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

茶几上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桶还在。成毅走过去掀开盖子，排骨汤已经凉透了，山药沉在桶底，像他没说出口的，那些从十年前就开始疯长的心思。

\[未完待续\]江梦瑶在公交站台蹲到脚麻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出烧烤味——是她下午兼职那家店的孜然粉蹭到了硅胶壳上。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她划开接听键就听见电流声裹着风："抬头。"

黑色宾利慕尚的车灯穿透雨幕，在她脸上投出明暗交错的光斑。陈默撑着伞绕到后门，黑色西装裤脚沾着泥点："江小姐，先生在等您。"

车内暖气混着雪松须后水的味道把她整个人裹住。成毅扯松领带看着她牛仔裤上的泥痕，指尖在真皮座椅扶手上敲出规律的节奏："监控撤了。"

"什么？"江梦瑶往后缩了缩，后腰撞到冰凉的安全带卡扣。

成毅突然倾身过来，右手撑在她耳侧的车顶上。男人呼吸里有威士忌余味，左手两根手指捏住她下巴转了半圈："看看嘴唇。"车载化妆镜自动翻转下来，她看见自己下唇被咬出的红痕，"明天怎么见人？"

江梦瑶别开脸，鼻尖蹭过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梧桐叶的影子在成毅喉结上晃，她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把她塞进这辆车的后座，当时他外套上还沾着孤儿院铁栏杆的锈味。

"成氏有规定，员工家属不能随意进出总部。"成毅的手指滑到她后颈，轻轻摩挲着那块被酒柜硌出的红印，"林薇是股东侄女。"

雨刷器来回摆动的频率渐渐和江梦瑶的心跳重合。她摸到成毅西装内袋里的硬物，棱角分明像个药瓶："复查结果？"

"下周三出。"成毅的拇指停在她耳垂上，"但医生说..."

江梦瑶突然咬住他手腕。不是十岁那年带着恨意的撕咬，这次她用了三分力，尝到皮革混着淡淡消毒水味。成毅低笑出声，任由她在自己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牙印："属狗的？"

车子悄无声息滑进地库。江梦瑶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头发被雨淋湿，毛衣领口还沾着排骨汤渍，和成毅笔挺的西装站在一起像幅构图错误的画。电梯停在顶层时她突然抓住成毅领带："刚才摔碎的杯子，要我赔吗？"

成毅反手把门反锁，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用别的赔。"

江梦瑶被顶在玄关墙上时，听见保温桶滚在地上的声响。山药混着排骨汤在昂贵的地毯上漫开，像她十年前摔碎在成毅书房的那个花瓶。当时他刚领养她三个月，她故意把他珍藏的青花瓷扫到地上，以为这样就能逼他把自己送回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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