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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被雪记下的名字

未寄出的第三封草稿

第一场雪落下时,华大的银杏叶刚落尽最后一片。林晚秋裹着江逾白送的驼色围巾,站在中文系的红砖墙前,看着雪花打着旋儿落在天文馆的玻璃穹顶上,像无数细碎的星星坠入人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实验楼门口的雪积了五厘米,物理系的人在堆雪人,你来不来?”

附带的照片里,几个穿白大褂的男生正围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雪人脑袋上顶着个倒扣的烧杯,脖子上缠的居然是江逾白那条深蓝色围巾。林晚秋笑着回:“来了,等我十分钟。”

从中文系到物理系要穿过整片桂花林,雪把光秃秃的枝桠压成了弧线,地上的落叶被雪覆盖,只露出点褐色的边角。林晚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头时,江逾白正踩着积雪朝她跑过来,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花,像落了层糖霜。

“怎么不等我去接你?”他脱下自己的手套塞给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毛线渗过来,“雪太厚了,容易滑。”

“想早点看你们堆的雪人。”林晚秋把手套戴好,毛茸茸的羊毛裹着手指,暖得让人不想摘下来。

实验楼前的雪人已经初具规模,物理系的男生们果然脑洞清奇——给雪人按了个电路板当铠甲,手里还举着根试管,试管里装着半管粉色液体,远远看去像支巨大的荧光棒。

“江神,你女朋友来了啊!”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冲他们喊,“快来给雪人题字,我们一致决定叫‘薛定谔的猫’!”

林晚秋的脸瞬间红透,刚想解释,就被江逾白拉住了手。他的掌心很热,隔着两层手套都能感觉到温度,她听见他对那群男生说:“叫‘晚秋星’吧。”

“为啥啊?”

“因为她喜欢星星。”他说得理直气壮,拉着她走到雪人前,从口袋里摸出支马克笔,在雪人的“铠甲”上写下“晚秋星”三个字,笔锋利落,和他写物理公式时一模一样。

林晚秋看着那三个字,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他在错题本里反复写她的名字。原来有些藏不住的心意,会从草稿纸跑到雪地里,从小心翼翼变成明目张胆。

雪越下越大,男生们闹着要去打雪仗,江逾白却拉着她往天文台走:“带你去看样东西。”

天文台的圆顶已经关闭,里面却亮着暖黄色的灯。江逾白打开投影仪,巨大的星图瞬间铺满整面墙壁,猎户座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是我做的猎户座运行轨迹模拟。”他指着星图说,“你看,这三颗腰带星虽然距离地球不一样,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运行到同一个坐标系里。”

林晚秋盯着那片璀璨的星图,突然看见星图下方有行小字:“就像我们,即使来自不同的轨道,也会在某个时刻相遇。”

“这是……”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给你的生日礼物。”江逾白从背后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个水晶球,球里是缩微的天文台模型,底座上刻着一行字:“林晚秋的专属星轨,坐标:江逾白的心。”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自己都差点忘了。林晚秋抱着水晶球,感觉眼眶热得厉害,雪花落在窗玻璃上的声音,都变成了心跳的回声。

“高三那年你生日,我在周记本里夹了张猎户座的明信片,”江逾白挠了挠头,声音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敢告诉你。”

林晚秋突然想起那天的周记本,确实有张印着猎户座的明信片,她当时以为是风刮进去的,原来是他偷偷放的。

“我收到了。”她笑着说,“一直夹在周记本里呢。”

江逾白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真的?”

“真的。”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雪花的凉意混着他皮肤的温度,像场甜美的碰撞,“这是给你的回礼。”

江逾白愣住了,随即把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林晚秋,我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你。”

外面的雪还在下,天文台里却暖得像春天。林晚秋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讲那些复杂的星轨数据,突然觉得理科生的浪漫,是把所有的喜欢都变成可计算的坐标,可追溯的轨迹,可证明的真理。

晚上回宿舍时,陈佳佳看着她手里的水晶球,笑得一脸了然:“可以啊林晚秋,这生日礼物比玫瑰花高级多了。物理系大神的浪漫,果然是宇宙级别的。”

