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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被篡改的志愿表

重生:这大学,我上定了

\[正文内容\]县教育局的红砖大楼在午后阳光里泛着沉闷的色调,墙根处长着几丛半枯的杂草。林秀兰牵着林建军的手走上水泥台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带——自从昨夜陈家人闯进来之后,她现在摸什么都带着股警惕劲儿。

"姐,档案室在哪儿啊?"林建军仰着脖子张望,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这是今早警察做完笔录后,张奶奶硬塞给他的。

"在三楼。"林秀兰目光扫过走廊墙上泛黄的指示牌,"你跟紧我,别乱摸东西。"

楼梯间飘来一股消毒水味儿,混着老旧木头的腐味。三楼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露出里面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铁皮柜,像码放整齐的棺材。林秀兰轻轻推开门,扬起的灰尘在斜射的阳光里翻滚。

"请问,这里是取高考档案的地方吗?"

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后抬起头,镜片反射着白光。他打量着门口的姐弟俩,尤其在林秀兰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上停留了两秒。

"找谁?"老头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轴在转动。

林秀兰上前一步,将王老师开的证明递过去:"我叫林秀兰,来拿我的大学录取档案。"

"林秀兰?"老头——档案管理员老王推了推眼镜,接过证明用手指点着看,突然露出个略显僵硬的笑,"哦!是你啊!考上北京大学那个!咱们县这几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真是光宗耀祖啊!"

他说话时上嘴唇不动,只有下巴在动,林秀兰莫名想起村里戏台上演奸臣的老生。

"谢谢王师傅。"她保持着礼貌,"请问我的档案需要什么手续?"

"不用不用,有学校证明就行。"老王摆摆手,慢悠悠起身,走向最里面一排档案柜。金属柜门上的编号在昏暗光线下模糊不清,他却像闭着眼都能找到地方,直接停在标着"1977-文-036"的柜子前。

"咔哒"一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老王翻动卷宗的手指突然顿了顿,像是被纸页扎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从最底层抽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林秀兰注意到,档案袋的封口处有块新粘的胶带,边缘还泛着白边。

"你的档案,"老王把档案袋放在桌上推过来,指节有些发白,"都在这儿了,核对一下签字吧。"

林建军趴在旁边的阅览桌上,拿手指戳着桌面上的墨渍印子。林秀兰打开档案袋,指尖刚碰到里面的纸张就觉出不对劲——志愿表应该在最上面,可现在压在最底下的是体检表。

她耐着性子一件件拿出来核对:高中学籍卡、成绩单、政审表...最后才抽出那张折叠的志愿表。

当目光落在"第一志愿"那栏时,林秀兰感觉血液"唰"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全部沉到脚底。

表格上印着三个清晰的黑字:青山师范。

不是北大。

她明明用正楷工工整整填写的"北京大学"四个字,怎么变成了"青山师范"?林秀兰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展开表格,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纸面——表格第二、三志愿被厚厚的涂改液盖住,隐约能看见底下有被划掉的字迹。

最让她心头一沉的是右下角的签名处。"林秀兰"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笔锋稚嫩得像小学生描红,跟她档案里其他文件上的签名判若两人。

"王师傅,"林秀兰的声音很稳,听不出情绪波动,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已经攥出了汗,"这份志愿表有问题。"

老王正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闻言动作一顿,没回头:"能有什么问题?都是按规定存档的。"

"我的第一志愿填的是北京大学,不是青山师范。"林秀兰将志愿表放在金属阅览桌上,推到他面前,"而且这个签名,不是我的。"

阳光恰好照在表格上,涂改液的痕迹在光线下格外显眼。老王的肩膀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同学你是不是记错了?高考志愿那么重要的事,怎么会记错呢?"

"我没记错。"林秀兰指着表格边缘,"我填志愿时用的是蓝黑墨水,这里明显是纯蓝墨水。还有这签名,我练字练了十年,绝不会写成这样。"

老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可能...可能是当时忙中出错,拿错表格了?我帮你找找..."他说着就要去翻档案柜,手忙脚乱地碰倒了桌上的墨水瓶,黑色墨水在白纸上迅速晕开,像一滩凝固的血。

林秀兰猛地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比老王矮了一个头,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王师傅,档案存档不是应该有备份存根吗?"

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存根...存根在教育局备案,不在我这儿..."

