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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站的伪证风波

重生:这大学,我上定了

清晨七点的阳光刚爬过窗棂,老旧的木质窗框在水泥地上投下参差的影子。林秀兰正帮着母亲李慧芳择菜,搪瓷盆里的豆角还沾着晶莹的露珠,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像受惊的麻雀般在狭小的客厅里炸开。

"叮铃铃——叮铃铃——"

林秀兰的心跟着那急促的节奏猛地一沉。这个年代谁家会这么早打电话?她擦干手上的水迹走过去,刚拿起听筒就听见教务处王老师公式化的声音:"林秀兰同学,请来学校一趟,带上身份证明材料,立刻。"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女子刻意压抑的抽泣声,细若游丝却像针一样扎进林秀兰耳朵。她握着听筒的手指收紧,塑料外壳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

"王老师,出什么事了?"

"来了就知道。"王老师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的抽泣突然清晰起来,"校领导都在办公室等你。"

听筒被挂断的忙音刺啦啦响着,林秀兰盯着晃悠的电话线,突然想起昨晚扔进垃圾桶的那袋水蜜桃。桃汁混着玻璃渣在月光下闪烁的画面刚浮现,就被她用力掐灭在脑海里。

"秀兰?谁啊?"李慧芳端着菜盆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点点面粉。

"妈,学校让我过去一趟。"林秀兰转身打开木箱,目光精准地落在底层的旧帆布包上,"可能是录取的事。"

她指尖划过包角磨出的毛边,突然想起什么,弯腰从床板夹缝里抽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纸片。最上面是往返省城的车票存根,边角已经泛黄,中间夹着张邻居联名写的证明信,暗红的指印像熟透的红果印在粗糙的纸上。

"姐,我跟你一起去!"林建军啃着窝头从里屋跑出来,额头上还带着睡出来的红印子。

林秀兰把证明信塞进帆布包最里层,拉过弟弟的手按在他肩上:"你在家等着,妈下班前把咱家那个旧暖水瓶刷干净,我回来有用。"她特意加重"旧暖水瓶"几个字,看见弟弟瞬间瞪大的眼睛便知道他懂了——那是邻居王大妈寄存的东西,万一自己没按时回来,弟弟就该知道去王大妈家求助。

走到楼下时,晨光已经把楼梯扶手烤得发烫。林秀兰摸到口袋里磨得光滑的铁皮饭盒,里面是母亲今早特意煮的鸡蛋,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前世被夺走通知书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不过那天的鸡蛋最终滚落在地,沾满了尘埃。

市一中校门口的公告栏前人声鼎沸,麻雀在梧桐树上聒噪地叫着。林秀兰刚走到拐角,就听见有人刻意放大的议论声:"听说没?那个考上北大的林秀兰,用假身份考的!""真的假的?怪不得分数那么高..."

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公告栏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几个红色大字"祝贺我校林秀兰同学考入北京大学"被人用粉笔打了个大大的叉。白婉柔穿着崭新的浅蓝色的确良衬衫站在人群外围,袖口别着广播站的银色徽章,手里捏着条碎花手帕正"不经意"地抹着眼角。

陈志强站在她身旁,蓝布中山装的领口歪着,看见林秀兰过来,喉结猛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飞快地把目光钉在自己磨得起毛的解放鞋上。

"秀兰,你可算来了。"白婉柔立刻迎上来,眼圈红得像刚哭过,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那就别说。"林秀兰侧身绕过她,帆布包带勒得肩膀微微发疼,"既然是校领导找,办公室谈。"她眼角余光瞥见白婉柔制服口袋露出半截钢笔,黑色笔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心头突然咯噔一下——那款式和招生办张主任的钢笔一模一样。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林秀兰挺直脊背往前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陈志强含混的声音:"秀兰,这事...你真不该..."

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晨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清亮却冰冷的眼睛:"我该怎么做?把录取通知书双手送给你身边这位好妹妹,然后滚回纺织厂当一辈子女工,这样才合你意?"

陈志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翕动半天也没说出话。白婉柔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指尖掐进他的皮肉里:"强子别说了,秀兰现在心情不好,我们..."

"我们?"林秀兰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白婉柔,你不是广播站今天值班吗?怎么有空跑到学校来当说客?"

白婉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捏着手帕的指节发白。就在这时,教务处的王老师从传达室走出来,板着脸挥挥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林秀兰,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日光斜斜地照在落满灰尘的窗台上,三个搪瓷缸摆在张主任的办公桌上,缸沿结着圈褐色的茶渍。校长端坐在藤椅上,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秀兰刚站定,白婉柔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校长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校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秀兰她...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招生办的张主任赶紧扶住她,他的袖口沾着块可疑的墨渍:"小白你慢慢说,有话好好说。"他扶着白婉柔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对方衬衫上的纽扣。

林秀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突然注意到张主任扶着白婉柔的那只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我上周整理广播站档案时,"白婉柔抽噎着,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无意中发现一份旧户籍材料...秀兰的出生日期...跟她现在用的身份证完全不一样..."她颤抖着从帆布包里掏出张揉得皱巴巴的纸,"这...这就是证据..."

校长接过那张纸,眉头越皱越紧:"1965年?可林秀兰同学的档案上明明写着1966年出生。"

"我就说她怎么总比同级学生大一岁!"白婉柔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地靠在张主任胳膊上,"她骗了所有人...用假身份参加高考...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啊..."

