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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被风吹偏的轨迹

未寄出的第三封草稿

林晚秋攥着物理期末卷的手指泛白,卷面上的红勾明明很刺眼,心里却空落落的。陈佳佳从后面追上来,胳膊肘撞了撞她:“考得不错啊,刚听周老师说你及格线稳了——哎,江逾白呢?不是说好了请你吃糖醋排骨吗?”

她抬头往三教门口望,香樟树下来来往往都是人,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白衬衫身影。手机在口袋里硌着,屏幕暗着,早上发的“我考完啦”还显示已读未回。

“可能被老师叫住了吧。”林晚秋把卷子塞进书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拉链上的挂坠——那是江逾白送的猎户座钥匙扣,三颗星星的棱角被摸得光滑。

正说着,陈佳佳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她点开朋友圈,眉头突然皱起来:“晚秋,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张实验室门口的照片。江逾白站在台阶上,侧身对着镜头,手里拿着本物理笔记,笔尖正指着某页。他对面站着个穿米白色羽绒服的女生,长发披肩,正仰头笑,手里的保温杯和江逾白那个黑色的是同款。配文是物理系学弟发的:“江神亲自给苏学姐划重点?这波师徒情我磕了!”

那个女生林晚秋认得,苏曼琪,物理系的直系学姐,上次系里联谊见过,据说拿过全国物理竞赛金奖,是江逾白参加的天文社前任社长。

“就是……划重点吧,毕竟学姐要考研了。”林晚秋移开目光,喉咙有点发紧,“他们物理系的都这样,学术氛围重。”

“可这角度拍的,怎么看都有点暧昧啊。”陈佳佳放大照片,“你看江逾白的笔记,角落好像画了东西……”

放大的画面里,笔记页脚确实有个小小的简笔画,像颗星星,又像朵花。林晚秋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她记得自己的周记本上,也有过类似的涂鸦,是江逾白偷偷画的。

“可能是巧合。”她把书包带勒得更紧,“我去实验楼那边看看,说不定他在忙。”

从三教到实验楼要经过一片竹林,风穿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说些模糊不清的话。林晚秋越走越慢,快到门口时,远远看见江逾白和苏曼琪并肩走出来,苏曼琪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江逾白侧过头听她说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浑然一体的画。

林晚秋的脚步顿住了,转身躲进竹林深处。书包里的橘子糖硌着腰,是早上江逾白塞给她的,说“考试吃颗糖,脑子转得快”。现在糖纸被体温焐得发软,甜腻的气味从缝隙里钻出来,却让人觉得有点发闷。

她听见苏曼琪笑着说:“那下周的竞赛辅导就拜托你啦,学弟果然比学长靠谱。”

“应该的。”江逾白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她没听过的客气,“笔记上标红的地方是重点,有不懂的随时找我。”

脚步声渐渐远了,林晚秋才从竹林里走出来,实验楼门口空荡荡的,只剩下几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她拿出手机,点开和江逾白的聊天框,输了又删,最后只发了句“我先回宿舍了”。

消息刚发出去就显示已读,却依旧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两天,林晚秋像故意绕开一个磁场。高数课她提前十分钟到,坐在最前排的角落,避开了江逾白常坐的靠窗位置;天文社通知领会员证,她让陈佳佳帮忙代领;甚至去食堂打饭,都特意绕开三食堂,去了最远的清真餐厅。

江逾白的消息像雪片似的发来:

“高数课怎么没看见你?”

“会员证领了吗?我帮你放在社办公室了。”

“是不是生我气了?那天实验楼的事……”

她看着那些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始终没按下回复键。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他肯定是有事”,一个说“他要是在意你,怎么会不解释”。最后那个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所有的信任。

周三下午去图书馆还书,林晚秋特意选了闭馆前的时间,想着人少,却刚走进文学区,就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江逾白。他面前摊着本《星图手册》,苏曼琪坐在他对面,正指着某页讨论着什么,桌上放着两杯热可可,是她喜欢的那家店的包装。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之间织成一张金色的网。江逾白拿起笔,在手册上圈出某个星座,苏曼琪凑过去看,头发不经意扫过他的手背,他没有躲。

林晚秋手里的书“啪嗒”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江逾白猛地抬头,看见她时,眼睛亮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晚秋!”

苏曼琪也回过头,脸上带着礼貌的笑:“这位是?”