林晚秋把水晶球放在桌上,月光透过雪层照进来,球里的天文台模型泛着温柔的光。她想起江逾白在雪地里写下的“晚秋星”,想起星图上的专属坐标,突然明白,最好的爱情不是寻找相同的轨迹,而是愿意为对方调整自己的坐标系,在茫茫宇宙里,找到属于彼此的那个唯一的点。

手机响了,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雪停了,猎户座出来了。我在你楼下,带你去看。”

林晚秋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跑到楼下时,看见江逾白站在香樟树下,手里拿着条新的深蓝色围巾——他把自己的围巾给了雪人,又买了条新的。

“戴上。”他给她围好围巾,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脸颊,“我们去操场看星星。”

雪后的操场白茫茫一片,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得像铺了层银霜。猎户座清晰地挂在夜空里,三颗腰带星像被冻住的钻石,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看,”江逾白指着星空,声音里带着点骄傲,“它们就在我算的坐标上。”

林晚秋抬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格外柔和,左边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她突然想起高三那年的操场,他说“华大见”,那时的承诺像颗种子,如今已经在雪地里开出了花。

“江逾白,”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们会像猎户座的腰带星一样,永远在同一个坐标系里吗?”

“会的。”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还亮,“我用物理公式保证。”

林晚秋忍不住笑了,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雪花落在两人的睫毛上,瞬间融化成小小的水珠,像星星掉下来的眼泪。远处的实验楼里,“晚秋星”雪人静静地站着,电路板铠甲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像个沉默的见证者。

雪地上,两串脚印紧紧依偎着,从香樟树下一直延伸到星空下,像两条终于交汇的星轨,在华大的冬夜里,写下最温暖的坐标。

宿管阿姨的声音带着点打趣的暖意,林晚秋的脸“腾”地红了,低头钻进侧门时,听见阿姨跟江逾白说:“雪天路滑,回去慢点啊,小伙子。”

“谢谢阿姨。”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笑意。

林晚秋站在楼道里回头,看见江逾白还站在雪地里,路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深蓝色围巾在白雪里像条跳动的星河。他冲她挥了挥手,指尖在空中比了个猎户座的形状,才转身往物理系的方向走。

回到宿舍,陈佳佳已经睡了,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暖黄的光。林晚秋把江逾白给的物理笔记放在桌上,水晶球里的天文台模型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底座上的字迹清晰可见——“林晚秋的专属星轨,坐标:江逾白的心”。

她摩挲着那行字,突然想起刚才在操场,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时,毛衣领口露出的半截项链,是她送他的那枚银质猎户座吊坠。原来有些心意,即使没说出口,也会悄悄藏在彼此看得见的地方。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笔记里的电磁场公式,我画了受力分析图,看不懂的话,明天早自习我给你讲。”

后面跟着个雪人表情,顶着胡萝卜鼻子,脖子上系着条深蓝色围巾。

林晚秋盯着那个表情笑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敲:“好,谢谢你的笔记,还有……外套我明天洗干净还你。”

“不用洗,我不嫌弃。”他回得很快,又补充了一句,“雪停了,猎户座特别亮,我在实验室窗口能看见,你要不要拉开窗帘看看?”

林晚秋踮脚拉开窗帘,雪后的夜空格外清澈,猎户座的三颗腰带星像被擦亮的钻石,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闪着光。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他,配文:“看到了,真亮。”

“嗯,像你刚才笑起来的样子。”

这条消息发来时,林晚秋刚把手机揣进被窝,脸颊瞬间烫得能焐热整床被子。她盯着天花板,听见窗外的雪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像在数着心跳的节拍。

其实她知道,陈佳佳早就看出了端倪。上周在图书馆,江逾白帮她搬一摞厚重的《全唐诗》,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陈佳佳在后排假装翻书,却用口型说“进展神速”;还有天文社活动结束后,他送她回宿舍,路上给她讲木星的四颗卫星,陈佳佳在阳台看见,第二天就凑过来问“是不是快在一起了”。

可他们好像都默契地没提“在一起”这三个字。就像高三时,他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她的名字,她在周记本里偷偷写他的侧脸,那些藏在公式与诗词里的心意,反而比直白的告白更让人安心。

第二天早自习,林晚秋抱着物理笔记走进教室时,江逾白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面前摊着本《天体演化史》,阳光透过结着薄冰的窗玻璃落在书页上,给他的睫毛镀了层金边。

