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聚餐选在影视城最贵的日料店。黎初坐在角落，小口啜饮着玻璃杯里的乌龙茶。她的胃已经承受不了酒精刺激，医生上周的警告言犹在耳："再这样下去，胃穿孔只是时间问题。"
"黎小姐怎么不喝酒？"投资方刘总端着清酒晃到她身边，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古龙水味，"来，我敬你一杯。"
黎初勉强端起茶杯："抱歉刘总，我在吃药..."
"不给面子？"刘总的脸瞬间沉下来，肥厚的手掌"啪"地拍在她背上，顺势下滑，"听说你很想拿下我们公司明年那部都市剧？"
黎初浑身僵硬。那只手已经滑到她腰际，正往裙腰里探。她猛地站起来，茶杯翻倒，深色茶汤在白色桌布上洇开一片。
"我去下洗手间。"
走廊灯光昏暗，黎初扶着墙急促呼吸。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拧开水龙头，她用冰冷的水流冲刷手腕，直到皮肤发红。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黎初抬头，镜中映出夏以昼修长的身影。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S&L"。
"夏总，"黎初迅速擦干手，"这里是女洗手间。"
"没人。"夏以昼走近一步，打火机在他指间翻转，"那个老色鬼碰你哪了？"
黎初愣住。他的语气里有种压抑的怒意，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她的衣服检查伤痕。
"没什么，常见的应酬手段而已。"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我习惯了。"
夏以昼的下颌线绷紧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脉搏处——那是他们大学时他最爱亲吻的地方。
"你不该习惯这个。"他的声音沙哑。
黎初的手腕在他掌心中颤抖。这个触碰太过熟悉，五年前每个相拥而眠的夜晚，他都会这样握着她的手腕入睡，说这样即使做梦也知道她在身边。
"夏总..."她轻声唤道，不确定他是否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夏以昼突然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般后退半步："回包厢吧。"
那晚的后续像一场荒诞剧。夏以昼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撤换投资方，刘总恼羞成怒摔杯而去。黎初坐在角落，看着夏以昼游刃有余地安抚其他投资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你疯了？"结束后雯姐拽住她，"夏以昼为你得罪刘总，明天全行业都会传你爬上他的床！"
黎初苦笑："你觉得他在乎吗？"
果然，第二天黎初刚到片场就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化妆师给她上妆时欲言又止，场务小哥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轻佻。休息间隙，她无意中听到两个群演议论：
开。
黎初跪在片场冰冷的地板上，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液体在灰白地面上格外刺眼。她用袖子擦擦嘴，苦笑着想：这场景真像他们故事的隐喻——美好表象下，全是看不见的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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