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你

军区大院门口的梧桐树很粗，枝繁叶茂的，投下大片的阴影。

时念穿着月白色的洛丽塔裙，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怀里抱着个油纸包，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

看到马嘉祺的身影时，她眼睛亮了亮，像藏了星星的湖。

时念“你来了！”

她站起身，把油纸包往他手里塞。

时念“王阿姨做的桂花糕，可甜了。”

油纸包带着温热的触感，混着桂花的甜香。

马嘉祺捏着纸包的边角，指尖有些发颤。

马嘉祺“你怎么跑出来了？舅舅知道吗？”

时念“他在跟王叔叔下棋呢，要下好久。”

时念往他身边凑了凑，裙摆扫过他的膝盖。

时念“我跟保姆说出来透透气，没事的。”

她仰起脸看着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的。

时念“早上……对不起啊，我不该在舅舅面前……”

马嘉祺“不关你的事。”

马嘉祺打断她，声音放柔了些。

马嘉祺“是我自己……”

时念“才不是！”

时念皱着眉，语气有点急。

时念“舅舅就是对我太好了，见不得别人跟我亲近。”

时念“他以前还不许我跟男同学说话呢。”

她忽然低下头，声音小了些。

时念“其实……我知道他不喜欢你。”

时念“他总说你是……”

马嘉祺“说我是私生子，对吗？”

马嘉祺替她说完，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时念的脸瞬间白了，慌忙摆手。

时念“不是的！我没那么想！”

马嘉祺“我知道。”

马嘉祺笑了笑，捏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带着点桂花的清苦，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时念看着他，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带着桂花糕的甜香。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能感觉到路人投来的诧异目光，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能看到时念红透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

时念“我……我就是想谢谢你。”

时念结结巴巴地说，手指绞着裙摆。

时念“谢谢你昨天……陪我睡觉。”

马嘉祺攥紧了手里的油纸包，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慌乱得像只受惊小鹿的女孩，忽然觉得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时念的眼睛很大，带着点惊恐和期待，像只被抓住的小兽。

马嘉祺“时念，”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

马嘉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时念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受惊的蝶。

时念“我……”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踮起脚尖，主动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唇上。

时念“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

时念“我想吻你。”

马嘉祺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桂花糕的甜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混着她身上的白桃乌龙香，像杯被打翻的蜜。

时念的唇很软，带着点颤抖，却很主动地回应着他，像只贪恋糖的小猫。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明明灭灭的，像跳动的火焰。

马嘉祺能感觉到怀里女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能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能闻到她发间那股让人沉沦的甜香。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她。

时念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唇被吻得微微发肿，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像只刚被喂饱的小猫。

时念“哥哥……”

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发颤的甜。

马嘉祺的心脏忽然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微微肿胀的唇瓣，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爱慕，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疯了。

真的疯了。

在军区大院门口，在时念舅舅的眼皮底下，他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马嘉祺“我该回去了。”

马嘉祺猛地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马嘉祺“你也早点回去，别让舅舅担心。”

时念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

时念“嗯。”

马嘉祺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离什么。

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把她重新拥进怀里，怕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疯狂念头会再次汹涌上来。

走到街角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缓缓驶离军区大院，车窗里，时念的舅舅正透过玻璃看着他，眼神锐利得像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马嘉祺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他们之间那层脆弱的伪装，彻底碎了。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阴影已经悄然蔓延开来，带着锋芒，将他们牢牢困在其中，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