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林清野的睫毛上。他眯了眯眼，伸手挡在额前，脑子里还残留着昨晚混乱的梦境。
"顾言蹊..."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摩挲。
隔壁房间传来妈妈做早饭的动静，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让林清野骤然清醒。他猛地坐起来，抓过手机解锁——屏幕上依然只有那句"明天等我"和他回复的那个问号。
"什么意思嘛！"林清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手机扔到床上，"等就等，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他嘴上抱怨着，身体却诚实地掀开被子，动作迅速地穿好校服。走到镜子前整理衣领时，林清野愣住了——镜中的少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林清野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吼，伸手用力捏了捏脸颊，直到皮肤泛红才松开。
餐桌上，妈妈把煎好的鸡蛋和热牛奶推到他面前："快吃吧，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额...今天要早点去学校复习。"林清野含糊地解释，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鸡蛋，心里却想着顾言蹊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
七点十五分，林清野背着书包走出家门。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特意比平时早出门十分钟，脚步却有意无意地放慢，眼睛不住地瞟向街道对面——顾言蹊家就在那边的高档小区里。
"我才不是在等他..."林清野小声嘀咕，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我只是...只是想早点去学校而已。"
走过两条街，还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林清野的心情莫名地低落下来，脚步也变得沉重。他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依然没有新消息。
"果然是骗我的..."林清野皱着眉把手机塞回口袋，"顾言蹊你这个大混蛋！"
他加快脚步向学校走去，心里又气又恼。为什么要对那种人的话抱有期待？林清野，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快到学校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林清野下意识地回头，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晨光中，顾言蹊骑着一辆黑色山地车缓缓驶来，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轮廓。
顾言蹊今天穿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校服外套，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明亮，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他没事？"林清野愣住了，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松了口气的释然，也有被戏弄的愤怒。
顾言蹊在他身边停下车，单脚撑地，歪着头看他："等很久了？"
林清野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涨得通红："谁...谁等你了！我只是路过！"
顾言蹊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根："是吗？我还以为有人看到我的消息，会迫不及待想见我呢。"
"自恋狂！"林清野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昨天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发的消息..."
"先进去吧，迟到了要被老班抓的。"顾言蹊打断他，蹬起自行车向校门口骑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放学老地方见。"
"喂！什么老地方啊！"林清野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可顾言蹊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大门。
"混蛋..."林清野跺了跺脚，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他认命地跟上去，进门时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顾言蹊那辆黑色山地车——后座似乎有点歪，车把上还挂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早读课时，林清野根本静不下心来。他的座位在顾言蹊斜后方，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前桌那个挺拔的背影。顾言蹊坐得笔直，认真地读着英语单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连微垂的睫毛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林清野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抱着那本《数学竞赛题集》失眠的样子，脸颊瞬间发烫。他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捕捉着前桌的动静——翻书的声音，低沉的朗读声，还有偶尔转动笔的细微声响。
"喂，"旁边的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看什么呢？脸都红透了。"
"没...没什么！"林清野吓了一跳，慌忙把视线拉回自己的课本，"我在...在背单词呢！"
同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林清野松了口气，却感觉前桌的顾言蹊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一整天的时间，林清野都坐立难安。顾言蹊像没事人一样，认真听讲，积极回答问题，甚至在数学课上还被老师表扬解题思路清晰。他表现得越正常，林清野心里就越烦躁。
课间的时候，林清野几次想上前问清楚昨天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顾言蹊和其他同学说说笑笑，心里莫名地有些委屈。为什么只有对自己，顾言蹊总是这么冷淡又霸道？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林清野终于忍不住，在草稿纸上写下："昨天电话里怎么回事？"然后揉成纸团，趁老师不注意，精准地砸到了顾言蹊的背上。
顾言蹊回过头，挑了挑眉，捡起纸团打开看。他看完后，转过头对林清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在纸上写了什么，又扔了回来。
林清野紧张地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晚上告诉你，保证让你满意。"
"满意你个大头鬼！"林清野气得差点把纸团撕碎，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顾言蹊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放学铃声响起，林清野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心里却七上八下的。顾言蹊说的"老地方"到底是哪里？图书馆？之前那家咖啡馆？还是...