“早。”她在他旁边坐下,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放在桌角,“外套洗好了。”

“说了不用洗的。”他抬头时,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手怎么这么凉?”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个暖手宝,塞进她手里。暖手宝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只兔子,和他给她的保温杯是同一系列。

“我妈寄的,说女生冬天容易手冷。”他低头翻着物理笔记,耳尖有点红,“昨天实验楼的暖气坏了,我捂了一早上,刚好热乎。”

暖手宝的温度透过毛线手套渗过来,暖得林晚秋的指尖都有点发麻。她翻开笔记,看见电磁场那页画着个小小的卡通女孩,正举着盾牌抵挡“电场攻击”,旁边标着“别怕,有我在”。

“这个受力分析……”她故意板起脸,指着图上的盾牌,“物理题里可没有这种防御装置。”

江逾白的嘴角弯了弯,拿过笔在旁边画了个男孩,举着公式写成的长矛:“有这个就行,我帮你挡。”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来时,林晚秋的物理笔记上多了不少小插画——在运动学公式旁画着两个跑步的小人,在光学定律下画着折射的彩虹,最末页的空白处,是两个并肩看星星的剪影,旁边写着“未完待续”。

她合上书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放在桌上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在同一秒抬头,目光撞在一起,又慌忙移开,空气里飘着点甜丝丝的尴尬,像橘子糖在舌尖慢慢化开的味道。

窗外的雪开始融化,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滑,画出弯弯曲曲的轨迹。林晚秋看着那些水痕,突然想起江逾白说的“风的轨迹”,原来有些靠近,就像雪化成水、水凝成冰,是自然而然的事,不需要刻意的公式,也不用着急的答案。

她偷偷往旁边瞟,看见江逾白正低头看着物理笔记,左边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像藏着个没说出口的秘密。而她的心里,也有个同样的秘密在悄悄发芽——

或许不用急着说“在一起”,就这样在同一个教室里刷题,在同一片星空下看雪,在彼此的轨迹里慢慢靠近,也是件很浪漫的事。

就像猎户座的三颗腰带星,即使隔着千万光年,也会在各自的轨道上,默契地连成一条线,成为夜空中最亮的风景。

早自习的朗读声渐渐漫过课桌,林晚秋捧着《古代汉语》,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旁边飘。江逾白正对着物理题皱眉,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公式列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阳光顺着他的发梢滑下来,在公式旁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突然觉得,这些曾经让她头疼的符号,好像也没那么难懂了。

“这道题的洛伦兹力方向,”她清了清嗓子,假装请教,“是不是用左手定则?”

江逾白立刻放下笔,拿起她的草稿纸:“对,你看,磁感线穿过掌心,四指指向正电荷运动方向……”他的指尖点在纸上,离她的手只有半厘米,温热的气息拂过纸面,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是他早上吃的薄荷糖。

林晚秋的注意力有点涣散,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发呆。那双手能解最难的物理题,能画最精准的星图,也能在雪地里为她堆一个叫“晚秋星”的雪人,还能……偷偷在她的笔记本里夹桂花。

“懂了吗?”他抬头问,眼里带着点认真的关切。

“啊……懂了!”她慌忙点头,脸颊有点发烫,“谢谢你啊。”

他笑了笑,梨涡在左边嘴角陷得更深:“不客气。”说完又低头演算,只是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好像比刚才轻了些。

课间操时,陈佳佳拽着林晚秋往操场跑:“快走快走,今天有拔河比赛,物理系对我们新闻系,去看江神发力!”

操场上已经围满了人,物理系的男生们正在做准备活动,江逾白站在队伍最前面,卷着袖子,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看见林晚秋,他眼睛亮了亮,悄悄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啧啧啧,这眼神,藏都藏不住。”陈佳佳撞了撞她的胳膊,“你俩到底啥时候官宣啊?我们宿舍都赌你俩元旦前肯定在一起。”

“别乱说。”林晚秋的脸红到了耳根,却忍不住往江逾白那边看。他正被队友拍着肩膀起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却没反驳,只是偷偷往她这边瞟。

哨声一响,两队立刻开始发力。物理系的男生们个个憋红了脸,江逾白咬着牙往后拽,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林晚秋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跟着喊“加油”,声音不大,却被风送了过去——江逾白好像听见了,突然回头冲她笑了笑,那一瞬间,物理系居然猛地把绳子拽过去一大截。

“看吧!爱情的力量!”陈佳佳激动地晃着她的胳膊,“他肯定是听见你加油了!”

