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的手指死死攥着副驾上褪色的毛绒挂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年前姐姐失踪时，这个小熊挂件就挂在她书包拉链上。此刻它安静地躺在仪表盘边缘，绒毛已经褪成惨白的颜色。
"这辆车..."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摩挲着挂件耳朵上模糊的刺绣字母，"半年前爆炸现场照片贴在这里。"
傅景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战术靴踩在油门上的力道重了些。车库通风口灌进来的风卷起他鬓角的碎发，露出左耳后一道狰狞的疤痕。
"她被转移了。"沉默五秒后他说。
苏清鸢猛地转头，瞳孔骤缩。车载电台突然发出电流杂音，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质问。沙哑的电子音混着滋滋声："实验体S-02已进入稳定期，请指示下一步处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碎片突然闪现——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金属手术台，还有男人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处的疤痕。
"这是什么？"苏清鸢扯下发簪，寒光抵住傅景深喉结，"S-02？你是S-01？我到底是什么？"
傅景深没有躲闪，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滑动了一下。他解开战术服领扣，露出锁骨处衔尾蛇纹身的一角。"三年前我把你从实验台救出来时，你就问过这个问题。"他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那天你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车祸后的雨夜，担架抬过积水路面时，她确实闻到过这种混合着硝烟与消毒水的味道。那时她以为是救援队，现在想来...
"陆霆洲是不是你们的人？"苏清鸢的声音发抖，簪尖刺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他的颈侧滑落，"苏家爆炸，父母的死，都是计划好的？"
傅景深终于动了动。他伸手握住她手腕，力道不重却坚定。"你以为自己在复仇，其实一直在他们设计的剧本里。"他的拇指擦过她虎口的茧子，那是三年间握枪留下的痕迹，"夜莺计划不是实验项目，是基因改造工程。你和你姐姐，是仅存的两具成功品。"
苏清鸢松开发簪，整个人向后缩去，撞在车窗上。防弹玻璃映出她惨白的脸，还有身后防爆门投射在挡风玻璃上的幽蓝光线。那光芒像是某种倒计时，在雨刷器投下的阴影里规律闪烁。
"所以..."她喃喃道，"陆霆洲吞并苏家也是为了这个计划？他为什么要..."
话未说完，防爆门突然开启。蓝光如潮水般涌来，将两人笼罩其中。机械合成音响起："欢迎回家，S-01。"
苏清鸢怔怔望着蓝光中浮现的实验室投影：两个实验舱并排而立，标注着S-01/S-02。画面切换，出现她和姐姐的DNA双螺旋结构图，某些片段被标红闪烁。
"别过来！"她突然按住傅景深肩膀，阻止他起身，"这三年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把我带回来？就像三年前那样？"
车载电台突然切换新录音："记忆移植完成度97%，建议进行二次清洗。"电流声中，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
苏清鸢跌坐在座椅上，手里的毛绒挂件滑落在两人之间。她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医院醒来时，床头柜上那支永远指向凌晨三点的电子钟。
"我到底是不是苏清鸢？"她喃喃自语，"姐姐她...真的失踪了吗？"
傅景深从战术靴夹层抽出U盘，递到她面前。金属表面也刻着衔尾蛇图案，边缘还沾着暗红色血渍。"这是三年前的数据备份。"他说，"你可以选择遗忘，或者..."
引擎轰鸣声突然逼近。后视镜里，副驾挂件突然亮起微弱红光，频率与防爆门蓝光同步。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仿佛有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苏清鸢的手缓缓伸向闪烁的挂件，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整个车厢陷入黑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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