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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对峙:假病真夺通知书

重生:这大学,我上定了

\[正文内容\]林秀兰将红布包裹紧紧抱在怀里,转身看向紧张兮兮的林建军。小家伙缩着肩膀站在书桌边,铅笔还滚在地上没敢捡,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姐..."

"把铅笔捡起来,"林秀兰声音放软,将包裹塞进帆布包里拉好拉链,"王老师说让我去学校核对分数,你在家好好写作业,别乱跑知道吗?"

林建军捡起铅笔点头如捣蒜,手指绞着衣角:"那你会晚回来做午饭吗?"

"很快就回来。"林秀兰揉了揉弟弟头发,摸到他后脑勺凸起的那块骨头,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前世她把弟弟送去工厂当学徒,结果被机器绞断了两根手指,一辈子活得小心翼翼。

屋门"咔嗒"锁上的瞬间,林秀兰脸上的温和立刻褪去。攥着帆布包带子的指骨被勒得发白,晨光里她的影子被拉得笔直,像把出鞘的刀。

去学校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巷子,青砖墙面爬满青苔。她刚拐进巷口就停住脚步,心口的钝痛几乎要蔓延到指尖——巷子那头站着的人,是陈志强。

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前却有几缕碎发垂下来,眼神亮得不正常。这是他每次想好说辞骗人时的惯用模样,前世她就是被这副真诚又无辜的表情骗了一辈子。

"秀兰!"陈志强几步迎上来,额头上泛着薄汗,"我正想去你家找你,婉柔她..."

"站住。"林秀兰抬手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陈志强的脚步硬生生顿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张开的手臂僵在半空。他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焦急取代:"秀兰你听我说,婉柔她急性阑尾炎住院了,手术费要五十..."

"白婉柔得什么病,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秀兰往前走一步,帆布包重重撞在胯骨上,"她爹妈是双职工,家里不缺这点钱。"

巷子太窄,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到一步。陈志强身上的肥皂味混杂着淡淡烟草味钻进鼻腔,和前世无数个清晨她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林秀兰胃里一阵翻搅,猛地后退半步。

陈志强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帆布包上,喉结动了动:"不是钱的事,秀兰。"他声音放得更低,带着点哀求的意味,"婉柔她...她录取通知书也来了,但是她身体这样根本没法去学校报到。她爹妈求到我们家,说能不能...先借用你的通知书去办入学手续,等她病好了就立刻还给你。"

来了。

林秀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想起前世就是这番说辞。当时她被他拽着胳膊往医院跑,隔着病房玻璃看见白婉柔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角挂着泪珠。陈志强在她耳边反复念叨:"就这一次,秀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那时候信了。傻乎乎地回家翻出录取通知书,眼睁睁看着陈志强喜滋滋地拿走。再后来,白婉柔成了大学生,她成了陈志强的妻子,在腌臜的油烟味里过了一辈子。

"秀兰?"陈志强见她半天不说话,伸手想来拉她的胳膊,"你倒是说句话啊,婉柔还在医院等着..."

林秀兰猛地侧身躲开,帆布包"砰"地撞在砖墙上。包上的金属搭扣刮过墙面,留下道白印子。

"陈志强,"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白婉柔的录取通知书呢?"

陈志强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她病得晕乎乎的,不知道放哪儿了。"

"放屁!"林秀兰忍不住骂出声,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撞出回音。她看到陈志强的脸"唰"地白了,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她会爆粗口。

"你昨天下午几点从邮局回来的?"林秀兰逼近一步,几乎鼻尖对着鼻尖,"邮局的王大爷亲眼看见你帮白婉柔领了录取通知书,还跟你说了恭喜。你当我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

陈志强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不是羞的,是急的。他伸手想去抓林秀兰的帆布包:"你胡说什么!婉柔明明..."

"滚开!"林秀兰狠狠推开他。陈志强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巷子里的野猫被惊得"喵呜"一声蹿上房顶,瓦片哗啦啦往下掉灰。

"林秀兰!"陈志强急了,眼睛红得吓人,"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婉柔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她躺病床上等着救命,你就眼睁睁看着?"

"眼睁睁看着她拿我的通知书上大学?"林秀兰笑出声,笑声里全是冷意,"陈志强,你是不是忘了,我爹妈临走前怎么嘱咐你的?他们说让你照顾我,不是让你伙着外人来抢我的前程!"

提到逝去的父母,陈志强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你爸妈。可是秀兰,婉柔不一样,她是..."

"她是你的心上人,对不对?"林秀兰打断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钝痛沿着血管蔓延开,"所以你就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她,就能让她留在城里上大学,就能让她一辈子记住你的好,是吗?"

