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丝密密织着,云淮站在林府角门外,油纸伞下指尖轻轻摩挲着怀中绣帕。办案路过时,目光总忍不住往这边瞟,街角糖画摊、巷口胭脂铺,都能让他想起林晚棠那双灵动的眼。
这日,林晚棠特意让丫鬟送来请帖,邀他明日辰时到林府花园一叙。
今早天还没亮他就爬起来,把捕快服熨得笔挺,连剑穗上的银铃都擦得锃亮。一宿辗转反侧,就为了今天这顿邀约。
踏进花园,蔷薇开得正盛。林晚棠立在花荫下,鹅黄襦裙随风轻摆,新簪的白玉兰与身后花枝相映。“云捕快可算来了。”她浅笑,露出两个梨涡,“我等你许久了。”
云淮喉头微动,笨拙地掏出油纸包:"路过糕点铺,想着你爱吃甜的..."话未完,林晚棠已笑着接过:"真会洞察人心,记得前两天一个柿子的事呢。"
“林小姐可爱吃桂花糕?”云淮摸着头问想缓解一下气氛
“桂花糕虽是好,但也不是天天都吃”林晚棠的脸上是男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茶香混合花香,氤氲在空中。云淮望着她低垂的睫毛,忽然想起市井的话本桥段,鬼使神差道:"姑娘可知,并蒂莲绣帕..."
"嗯?"林晚棠抬眸,眼波清澈,"云捕快想说什么?"
耳尖泛红,他磕磕巴巴道:"在话本里,女子赠男子帕子...是定情的意思。"
茶盏轻晃,茶汤溅出些许。林晚棠垂眸掩住笑意:"原来你也看话本?"
"我只是偶然听来!"云淮急得直摆手。林晚棠噗嗤一笑,将茶盏推到他面前:"那云捕快可要像侠士一样,护我周全?"
这句话如春风拂过,云淮心头一颤,挺直脊背郑重道:"自然!不管是迷路还是...别的烦心事,都可寻我。"
林晚棠脸颊微红,从袖中取出香囊:"前日见你受伤,就缝了这个。"青鸟展翅的针脚虽不精巧,却满是心意。云淮小心翼翼接过来,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风过,团扇落地。两人同时俯身去捡,玉冠与步摇轻碰,发出细碎声响。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只听见彼此心跳声。
"小姐!老夫人找您!"丫鬟的声音远远传来。林晚棠慌忙起身,发间还沾着蔷薇花瓣:"那...我先去了。"转身跑了几步又回头:"明日巳时,还在这儿?"
"一定!"云淮握紧香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香囊带着体温,还有淡淡的茉莉香。他低头轻笑,这江南秋,似乎比往年都要甜。
此后,石桌成了两人的据点。云淮带来市井趣闻,讲追捕小贼时的乌龙事;林晚棠则做新学的点心,看他吃得满嘴渣还赞不绝口。有时静静坐着,看流云舒展,听银铃与风声和鸣,甜蜜在心底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