“中文系的林晚秋。”江逾白的声音有点急,绕过桌子想过来,“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林晚秋弯腰捡书,指尖抖得厉害,“不打扰你们讨论学术了。”

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响,像在给自己壮胆。走到图书馆门口,冷风灌进领口,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没穿外套,可心里的冷比身上的更甚。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逾白追了出来:“晚秋,你站住!”

林晚秋没停,加快脚步往宿舍走,直到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心很热,带着熟悉的温度,可她却像被烫到似的甩开:“江逾白,你放开我!”

“我和苏学姐只是在说竞赛的事,”他急得额角冒汗,“她要参加天体物理竞赛,让我帮忙看看星图,那天在实验楼也是……”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林晚秋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帮谁看星图,给谁划重点,都和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江逾白的声音里带着她没听过的委屈,“我以为……我们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所有假装的冷漠。林晚秋的眼泪突然涌上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让我在三教门口等那么久?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你众多轨迹里,最不重要的那一条。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被一阵风吹散了。江逾白张了张嘴,想说手机没电了,想说被老师叫去改竞赛题了,可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所有解释都堵在了喉咙里。

“对不起。”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低得像叹息,“是我没处理好。”

林晚秋擦掉眼泪,转身往宿舍楼走,这次他没有再追。走到楼道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江逾白还站在原地,白衬衫在冷风里显得格外单薄,像颗被风吹偏了轨道的星。

宿舍里,陈佳佳见她眼睛红红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中午碰到赵磊了,他说苏曼琪是江逾白的表姐,亲的那种,上周刚从国外回来准备考研。”

林晚秋愣住了,手里的书“啪”地掉在桌上。

“赵磊还说,江逾白昨天在你楼下站了两个小时,想给你送橘子糖,怕你还在生气,没敢上来。”陈佳佳递过一张纸条,“这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

纸条上是江逾白利落的字迹:“图书馆的热可可,是给你买的,怕你过来没位置,让学姐先看着。星图上圈的猎户座,是想指给你看新发现的伴星。我好像搞砸了很多事,但有句话想告诉你——从高中第一次看你趴在桌上写周记,我的轨迹就只想围着你转。”

窗外的风还在吹,林晚秋捏着纸条,指尖把纸边攥得发皱。原来有些轨迹的偏离,只是因为被乌云挡住了视线,而那颗始终围着你转的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手机突然震动,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他手心里放着颗橘子糖,背景是她宿舍楼下的香樟树,配文是“风停了,我能上来吗?”

林晚秋看着照片,突然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她拿起手机,回了个“嗯”,然后抓起外套,往楼下跑。

楼道口的风里,好像已经飘来了橘子糖的甜香,像在说:被风吹偏的轨迹,总会重新找到彼此的方向。林晚秋跑到楼下时,江逾白正站在香樟树下搓手。他穿得单薄,鼻尖冻得发红,见她出来,立刻把揣在兜里的手伸出来,掌心躺着颗用金色糖纸包着的橘子糖,糖纸被体温焐得发皱,却依旧闪着细碎的光。

“给。”他把糖递过来,声音有点发紧,“赵磊说……你可能想吃这个。”

林晚秋没接,反而盯着他的眼睛:“苏学姐……真是你表姐?”

江逾白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耳尖泛起红:“嗯,我姑姑家的女儿,从小在国外长大,这次回来备考本校的天体物理研究生。上周在实验楼是帮她整理国内竞赛的资料,她对题型不太熟。”

“那图书馆的热可可……”

“怕你从考场出来冷,提前让奶茶店送来的,”他挠了挠头,声音更低了,“让学姐先帮忙看着位置,我去给你买你喜欢的草莓大福,回来就没看见你了。”

原来那些被误解的画面,背后藏着这样笨拙的心意。林晚秋看着他冻得发红的指尖,突然想起高三那年晚自习,他总说“手冷的话,我的保温杯借你捂”,原来有些习惯,真的会延续很久。

她没说话,伸手接过那颗橘子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熟悉的甜意漫上来时,眼眶突然有点热。

“对不起啊,”她含着糖,声音含糊不清,“我没听你解释就生气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江逾白看着她,眼里的光比刚才亮了些,“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让你瞎想了这么久。”

风穿过香樟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像在为他们的和解伴奏。林晚秋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突然想起什么:“你说……星图上有猎户座的新伴星?”