陈志强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震惊。

林秀兰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前世她到死那天才知道真相,陈志强跪在病床前忏悔,说他当年偷通知书是因为白婉柔答应他,只要能上大学就嫁给他。结果呢?白婉柔上大学的第二年就跟系里的教授好上了,把陈志强甩得干干净净。

"你说话啊!"林秀兰上前一步,逼近他,"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刚才编瞎话的时候不是挺溜的吗?"

陈志强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砖墙。巷子里的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飞。他看着林秀兰通红的眼睛,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秀兰,你不懂!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好!你想想,你就算上了大学又能怎么样?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你嫁给我,我来养你,我们..."

"放开!"林秀兰用力挣扎,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帆布包甩来甩去,撞击着两人的身体。她闻到他身上隐约有股消毒水味,心里咯噔一下——他刚从医院过来?

"秀兰,听话。"陈志强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把通知书给我,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

"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林秀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我想要我的大学通知书,你给得起吗?"

陈志强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他猛地加大手上的力气,将林秀兰往怀里拽:"你别给脸不要脸!林秀兰我告诉你,这通知书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林秀兰被拽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进他怀里。熟悉的肥皂味和烟草味冲进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抵在她腰上的胳膊,硬得像块石头。

前世无数个夜晚,这双手也曾这样抱着她。那时候她以为是温暖,现在只觉得恶心。

"陈志强,你浑蛋!"林秀兰用尽力气挣扎,帆布包的带子勒得她肩膀生疼。包里的硬纸板硌着肋骨,提醒她这里面装着她一辈子的希望。

"别闹了!"陈志强烦躁地低吼,空出一只手来抢她的帆布包,"婉柔还在医院等着呢!"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撕扯起来。林秀兰的鞋跟踢到陈志强的小腿,陈志强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帆布包的搭扣"啪"地崩开,露出里面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陈志强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见鲜肉。他腾出一只手就去抢,林秀兰死死护着包,指甲几乎要嵌进帆布布里。

"这是我的!是我的大学!"林秀兰嘶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因为委屈,因为前世那几十年的磋磨一下子全涌上心头。

"撕拉——"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帆布包的带子被扯断了,林秀兰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擦过粗糙的青砖地,火辣辣地疼。

陈志强拿着抢到手的半拉帆布包,转身就想跑。

"站住!"林秀兰猛地爬起来,顾不上手心的疼痛,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帆布包里的东西散落出来,录取通知书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林秀兰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滑到陈志强手边,他眼疾手快地抓起来塞进裤兜,然后伸手去捡地上的录取通知书。

林秀兰急了,照着他手背狠狠咬下去。

"啊!"陈志强惨叫一声,手背立刻渗出血印子。他一把推开林秀兰,自己也顾不上捡通知书,捂着流血的手站起身就往巷外跑。

林秀兰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捡起录取通知书,紧紧抱在怀里。纸张被风吹得哗啦响,上面"北京大学"四个字却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分量。她看着陈志强仓皇逃窜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烫金的校徽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巷口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林秀兰猛地抬起头,看见白婉柔的弟弟白伟骑着二八大杠过来,后座上坐着的人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白婉柔!

她根本没住院!

白婉柔穿着件粉色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脸上还抹了胭脂,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她看到地上散落的书本和林秀兰通红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随即又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秀兰姐,你这是怎么了?"白婉柔从自行车上下来,小步跑到林秀兰身边,想拉她的手,"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他也是担心我..."

"滚开!"林秀兰甩开她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

白婉柔被甩得后退一步,眼圈立刻红了:"秀兰姐你怎么这么说...我知道你不想把通知书借给我,可是我真的很想去上大学...我爸妈都给我看好对象了,要是不上大学,我就要嫁给那个瘸子了..."她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林秀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涌。前世她就是这样被白婉柔的眼泪骗了,以为自己真是在救她于水火之中。结果呢?人家拿着她的通知书在大学里风风光光,还抢走了她的未婚夫。

"白婉柔,"林秀兰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你的录取通知书呢?"

白婉柔哭声一顿,眼神闪烁:"我...我没考上..."

"没考上?"林秀兰冷笑一声,"陈志强刚才还说你的通知书也来了,就是找不到了。你们姐弟俩编瞎话都不统一口径吗?"

白婉柔的脸"唰"地白了。她身后的白伟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撸起袖子就冲过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借就不借,干嘛还污蔑人!"

林秀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我污蔑?那你说说,你们家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考上北大了?是不是早就盘算着怎么把我的通知书骗走?"

