。你抄的引灵咒我已记下，定会好好修习。你一个人在仙门，会不会害怕？我虽无能，却也想知道你的情况，也好安心。听说近来，魔族异动……”
这一次，他不再抱怨修炼，而是小心翼翼地，将话题引向了那个足以颠覆仙魔格局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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