“嗯!”提到星星,江逾白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图,“是上周刚被观测到的矮星,离参宿四很近,我标出来想指给你看。”

“那……现在还能看吗?”

“图书馆闭馆了,”他想了想,突然拉着她往操场跑,“但操场东边的光污染少,用我的双筒望远镜应该能看到!”

他的手很暖,带着点橘子糖的甜意,林晚秋被他拉着跑,书包在背后颠得厉害,却一点都不觉得累。晚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脖子上的猎户座吊坠,在月光下闪着光。

跑到操场时,江逾白从背包里掏出个银色的双筒望远镜,递给她:“你看东南方向,对,就是那颗最亮的旁边,有个很小的光点……”

林晚秋举着望远镜,果然在猎户座的边缘看到个微弱的光点,像颗不小心掉落的碎钻。江逾白站在她身边,肩膀偶尔碰到她的,带来温热的触感,像高中时晚自习的桌子那样近。

“天文学家说,这颗伴星已经绕着参宿四转了几十亿年,只是最近才被观测到,”他的声音在风里轻轻飘着,“就像有些轨迹,明明一直在,却要等很久才能被看见。”

林晚秋放下望远镜,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左边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她突然明白,他说的哪里是星星,分明是他自己。

从高二那年在篮球场上的第一眼,到高三草稿纸上反复描摹的名字,再到大学星图里悄悄标注的轨迹,他的喜欢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藏得太深,像那颗被忽略了几十亿年的伴星。

“江逾白,”她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操场上格外清晰,“你的轨迹……真的是围着我转的吗?”

江逾白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像在确认某个重要的天文数据:“嗯,从高中第一次在周记本上看到你的名字开始,就已经是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物理公式那样精准。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嘴里的橘子糖甜得发腻,连带着晚风都变成了甜的。

“那……”她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抬头,“我的轨迹,好像也在慢慢向你靠近。”

江逾白愣住了,随即像个得到答案的孩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左边的梨涡深深陷着,盛着整个夜空的星光。他想说什么,却又好像被巨大的喜悦堵住了喉咙,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

这一次,林晚秋没有躲。

晚风穿过操场,吹起两人的衣角,猎户座的三颗腰带星在头顶明亮地闪烁,旁边那颗新发现的伴星,像个害羞的见证者,悄悄眨着眼睛。

虽然谁都没说“在一起”,但有些话,已经藏在彼此靠近的轨迹里,藏在橘子糖的甜味里,藏在那句“我的轨迹在向你靠近”里。

就像被风吹偏的星子,终于在某个夜晚重新校准了方向,朝着彼此的方向,慢慢靠近,再靠近一点。操场的草坪上还留着未化的残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江逾白怕林晚秋冻着,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小心翼翼地绕在她脖子上,羊毛的触感带着他的体温,暖得人鼻尖发痒。

“其实表姐昨天还问我,”他蹲下来帮她把围巾末端塞进领口,声音像被风揉过,“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看星星:“那你怎么说?”

“我说……”他抬头时,睫毛扫过她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擦过,“我在等一颗星,慢慢落到我轨道里。”

这句话说得太温柔,林晚秋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慌忙移开目光,却被他手里的双筒望远镜吸引了注意:“这望远镜看着好专业,是你自己买的吗?”

“嗯,攒了两个月的奖学金买的,”他有点得意地举起来,镜身被擦得锃亮,“上次观测木星冲日,用它能看到云带呢。”

“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江逾白把望远镜递给她,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又在同一秒笑起来。月光落在他笑弯的眼睛里,像盛着两汪星光,林晚秋突然觉得,比起天上的猎户座,眼前这双眼睛好像更亮些。

她举着望远镜漫无目的地扫过夜空,忽然听见江逾白说:“其实高三那年,我攒钱买了个天文望远镜,藏在学校器材室里。”

“真的?”林晚秋放下望远镜,眼里满是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怕被老师没收啊,”他挠了挠头,耳尖泛红,“每次晚自习偷跑出去看,都特意算好时间,从器材室到操场角落要跑37秒,刚好够看两眼猎户座再跑回来,还不会被巡逻的保安发现。”

林晚秋想象着那个画面——冬夜里,穿着校服的少年抱着望远镜,在空旷的操场上跑得气喘吁吁,只为看两眼星星。而那时的自己,正在教室里对着物理题发愁,完全不知道窗外有个秘密,正和猎户座一起闪烁。