"在哪儿?"林秀兰步步紧逼,"我现在就要看。"

"这个...这个需要领导批准..."老王开始往后退,脚后跟碰到档案柜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你等等,我去问问李主任..."

"不用问了。"林秀兰突然提高声音,目光锐利如刀,"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就是想拖延时间。"她的视线扫过老王颤抖的手指,"这份档案袋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胶带都是新粘的。"

林建军被姐姐严肃的语气吓到了,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姐..."

林秀兰反手拍拍弟弟的手背,示意他别怕,眼睛始终盯着老王:"王师傅,你在教育局工作多少年了?"

老王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十五...十五年了。"

"十五年,应该知道伪造档案是什么罪名吧?"林秀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现在事情还没闹大,把原始存根拿出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手在身后来回搓着,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档案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还有林建军紧张的吞咽声。

突然,老王像是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说:"同学,这事不是我做的。有人让我...让我把你的志愿表换了,还给了我五十块钱..."

"谁?"林秀兰追问。

"我不能说..."老王拼命摇头,"说了我工作就没了!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活呢!"

林秀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档案柜:"既然你不肯说,那我自己找。"

"你干什么!"老王急忙上前阻拦,"档案管理有规定,外人不能随便动档案柜!"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林秀兰侧身躲开他的手,目光落在那些贴着标签的抽屉上,"高考志愿存根通常按学校分类存放,县一中的应该在..."她的手指划过一排排抽屉,停在标着"县一中-1977-志愿存根"的抽屉前,"就是这里。"

老王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林秀兰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摞摞文件夹。她迅速找到标着"高三(一)班"的夹子,翻开——里面是同学们的志愿表存根,按学号排列。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指划过一张张表格,突然停住了。

表格右上角贴着她的一寸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梳着齐耳短发,眼神清澈。表格上的"第一志愿"清晰地写着"北京大学",第二志愿"清华大学",第三志愿"复旦大学"。右下角是她熟悉的签名,笔锋流畅有力。

这才是她亲手填写的那张志愿表!

林秀兰把两张表格并排放在桌上,篡改过的表格在原始存根面前显得如此拙劣可笑。她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老王,声音冷得像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王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全完了..."

林秀兰拿起两张表格和自己的档案袋,转身就往外走。林建军赶紧跟上,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王失魂落魄地瘫在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姐,我们现在去哪儿?"林建军小声问,被刚才的气氛吓得不轻。

"找他们领导。"林秀兰攥紧手里的表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既然他们敢动手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们姐弟俩的脚步声在回响。林秀兰走到挂着"局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请进。"

林秀兰推开办公室门,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落在林秀兰身上,带着审视的目光。

"你是?"

林秀兰没有说话,将手里的两张志愿表平铺在办公桌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亮了表格上刺眼的涂改痕迹和两个截然不同的签名。

白衬衫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拿起表格仔细对比着,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林秀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叫林秀兰,我来拿回属于我的北京大学录取资格。"

\[未完待续\]白衬衫男人的手指在两张表格间来回摩挲,指腹碾过涂改液形成的粗糙疙瘩。空气仿佛凝成实质,林建军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用力把脸埋进姐姐后背。

"李主任,"林秀兰忽然开口打破沉默,目光扫过办公桌角摇摇欲坠的铭牌,"这两张表格,您看出什么区别了吗?"

被称作李主任的男人喉结上下滚动,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要钻进人的脑子里。他猛地将两张纸推回林秀兰面前,墨水瓶里的气泡"啵"地炸开。

"胡闹!档案管理有严格流程,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墙上奖状框簌簌掉灰,"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肯定是自己记错了!"

林秀兰抓起档案袋倒抖,泛黄的体检表飘落在桌上。她指着肝功能检测那栏:"我青霉素过敏,这上面写的阴性。我身高一米六八,这里填的一米六。李主任觉得,这些也是我能记错的?"

李主任的脸涨成猪肝色,攥着桌沿的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林秀兰注意到他西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红塔山烟盒——这月工资刚发二十天,普通干部哪舍得抽三块五一盒的烟?

"你...你想怎么样?"李主任突然压低声音,眼神瞟向办公室门。走廊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有人正哼着《东方红》往这边走。

"把属于我的还给我。"林秀兰把存根按在篡改表上,让两个截然不同的签名重叠,"我的北大录取通知书,现在在哪?"

