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

成毅没说话，起身走到酒柜旁倒了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江梦瑶看着琥珀色液体在他喉结处滚动，想起去年生日她偷喝他的酒，被他按在沙发上吻掉唇角酒渍，说"小孩子不能碰这个"。

"过来。"成毅朝她举了举杯。

江梦瑶走过去，故意撞在他胳膊上。威士忌洒出来，顺着他手腕流进衬衫袖口。成毅低咒一声，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就被抓住领带——她踮起脚，带着排骨汤热气的嘴唇贴上他冰凉的唇。

像碰碎了块冻了十年的冰。成毅的睫毛扫过她脸颊，带着威士忌的辛辣气息吻下来。江梦瑶尝到他舌尖的烟草味，后腰被他死死按在酒柜上，玻璃门硌得生疼。保温桶"咚"地掉在地上，山药滚出来，在地毯上留下黏糊糊的印子。

"监控......"成毅在亲吻的间隙含糊地说，手指却更紧地掐住她后颈。

江梦瑶咬着他下唇往死里碾，听见他压抑的闷哼声："你刚才不是说有四个吗？"

成毅突然猛地推开她。江梦瑶踉跄着撞翻身后的酒杯，琥珀色液体在白色地毯上漫开。她看着眼前重新变得冰冷的男人，嘴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而他已经掏出手机按下快捷键："陈默，上来收拾。"

"为什么？"江梦瑶声音发颤，眼泪突然涌上来。不是因为摔疼了，是刚才那个吻的温度还没散去，现在就像被泼了桶冰水。

成毅转过去背对她，领带被扯得歪斜，却伸手去整理袖口："江梦瑶，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江梦瑶笑出泪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山药，"我是什么身份？被你捡回家的小可怜？还是......"

"够了。"成毅的肩膀剧烈起伏着，江梦瑶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办公室门被推开的瞬间，江梦瑶抓起沙发上的包。陈默站在门口，看到满地狼藉和江梦瑶通红的眼睛，识趣地低下头。她踩着摔碎的玻璃杯渣跑出去，听见身后成毅压抑的低吼："让她走。"

电梯镜面映出她哭花的脸。江梦瑶抹了把眼泪，摸到嘴唇上破掉的皮——刚才被成毅咬的。她想起十岁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说"别跟着我"，可最后还是把她裹进带着烟草味的大衣里，下巴抵在她头顶说"走吧，小麻烦"。

顶楼总裁办公室里，成毅盯着监控屏幕上江梦瑶冲出电梯的模糊身影。威士忌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渍，山药块滚到办公桌底下，像颗被遗忘的心。他拿起内线电话，指关节还在发颤："陈默。"

"成总？"

"把我公寓附近所有监控，"成毅闭了闭眼，听见玻璃幕墙外传来城市的喧嚣，"立刻撤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包括您卧室对面那个？"

成毅没说话，挂断了电话。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街灯在江梦瑶常坐的公交站台上投下光晕。十年前那个雨夜，她就是缩在这样的光晕里，冻得发紫的小手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看见他的车就冲过来拍打车窗。

手机在手心里震动，是医院的复查提醒。成毅想起医生说的"不能情绪激动"，却突然笑了——刚才吻江梦瑶的时候，监护仪的滴滴声在脑海里响得震天，比任何商业并购案都让他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