“为什么总看猎户座?”她轻声问。

“因为你在周记里写喜欢啊,”他说得理所当然,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理,“想知道你喜欢的星星是什么样子。”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一圈圈甜意。林晚秋低下头,看见围巾末端绣着个小小的星号,是江逾白的名字缩写,原来他连围巾都藏着小心思。

“对了,”江逾白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给你的,之前答应讲的电磁场重点,我整理好了。”

笔记本还是她喜欢的深蓝色封面,翻开第一页,除了密密麻麻的公式,还画着两个小人举着望远镜看星星,旁边写着“观测目标:猎户座伴星,观测员:江逾白、林晚秋”。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弄懂?”林晚秋翻到中间,发现最难的洛伦兹力部分,他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三种解法,旁边还画着受力分析示意图,比教材上的还清楚。

“看你上次做题时皱眉的样子,就知道没懂,”他指着其中一页,“这里用左手定则的时候,四指要指向正电荷运动方向,你上次记反了……”

他讲题时的声音很好听,像晚风拂过琴弦,林晚秋听得入了神,连天上的星星什么时候躲进云层都没发现。直到一滴冰凉的雪水落在鼻尖,她才猛地回过神:“下雪了!”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在月光下像无数飞舞的萤火虫。江逾白抬头看了看天,突然拉起她的手:“快,去看台底下躲躲!”

两人跑向操场看台时,雪花已经落满了头发。林晚秋被他拉着,感觉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渗过来,像握着个小小的暖炉。跑到看台底下,江逾白从背包里拿出条干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头发上的雪:“别冻感冒了,明天还要考现代汉语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晚秋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男生好像有超能力,总能精准捕捉到她的小心思。

“因为……”他的指尖顿在她的发梢,声音轻得像怕被雪花偷走,“我在认真观察你啊。”

雪花敲打着看台的铁皮顶,发出簌簌的声响,像在为这句话伴奏。林晚秋的心跳得飞快,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橘子糖的味道,甜得让人发晕。

“其实我现代汉语复习得差不多了,”她鼓起勇气抬头,撞进他亮闪闪的眼睛里,“就是……有点担心作文。”

“作文考什么?”

“好像是写‘最难忘的瞬间’,”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我还没想好写什么。”

江逾白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剥开递到她嘴边:“可以写现在啊。”

糖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时,林晚秋突然明白了陈佳佳的话——有些喜欢,根本不需要说出口。它藏在雪夜的围巾里,藏在讲题的笔记里,藏在“认真观察你”的眼神里,像猎户座的伴星,即使不被言说,也始终在轨道里默默闪烁。

雪停时,月亮重新从云层里钻出来,把操场照得像铺了层银霜。江逾白送她回宿舍,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在跳一支温柔的圆舞曲。

“明天考完试,”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请你去吃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吧,说好的庆祝。”

“好啊,”林晚秋点头时,看见他眼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这次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绝对不会,”他举起手像在发誓,“我提前半小时去占座,再给你买草莓大福。”

走到宿舍楼下,林晚秋解下围巾递给他:“谢谢你的围巾,还有……笔记。”

“围巾你先戴着吧,”江逾白没接,反而往后退了半步,“天还冷,等开春再还我。”

他的眼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待糖果的孩子。林晚秋把围巾重新围好,感觉羊毛的触感里好像藏着他的温度,暖得人心里发颤。

“那我上去了。”她转身往楼道走,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见江逾白还站在月光下,像尊不肯挪动的雕像。

“江逾白,”她突然喊他的名字,声音在夜里荡开,“你也早点回去吧,别感冒了。”

“嗯!”他用力点头,嘴角的梨涡陷得很深,“晚安,林晚秋。”

“晚安。”

回到宿舍,陈佳佳正对着镜子贴面膜,看见她脖子上的围巾,突然吹了声口哨:“可以啊林晚秋,围巾都戴上了,这进度比我预想的快多了。”

“就……他怕我冷。”林晚秋把笔记本放在桌上,指尖划过封面上两个看星星的小人,突然笑了。

“怕你冷的人多了去了,”陈佳佳凑过来看她的笔记,“但能把电磁场公式写成情书的,恐怕只有江逾白一个。”

林晚秋翻到最后一页,发现空白处画着颗星星,旁边写着行小字:“当两个物体的引力足够大,轨迹总会交汇。”字迹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他讲题时的语气。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落在笔记本上,把那行字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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