白伟被问得一愣,随即涨红了脸:"你个不要脸的!我们家婉柔那么好心,小时候还把馒头分给你吃,你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他说着就要动手,被白婉柔一把拉住。

"哥!别这样!"白婉柔哭着喊,"秀兰姐肯定是误会了...算了,我们走吧,不上大学就不上大学,我去嫁给那个瘸子就是了..."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时不时偷偷瞟林秀兰一眼。

林秀兰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她捡起地上的书本和帆布包碎片,将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放进衬衫口袋里,用扣子扣好。

"我的大学,谁也别想抢。"林秀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她绕过白婉柔姐弟俩,径直朝巷外走去。

阳光刺眼,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手心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衬衫口袋里的录取通知书却仿佛带着千金重的分量,熨帖着她的心口。

刚走出巷子,就看见陈志强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走来。走在中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干部服,梳着油亮的背头,正是街道办事处的张主任。旁边还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林秀兰认得,是街道诊所的李医生。

"张主任,您看就是她!"陈志强指着林秀兰,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刚才她跟疯了似的咬人,我怀疑她精神有点问题..."

张主任皱着眉头打量林秀兰:"林秀兰是吧?陈志强说你不愿意把录取通知书借给白婉柔治病?还情绪激动伤人?"

林秀兰心里咯噔一下。陈志强竟然把街道主任都搬来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前的口袋,挺直了背脊:"张主任,我没有疯,也没有伤人。是陈志强他们想抢我的录取通知书!"

"你胡说!"陈志强立刻反驳,伸出手背给张主任看,"您看!这就是她咬的!她就是不想借给婉柔,故意装疯卖傻!"

李医生上前一步,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张主任,我看林同志确实有点情绪不稳。青少年高考后压力大,出现精神问题也很常见。要不先让我带她回诊所检查一下?"

林秀兰心里警铃大作。这群人是想把她当成精神病抓起来!一旦进了诊所,他们有的是办法把录取通知书弄到手。

"我不去!"林秀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我好得很!是他们合起伙来抢我的通知书!"

"你看你看!"陈志强激动地嚷嚷,"又开始说胡话了!张主任,您可不能让她这样胡来啊!婉柔还在医院等着救命呢!"

张主任皱着眉头,显然被说动了:"林秀兰,我知道你考上大学不容易。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白婉柔可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不是我朋友!"林秀兰厉声打断他,"而且她根本没生病!就在刚才,她和她弟弟还在巷口堵我!"

"你说什么?"张主任愣住了,"白婉柔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陈志强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婉柔明明在医院躺着!"

"是吗?"林秀兰冷笑一声,朝巷子深处喊,"白婉柔,你再不出来,你哥可就要把你装病的事抖搂出来了!"

巷子里静悄悄的,半天没动静。陈志强的脸越来越白,张主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白婉柔才磨磨蹭蹭地从巷子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白伟跟在她身后,气呼呼地瞪着林秀兰。

"婉柔?你怎么..."张主任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住院了吗?"

白婉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又开始打转:"张主任...我...我是担心秀兰姐,偷偷跑出来的...我怕她不肯借我通知书..."

"你看看!你看看!"陈志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婉柔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替她着想!林秀兰你良心过得去吗?"

林秀兰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只觉得无比讽刺。她深吸一口气,从衬衫口袋里掏出录取通知书,举到张主任面前:"张主任,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北京大学!是我寒窗苦读十二年,拼了命才考上的!"

鲜红的封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几个烫金大字晃得人眼晕。张主任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嘴唇哆嗦着:"北...北京大学?"

"是!"林秀兰的声音无比坚定,"我爸妈都是工人,一辈子就盼着我能有出息。现在他们不在了,我更要带着他们的期望好好活下去!我的大学,谁也别想抢走!"

她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陈志强和白婉柔的脸色惨白如纸,张主任看看录取通知书,又看看两人心虚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志强,白婉柔..."张主任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竟然为了抢人家的录取通知书,编出这种谎话!"

陈志强还想狡辩:"不是的张主任,我..."

"够了!"张主任厉声打断他,"从今天起,街道的积极分子评选没你的份了!还有你,"他转向白婉柔,"回去告诉你爸妈,好好教教女儿怎么做人!"说完,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李医生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陈志强和白婉柔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白伟还想上前理论,被白婉柔一把拉住。

林秀兰冷冷地看着他们,将录取通知书重新收好,转身朝学校走去。这次没人再拦着她,身后仿佛有两道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背上。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陈志强和白婉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不怕。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阳光洒在脚下的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秀兰握紧拳头,手心的伤口虽然还在疼,但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北京大学,她来了。这一世,谁也别想再抢走属于她的人生!

\[未完待续\]林秀兰攥着帆布包碎片走到巷口,六月的阳光突然变得滚烫。砖缝里的野草沾着露水,被她踩碎在脚底下,一股涩生生的腥气窜上来。

"姐!"