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咚咚"两声轻响。李主任像被针扎似的跳起来,慌乱中碰翻了搪瓷茶杯,褐色茶水在志愿存根周围晕开,像给"北京大学"四个字镶了道茶褐色的边框。

"请进!"他用袖子胡乱擦着桌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门被推开的瞬间,林秀兰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门口站着的不仅是端着搪瓷盆的清洁工,还有那个穿着的确良碎花裙、扎着蝴蝶结的身影。

白婉柔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林秀兰,脸上的笑容僵得像庙里的泥塑。她手里拎着的网兜还装着两个苹果,红得刺眼。

"李叔叔,我来送点家里种的苹果......"声音越说越小,直到看见桌上那两张要命的志愿表,手里的网兜"啪嗒"掉在地上,苹果在水泥地上滚出老远,其中一个在林建军脚边停下,沾着半片枯黄的梧桐叶。

清洁工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办公室里只剩下四个人,和满地乱滚的苹果。林秀兰突然想起昨晚陈家人撞翻的酱油瓶,也是这样在地上蔓延开深色的痕迹,黏稠又肮脏。

李主任的脸彻底没了血色,瘫坐在皮椅上望着天花板,嘴里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白婉柔的嘴唇哆嗦着,忽然"扑通"跪在林秀兰面前,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闷响。

"秀兰姐!你饶了我吧!是我鬼迷心窍!"她死死抓住林秀兰的裤脚,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是陈志强他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拿到你的录取名额,就娶我当老婆......"

林秀兰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脚边哭嚎的女孩,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三个月前白婉柔还拿着自己的数学笔记熬夜苦读,想起她往自己搪瓷缸里偷偷加的红糖,想起那些在煤油灯下一起憧憬大学生活的夜晚。

"录取通知书呢?"林秀兰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井水。

白婉柔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手指胡乱指向李主任的铁皮柜:"在...在第二个抽屉...用牛皮纸包着......"

李主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头被激怒的公牛朝铁皮柜冲去。林秀兰早有防备,抄起桌上的墨水瓶狠狠砸过去。黑色液体在空中划过弧线,准确泼在他正要转动钥匙的手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刺破耳膜。林秀兰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按住李主任抓着钥匙串的手腕,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命脉。这是上辈子跟父亲学的擒拿术,对付这种酒囊饭袋绰绰有余。

"姐!抽屉!"林建军突然尖叫。

林秀兰眼角余光瞥见白婉柔正从倒地的网兜里摸出把水果刀,刀尖闪着寒光刺向自己后腰。风声贴着耳畔掠过的刹那,她猛地侧身,白婉柔收势不住,刀刃深深扎进李主任的大腿。

鲜血瞬间染红了米白色的确良西裤,像极了档案柜上那滩晕开的墨水。

林秀兰反手给了白婉柔一记耳光,脆响震得窗户嗡嗡作响。女孩被打得跌坐在地,水果刀当啷落地,露出半截刻着"志强赠"的刀柄。

走廊里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局长专用的塑料凉拖声。林秀兰看着敞开的办公室门,又看看地上哀嚎的李主任和瘫软的白婉柔,突然抓起桌上那张染了茶水的志愿存根,塞进弟弟手里。

"建军,"她蹲下来按住弟弟颤抖的肩膀,直视着他惊恐的眼睛,"拿着这个,去找王老师,快!"

林建军咬着嘴唇点头,攥着纸团的小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看了眼地上的血,又看了眼姐姐,突然转身冲出办公室。塑料凉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副局长张谦的圆脑袋出现在门口时,林秀兰正用李主任的领带勒住他的伤口。白婉柔蜷缩在墙角,裙子上的蝴蝶结沾着血迹,看起来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副局长的蛤蟆镜滑到鼻尖上,露出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

林秀兰慢慢站起身,将染血的志愿存根举到他面前,阳光透过血渍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光斑。她想起上辈子自己在纺织厂的流水线上,日复一日踩着踏板,直到腰椎间盘突出被辞退那天,才在废品收购站看到这份被当作废纸卖掉的档案。

"张副局长,"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来拿回属于我的北京大学录取资格。"

墙上的石英钟突然敲响,下午五点整。钟声里,林秀兰仿佛听见了火车汽笛的轰鸣,听见了未名湖畔的读书声,听见了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却被偷走的岁月正在一点点苏醒。

而角落里的白婉柔,正悄悄将那把沾血的水果刀往办公桌下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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