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

过了大概几分钟，成毅的表情才慢慢放松下来。他睁开眼睛，眼神里不再是迷茫，而是一种江梦瑶从没见过的清明，还有...深深的痛苦。

"瑶瑶..."他看着江梦瑶，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眶竟然泛红了，"对不起..."

江梦瑶愣住了。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想起来了。"成毅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江梦瑶的心上，"全都想起来了。"

江梦瑶的心跳得飞快。他想起来了？想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了？想起她的表白，想起他的拒绝，想起那些他们之间小心翼翼又充满试探的日子...

"那你..."江梦瑶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成毅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对不起，瑶瑶。我不该...推开你。"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悔恨，"我害怕，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怕世俗的眼光伤害你...我以为这样对你是最好的，却没想到..."

江梦瑶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不是不爱，只是...害怕。

"成毅，你这个傻瓜！"她哽咽着说，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成毅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熟悉的雪松味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让她觉得无比安心。"你以为把我推开就是对我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世俗眼光，我想要的...只有你啊！"

成毅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他抬起手，紧紧地抱住了江梦瑶，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江梦瑶能感觉到成毅的眼泪滴在了她的头发上，滚烫滚烫的。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这个从来不轻易示弱的男人，此刻竟然在她怀里哭了。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酸酸的。她知道，他们之间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欲言又止的情愫，那些痛苦的挣扎，从这一刻起，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

"成毅，"江梦瑶抬起头，擦掉眼泪，看着成毅泛红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现在，换你追我了。"

成毅愣住了，随即也笑了。那笑容像是冰雪消融，阳光洒落，照亮了他整个脸庞，也照亮了江梦瑶的整个世界。

"好。"他轻轻说，眼神温柔得快要溢出来，"换我追你。"

病房外，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一片温暖的光芒。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恋人，奏响最动人的乐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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