"林清野。"顾言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林清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那本《数学竞赛题集》塞进书包："干...干什么？"
顾言蹊歪着头看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是说好了等我吗？怎么，想耍赖？"
"谁耍赖了！"林清野扛起书包就往外走，"我只是...只是着急回家！"
"是吗？"顾言蹊跟上他的脚步，"可我记得某人昨天可是很担心我的。"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林清野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
顾言蹊也不追，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发出低沉的笑声。林清野的耳尖更红了，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生气——至少，他现在确定顾言蹊没事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校门，顾言蹊突然开口："往左。"
林清野脚步一顿："左边是去哪里？我家在右边。"
"不是去你家。"顾言蹊走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腕，"跟我来。"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林清野像触电般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烧得滚烫。顾言蹊的手掌温热干燥，指尖带着淡淡的茧子，握得不算紧，却让他无法挣脱。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林清野挣扎着，声音却细若蚊蚋。
顾言蹊回过头，眼神认真："别闹，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林清野竟然一时忘了反抗。顾言蹊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拉着他拐进左边的小巷。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走着，林清野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温度，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他偷偷抬眼看顾言蹊的侧脸——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喂，"林清野小声开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顾言蹊放慢脚步，侧头看他："去了就知道了。"
林清野撇撇嘴，不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被顾言蹊这样牵着手，他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昨天电话里那些令人不安的声音，此刻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顾言蹊在一栋旧楼下停了下来。林清野抬头一看，愣住了——这不是市图书馆的后楼吗？他们平时都是从前门进的。
"来这里干什么？"林清野疑惑地问。
顾言蹊没回答，只是拉着他绕到楼后，停在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面。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进来吧。"顾言蹊推开门，侧身让林清野进去。
林清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门后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旧书味。顾言蹊跟着进来，反手关上门，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跟紧我。"他轻声说，重新拉起林清野的手腕。
两人沿着吱呀作响的旧楼梯往上走，林清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顾言蹊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爬到三楼时，顾言蹊停下脚步，推开了一扇看起来很久没开过的木门。门后的景象让林清野瞬间惊呆了——
这是一个大约十几平米的小房间，窗户很大，夕阳的光芒透过玻璃洒进来，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金色。房间里摆着一张旧书桌和一把椅子，角落里还有几个堆满了书的书架。最让林清野惊讶的是，墙上竟然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数学公式和解题思路，有些甚至是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的详细注释。
"这里是..."林清野喃喃自语，眼睛里满是震惊。
"我发现的秘密基地。"顾言蹊关上门，走到窗边，"图书馆扩建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小阁楼，平时没人来。"
林清野走到书架前，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摆满了各种数学和物理的竞赛书籍，有些甚至是市面上很难找到的绝版资料。更让他震惊的是，每本书的扉页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字迹工整有力。
"这些...都是你写的？"林清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顾言蹊。
顾言蹊点点头，走到书桌旁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随便写写而已。"
林清野拿起一本《高等数学导论》翻看起来，里面的笔记详细得让他惊叹。有些复杂的公式旁边甚至画着简单的示意图，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整理的。
"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笔记？"林清野忍不住问，"以你的水平，根本不需要..."
"因为有人可能需要。"顾言蹊打断他，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比如，某个总是想超过我的'万年老二'。"
林清野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把书放回书架，转过身不去看顾言蹊："谁...谁需要你的笔记了！我自己也能做！"
顾言蹊轻笑一声，没再逗他。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餐盒，放在桌上："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林清野狐疑地走过去，打开餐盒一看——里面竟然是切好的水果和三明治。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林清野惊讶地问。
"早上啊。"顾言蹊理所当然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晚饭。"
林清野看着餐盒里精心准备的食物，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他想起早上顾言蹊车把上挂着的那个塑料袋，原来里面装的是这个。
"昨天..."林清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昨天电话里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到有玻璃碎了的声音，还有你..."