张主任适时地清了清嗓子,肥厚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校长,这种情况非常严重。如果查实,按照规定不仅要取消入学资格,还要..."

"还要上报教育局,追究相关人员责任是吧?"林秀兰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办公室里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她走到桌边,阳光恰好落在她脸上,映得瞳孔透亮,"张主任,您说完了吗?说完了该轮到我了。"

白婉柔猛地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错愕。林秀兰没看她,从帆布包里掏出身份证和户口本,"啪"地拍在桌上:"出生日期1966年5月12日,户籍地址东风路36号院,白纸黑字,派出所盖的章,请问哪里有问题?"

她又拿出一沓车票存根,每张都按日期排得整整齐齐:"4月15日去省城参加预考,4月20日返回;6月7日去参加高考,6月9日返回。这些车票都有日期可查,请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去伪造户籍材料?"

张主任的脸色渐渐发白,端起搪瓷缸猛灌了一大口茶。白婉柔咬着嘴唇,突然拔高声音:"这些都是你早就准备好的!谁知道你的户口本是不是伪造的!"

"伪造?"林秀兰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那张按满红指印的证明信,"这是我们大院二十三位街坊联名写的证明,从出生到现在,我林秀兰什么时候改过名字?什么时候改过年龄?每个街坊都能作证,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们请来?"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窗外的蝉鸣声不知疲倦地叫着。白婉柔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看向张主任。林秀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对了张主任,上周三我来咨询录取事宜时,看到您桌上也放着一支和婉柔姐一模一样的钢笔呢。"

她的目光落在白婉柔口袋露出的钢笔上:"黑色笔帽,上面还刻着个'为'字,跟您桌上那支正好凑成'为人民服务',真是巧啊。"

白婉柔像被火烧到一样猛地站起来,慌乱中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哐当"一声巨响在办公室里回荡。她的帆布包掉在地上,一支黑色钢笔滚出来,笔帽上果然刻着个"为"字。

张主任的脸"唰"地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桌上的钢笔往抽屉里塞。林秀兰看得真切,那支笔的笔帽上分明刻着个"民"字。

"不是的!这是...这是我妈给我买的!"白婉柔语无伦次地辩解,想去捡地上的钢笔,却被林秀兰先一步踩住。

"是吗?"林秀兰慢慢蹲下身,透过衬衫领口能看见白婉柔锁骨处有片淡红色的印记,像是被人用力抓出来的,"可我怎么记得上周三下午,您在张主任办公室待了足足两个小时?还锁着门不让人进?"

她加重"锁着门"三个字,看见张主任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白婉柔突然尖叫一声扑过来:"你胡说!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够了!"校长猛地一拍桌子,藤椅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指着门口,"白婉柔同学,你先出去!"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陈志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上和脖子上全是抓痕。看见屋里的情景,他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校长!是她逼我的!是白婉柔逼我的!"

白婉柔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陈志强冲过来一把抓住张主任的胳膊:"她说只要我帮忙诬陷林秀兰,就让您帮我转正!还说要把她妹妹介绍给我当对象!"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几个名字和地址,"这些都是她说可以作证的人!我根本不认识!"

"你放屁!"白婉柔彻底撕破了温柔的伪装,头发散乱地扑向陈志强,指甲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两个老师好不容易才拉开失去理智的她,张主任则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林秀兰看着眼前的混乱,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自己正拿着鸡蛋在陈志强家低声下气地求情。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校长面前:"校长,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阳光已经移到办公桌中央,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林秀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请学校调取广播站上周三下午的通话记录,特别是四点到六点之间的外线呼入。我想,那会是最直接的证据。"

白婉柔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她怔怔地看着林秀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校长看看面如死灰的白婉柔,又看看气定神闲的林秀兰,最终长叹一声:"通知保卫处,封存广播站设备和通话记录。"

走出办公楼时已经是中午,蝉鸣声刺眼灼热。林秀兰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踩在梧桐树影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陈志强含混的道歉声。她没回头,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铁皮饭盒——里面的两个鸡蛋还温热着,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校门口的公告栏前,"祝贺我校林秀兰同学"的红色大字已经被人用湿布擦干净,阳光照在上面,鲜艳得像是刚刚写上去的。林秀兰正准备过马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就是林秀兰?"

她猛地回头,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衫的男人站在树荫下,四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高大,嘴角有道浅浅的疤痕。他身后停着辆半旧的绿色吉普车,车牌被泥巴糊住了大半。

"有什么事?"林秀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摸向帆布包里的剪刀——那是她从家里带出来以防万一的。

男人没回答,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阳光从树叶缝隙漏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白婉柔是你同学?"

林秀兰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注意到男人左手虎口处有个镰刀形状的疤痕,和前世经常去陈志强家喝酒的那个"李科长"一模一样。

"不认识。"她握紧剪刀,慢慢往派出所的方向挪动脚步,"我该回家了。"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转身离开。林秀兰走出很远,回头望去,那个黑色的身影依旧站在树荫下,像株沉默的枯树,远远地盯着她的背影。

阳光突然变得毒辣起来,林秀兰加快脚步拐进小巷,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喘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咚咚作响——白婉柔背后果然有人,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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