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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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氏集团总裁专属电梯镜面映出江梦瑶有点发红的脸颊。她攥着保温桶把手的手指节泛白，桶里是凌晨五点就爬起来炖的排骨汤，保温层裹了三层毛巾还烫手。白色毛衣领口沾了点排骨汤的油星子，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的毛边在锃亮的轿厢里显得格外扎眼——和成氏总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比起来，她像株误入奢华温室的野蒲公英。

电梯"叮"一声到了顶层。江梦瑶吸口气刚跨出去，就看见总裁秘书台那个永远妆容精致的女人抬头看她。上次来送文件时对方还热情地叫她"江小姐"，今天却端着咖啡杯抿了抿，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江梦瑶把保温桶往身后藏了藏，走到磨砂玻璃门前。门没关严，透出里面低沉的男声，是成毅在说话，每个字都带着惯常的冷静："东南亚市场的并购案必须在下周五前..."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医院，这个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换我追你"时的温度。那时候他刚拆完纱布，喉结在她脖子上蹭出一片麻痒，监护仪的滴滴声都跟着乱了节奏。

门把手刚往下按了半厘米，里面突然传来高跟鞋声。江梦瑶赶紧松了手，门却被从里面拉开，迎上一张轮廓分明的职业面孔——是法务部的林副总，上个月成毅生日宴上还祝酒说"成总结婚时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的那个女人。此刻林副总手里捏着文件夹，看见江梦瑶时涂着正红指甲油的手指明显顿了顿。

"江小姐？"林副总的笑容标准得像打印出来的，"来找成总？"

江梦瑶往后退半步，后背撞到冰凉的墙壁。保温桶的棱角硌着腰，里面的排骨汤晃出哗啦轻响。她把桶换到另一只手，指甲掐进掌心才挤出笑："送点东西给毅哥哥。"

"毅哥哥"三个字刚出口，办公室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林副总眉毛挑了挑，侧身让出条缝："成总正在忙。不过既然来了——"

磨砂玻璃门被完全推开。成毅坐在三米开外的黑檀木办公桌后，银灰色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晨光从百叶窗缝隙里切进来，刚好落在他握钢笔的手上，无名指那道十年前被她咬出的疤还在，此刻却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光。

江梦瑶看见他喉结动了动。监控屏幕的幽光在他脸上晃，二十几个分屏里全是成氏总部各楼层画面，只有右下角那个对着总裁办公室门口的镜头黑着——那天她非说监控看得人不舒服，成毅就没让技术部修好。

"放那边吧。"成毅的目光掠过她，落在桌面文件上。钢笔在签名处顿了顿，墨点晕开个小圈。

江梦瑶假装没看见林副总打量的眼神，拎着保温桶踮脚往茶几上放。路过办公桌时故意歪了下身子，桶底蹭过成毅的胳膊肘，温热的触感透过西装传过来。

"小心烫。"她用气声说，看见成毅握着钢笔的手背瞬间绷紧。

林副总清了清嗓子："成总，关于并购案的风险评估——"

"放桌上。"成毅打断她，钢笔终于落下去签完名字，"明天上午九点会议室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