最后物理系赢了,男生们欢呼着把江逾白举起来抛向空中。他落地时,第一时间往林晚秋这边跑,额头上全是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像只刚打完球的大型犬。

“给。”林晚秋递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谢了。”他接过纸巾擦汗,呼吸还有点急促,“刚才……你喊加油了?”

“嗯。”她点点头,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你们很厉害啊。”

“那是,”他有点得意,又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奖励你的,刚才喊加油喊得那么卖力。”

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林晚秋接过来时,听见周围有人吹口哨,还有人喊“江神偏心”。她的脸更红了,把糖塞进兜里,小声说:“我先回教室了。”

“我送你。”他立刻跟上,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没人说话,却一点都不尴尬。落叶被踩得咯吱响,像在为他们伴奏。快到中文系楼下时,江逾白突然停下脚步:“周五晚上……有场天文纪录片放映,在学术报告厅,你要不要去?”

“好啊。”林晚秋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点阳光的金粉。

“那我周五下午来接你。”他笑得眼睛都弯了,像盛满了星光。

周五下午的课刚结束,江逾白就出现在中文系楼下。他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两本《天文爱好者》杂志,见她过来,把其中一本递给她:“路上看,里面有篇讲猎户座的文章,写得挺好。”

杂志的扉页上,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字迹很轻,像怕被人看见,却又带着点执拗的认真。

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划过那行字,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他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的样子。原来有些心意,从来都没变过,只是从“偷偷看”变成了“想靠近”。

学术报告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纪录片开始播放时,灯光暗了下来,只有屏幕上的星空在闪烁。江逾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很轻,像怕惊扰了谁:“你看那颗星,叫参宿四,是猎户座的红超巨星,它的直径……”

他讲得认真,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林晚秋的脸颊有点发烫,注意力全在他说话的语气上,屏幕上的星图反而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了?”他察觉到她的走神,转过头问,眼里的光比屏幕上的星星还亮。

“没……没什么。”她慌忙摇头,却不小心碰到他放在扶手上的手。这一次,两人都没躲开,他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像在试探,又像在确认。

林晚秋的心跳得飞快,感觉手心都在冒汗。她偷偷往旁边看,发现他也在看她,眼里的星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纪录片放到一半,中场休息时,江逾白去买水,回来时手里多了杯热可可:“给你的,外面有点冷。”

热可可的温度透过纸杯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林晚秋捧着杯子,突然想起陈佳佳的话——“有些喜欢,不用说出口,就藏在递过来的水、披过来的外套、讲题时的耐心里”。

或许他们真的不需要急着说“在一起”,就像此刻,指尖偶尔碰到的温度,耳边轻声的讲解,杯里温热的可可,已经把所有的心意都说得清清楚楚。

散场时,外面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江逾白送她回宿舍,两人走在月光下的林荫道上,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在跳一支温柔的舞。

“下周物理期末考,”他突然开口,“考完试我请你去吃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庆祝你顺利过关。”

“好啊。”林晚秋笑着点头,“要是没过呢?”

“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假期的题,”他说得认真,眼里的光闪闪烁烁,“直到你会为止。”

走到宿舍楼下,林晚秋接过他递来的《天文爱好者》,突然鼓起勇气说:“江逾白,你的围巾……还在‘逾白星’雪人身上吗?”

“嗯,”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等它化了,我就把围巾收回来,下次……给你戴。”

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撞进他亮闪闪的眼睛里。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左边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藏着整个冬天的甜。

“晚安。”她转身跑上楼时,感觉兜里的橘子糖在轻轻晃动,像在为她加油。

“晚安。”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笑意。

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往下看,江逾白还站在月光下,手里攥着那本《天文爱好者》,像握着个珍贵的秘密。直到她冲他挥了挥手,他才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林晚秋摸出兜里的橘子糖,剥开放进嘴里。橘子味的甜在舌尖散开时,她突然明白,有些靠近,就像星轨的交汇,不需要刻意的计算,只需要顺着心意,慢慢靠近,再靠近一点。

而她和江逾白,正在这条慢慢靠近的路上,一步一步,走向彼此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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