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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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敲打着成毅别墅的落地窗，像一首没有尽头的催眠曲。客厅里的气氛还没完全缓和，江梦瑶看着成母被佣人扶着回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成毅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刚才和母亲争执时喊的。

江梦瑶摇摇头，抬头看着他："我想去你书房待一会儿，行不行？"她突然很想看看那个只属于成毅的空间，想离他更近一点。

成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可以。"

成毅的别墅在成家大宅的另一角，是他成年后自己设计建造的。里面的装修风格和老宅完全不同，更简洁，也更有生活气息。江梦瑶跟着他穿过庭院，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书房在二楼，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旧书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很大，一面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柜，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雨景像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书桌放在窗边，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叠文件。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成毅说完，转身走出了书房。

江梦瑶走到书柜前，好奇地打量着。里面大多是商业和法律方面的书，偶尔有几本推理小说。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书脊，突然停在一本看起来很旧的日记本上。日记本是深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也翘了起来。

她知道偷看别人的日记不对，可那日记本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她。鬼使神差地，她把日记本抽了出来。就在这时，成毅端着水杯走了进来。

"在看什么？"他随口问道，当看到江梦瑶手里的日记本时，脸色瞬间变了。

"放下！"他猛地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江梦瑶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日记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纸张散落出来，还夹杂着一些照片。最上面那张照片，是十年前那个雨夜，小小的江梦瑶蜷缩在成家庄园后门的冬青丛里，怀里紧紧抱着半袋饼干。

成毅慌忙走过来，想要把照片和日记本捡起来藏好。可江梦瑶已经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纸，上面是成毅清秀的字迹。

"2013年8月15日，雨。在后门发现她的时候，她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浑身湿透，却死死抱着半袋饼干。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不说话，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2013年9月2日，晴。今天带她去买衣服，她很乖，不吵不闹，只是紧紧牵着我的手。店员问她是不是我的妹妹，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想说她是我的女儿，又觉得不合适。或许，我可以给她一个家。"

"2014年6月1日，儿童节。她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儿童节礼物，是一个兔子玩偶。她开心得抱着玩偶转了好几个圈，然后突然停下来，认真地对我说：'哥哥，谢谢你。'我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