林建军的喊声裹着风撞进耳朵。她猛地回头,看见弟弟举着两个白面馒头从巷口跑来,蓝布褂子被汗水洇出深色的补丁形状。小家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怀里的铝饭盒丁零当啷响。

"你怎么来了?"林秀兰扶住弟弟摇晃的肩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

"锅里蒸着馒头呢..."林建军仰起脸,鼻尖挂着汗珠,"我怕你饿,揣了两个热的。"他献宝似的打开饭盒,热气裹挟着麦香扑上来,"王婶家借的碱面,蒸得可宣乎了。"

林秀兰咬了咬下唇,把流血的手心藏到身后。弟弟的目光却跟着转过去,小眉头倏地拧成疙瘩:"你手怎么了?"

"摔了一跤。"她慌忙用没受伤的手揉弟弟头发,却被林建军拽住手腕。小家伙的手指细细的,捏着她伤口边缘轻轻碰了碰,眼泪啪嗒掉在手背上。

"是不是陈志强欺负你了?"林建军的声音突然变尖,"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上回他还偷拿咱家酱油瓶!"

林秀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前世她嫁给陈志强那天,弟弟躲在门后哭,也是这样攥着拳头说要去报仇。那时候她只觉得弟弟不懂事,现在才明白,从头到尾只有这个小不点在真心护着她。

"他不敢了。"林秀兰蹲下身,把弟弟的眼泪擦掉,"以后姐保护你。"

"我能保护自己。"林建军吸吸鼻子,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糖纸,剥开半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甜不甜?张奶奶给的,我没舍得吃。"

甜丝丝的橘子味在舌尖化开,林秀兰却觉得眼眶发酸。她把弟弟搂进怀里,闻到他头发上皂角和柴火混合的味道,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安稳。

"走,姐带你去学校。"林秀兰拉起弟弟的手,"顺便问问王老师,能不能让你跳级。"

"真的?"林建军的眼睛亮起来,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学费..."

"姐有钱。"林秀兰拍拍帆布包,这才想起包带断了。她把录取通知书仔细折好塞进弟弟衬衫口袋,扣上两颗扣子,"帮姐看好这个,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重要。"

林建军立刻挺起小胸膛,用手按住口袋,走路都不敢大喘气。姐弟俩穿过供销社时,玻璃柜台后的女售货员突然"咦"了一声。

"那不是林家丫头吗?听说考上大学了?"

"看着不像啊,手都破了,怕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听陈志强妈说,她不想把通知书借给白婉柔,还咬人呢......"

议论声像苍蝇似的钻进耳朵。林秀兰脚步没停,林建军却猛地转过身,涨红了脸大声喊:"我姐没咬人!是他们抢通知书!"

售货员们愣住了,随即嗤笑起来。林秀兰赶紧把弟弟拉回来,撞见斜对面包子铺门口站着的陈志强他妈,女人正踮着脚往这边看,嘴角撇得老高。

"走快点。"林秀兰攥紧弟弟的手,手心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渗出来染红了指缝。

刚转过街角,就听见身后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林秀兰警觉地回头,看见白婉柔她妈王桂芬骑着车过来,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女人看见她,脚下猛地一蹬,自行车嘎吱叫着冲到面前。

"林秀兰!"王桂芬把车一支,双手往腰上一叉,嗓门亮得能掀翻屋顶,"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家婉柔当初把省下的粮票都给你了,你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

唾沫星子溅到林秀兰脸上。她下意识地把林建军护在身后,后退半步抵住墙根。

"什么粮票?"林秀兰盯着女人,"1968年冬天,你家借走我家二十斤玉米面,到现在没还。1970年春上,婉柔拿了我妈留给我的银镯子去换糖吃,镯子上还有我名字的刻字。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去派出所说道说道?"

王桂芬的脸"唰"地白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孩子家的事也拿出来说!"

"是小事吗?"林秀兰往前走一步,声音冷得像冰,"那我考上北京大学,被你们一家人算计着抢通知书,是不是也算小事?"

"你!"王桂芬气得手指头发抖,突然一把抓住林建军的胳膊,"小畜生跟你姐一样没教养!看我不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

"放开我弟弟!"林秀兰扑过去掰她的手。王桂芬的指甲掐进林建军细嫩的胳膊里,小家伙疼得直抽气,却死死护着胸前的口袋,一声不吭。

"反了你了!"王桂芬另一只手扬起来就要打。林秀兰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煤堆上的铁铲往后一退,铁铲头擦着女人的胳膊过去,在砖墙上划出刺耳的响声。

"撒泼耍横是吧?"林秀兰喘着气,铁铲握得死紧,"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让张主任评评理!看看你们白家怎么教唆女儿装病,联手外人抢我大学通知书!"

王桂芬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由白转青。街对面包子铺的伙计探出头来看热闹,几个买菜的阿姨也围了过来,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林秀兰把铁铲往地上一顿,震得煤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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