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即使是辉煌宏大的皇宫大殿也被厚重的雪遮掩住了大半,化为了“雪的国度”。
宫道上稀少的宫人们不自觉加快脚步,只想赶快替主子办好差事,去寻一处安身之所抵御风雪。
常年在环境恶劣的边疆行军打仗的叶知澜也不自觉裹紧了自己的衣物。
宫人们见如此年轻的男子身披铠甲,气质出尘,又忍不住驻足观看。
好似为了一睹少年将军的英姿,些许风雪又算得了什么呢?
来到奉天殿——也就是皇帝与臣子议事处,未等叶知澜求见,殿门前守候的太监便迎其进殿了。
这其中的殊荣可想而知。
年轻的皇帝端坐于桌案前,此刻正在批阅奏折。
“臣见过陛下。”叶知澜下跪行君臣之礼。
听此声,皇帝沈行越这才放下奏折,正视叶知澜:“免礼。”
叶知澜这才起身,恭敬且不敢有半分逾矩。
“爱卿不必如此拘谨。王公公给叶爱卿搬张椅子来。”
之后便是对叶知澜的各种夸赞以及众多赏赐。
“多谢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这是爱卿应得的。爱卿此次出征解决了我朝的一大祸患,爱卿若有所求,只管提出,朕必满足。”
听到皇帝之语,叶知澜心中微微动了些小心思,阿辞会不会喜欢陛下赐婚的婚礼?
思忖片刻,叶知澜开口:“臣确有一事相求。”
沈行越心中冷笑,口头客套你是真的敢提。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哦?爱卿说来听听。”
“臣心悦苏尚书之女已久,想问陛下要个赐婚恩典。”
沈行越沉默了,苏尚书家人丁稀薄,家中只有一儿一女。苏尚书之女便是指苏辞。叶家手握兵权,户部尚书掌管钱粮,而苏母秦挽月的母家更是曾追随太太上皇且掌握重兵的永宁侯府……加之三日前的那封信…
沈行越只觉得自己的皇权被威胁到了。
“陛下?”见沈行越久久未出声,叶知澜轻唤道。
沈行越这才回过神:“朕听闻苏尚书之女自幼多病体弱……”
“阿辞是为救臣才身受病痛折磨,臣愿对其负责。”
“唉,爱卿,两家的婚事朕不好随意做主,此事还得你们自己商量。”
“陛下…”
见他不肯罢休,沈行越语气威严:“爱卿,此事就此作罢。听闻你带回了北齐明芊公主。她身份比较特殊,朕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人既是爱卿带回来的,不如先交由爱卿暂时照顾着。”眼中的精明算计被他很好地掩藏在眼底。
“陛下,这不妥。”
“有何不妥?朕只是让你代为‘保管’。明日朕会在宫中为你举办接风宴,为彰显我朝雄风,爱卿可得将北齐公主打扮好,让文武百官看看!”
见皇帝态度强硬,叶知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是。”
一位瘦弱少女自风雪中走来,秦挽月手拿姜汤迎了上去。
“阿辞,冷坏了吧,喝点姜汤。”
苏辞接过,眼带笑意:“谢谢娘亲。”
吃过晚饭后,苏辞回到自己闺房,窗外风铃的声音响起,苏辞将在身旁伺候的丫环支走。
本是封闭的房间被打开了一条裂缝,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寒气入体,苏辞又止不住地咳嗽。
那黑影竟是毫不客气地嘲讽:“呵,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冒着风雪去看他,你说你是不是蠢?”
此刻的苏辞只顾着咳嗽,哪还有心思去理会黑影的嘲讽。
“唉。”黑影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有一小瓷瓶,尚未打开,药香便扑鼻而来,竟让苏辞有一丝舒适之感。
“这是师父特意为你炼制的暂缓寒症的药。”云卓解释道,并顺势递给苏辞。
只一颗苏辞苍白的脸色竟有了红润的迹象,嗽也不咳了
“多谢师兄,烦请师兄替我向师父问好。”
“嗯,这药三日一颗,你且好生收好。不过,这药却也只是起了暂缓的作用,若想彻底根治,恐怕还得寻得那至阳之药……”
可二人心中都明白,这药啊,不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