顾言蹊的表情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没什么，一点家务事而已。"
"家务事？"林清野显然不信，"家务事能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把手机都打关机了？"
"都说了没什么。"顾言蹊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有些生硬，"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看顾言蹊不愿多说的样子，林清野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好再追问。他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两人沉默地吃着东西，房间里只剩下咀嚼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夕阳渐渐西沉，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对了，"林清野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那本《数学竞赛题集》，"这个，你之前在图书馆推荐给我的那本，我买了。"
顾言蹊抬起头，眼神亮了一下："是吗？做了多少了？"
"刚...刚看几道题。"林清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里面的题好像有点难。"
"拿来我看看。"顾言蹊伸出手。
林清野把书递给他。顾言蹊翻开书，翻到林清野标记过的那几道题。
"这道题的解法其实有三种。"顾言蹊指着其中一道题说，"你用的是最常规的那种，但其实还有更简便的方法。"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林清野凑过去看，肩膀几乎碰到一起。他能闻到顾言蹊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有阳光的味道。
"你看这里，"顾言蹊用笔点了点草稿纸，"如果做一条这样的辅助线，整个解题思路就清晰多了。"
林清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
顾言蹊转过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林清野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还有眼神里闪烁的笑意。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让林清野的心跳骤然加速。
"因为...你需要我啊。"顾言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林清野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他猛地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书架上的几本书掉了下来，刚好砸在他的脚上。
"嘶——"林清野痛得龇牙咧嘴。
"没事吧？"顾言蹊连忙起身扶住他，"有没有砸伤到？"
"没...没事。"林清野站稳身体，试图推开他，脸颊却依然红得像要滴血。
顾言蹊却顺势握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清野，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清野的心跳更快了，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顾言蹊到底想说什么？
"我..."顾言蹊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格外认真，"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林清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言蹊，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喜欢你。"顾言蹊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眼神坚定，"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林清野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言蹊喜欢他？那个总是考第一、看起来冷冰冰的顾言蹊，竟然喜欢自己？
"你...你是不是发烧了？"林清野傻乎乎地伸出手，想去摸顾言蹊的额头。
顾言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声说："我很清醒，清野。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林清野的手指能感受到顾言蹊温热的皮肤和微微的颤抖，他才意识到顾言蹊其实也很紧张。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男生啊..."林清野结结巴巴地说，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知道。"顾言蹊打断他，眼神坚定，"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认真做题的样子，看到你因为解不出题而皱起的眉头，看到你明明很在乎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靠近你。"
林清野想起顾言蹊那些奇怪的举动——故意错一道选择题，偷偷看他的眼神，总是在他身边晃悠...原来，那些都不是他的错觉。
"那你...那你为什么总是气我？"林清野咬着下唇，低声问。
"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啊。"顾言蹊苦笑一声，"笨蛋，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难过吗？每次看到你因为我的话而生气，我其实都很后悔。"
林清野低下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他一直把顾言蹊当成竞争对手，甚至有点讨厌他，可不知不觉中，这个身影却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
晚上复习时会忍不住想顾言蹊现在在干什么，看到难题时会下意识地想顾言蹊会怎么做，甚至连做梦都会梦到他...原来，自己对顾言蹊的感觉，早就超出了单纯的竞争。
"你...你让我想想。"林清野猛地抽回手，脸颊通红地别过头。
顾言蹊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神温柔："好，我等你。多久都等。"
夕阳完全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窗外亮起万家灯火，远处传来城市嘈杂的声音，可这个小阁楼里却异常安静，能清晰地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林清野的心跳依然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还在发烫。顾言蹊的告白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那个..."林清野打破沉默，声音有点不自然，"我们...我们该回去了吧？天已经黑了。"
顾言蹊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嗯，是有点晚了。"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两人略显尴尬的表情。林清野不敢看顾言蹊的眼睛，假装认真地整理着桌上的书。
"走吧。"顾言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小阁楼，沿着楼梯往下走。这一次，顾言蹊没有再牵林清野的手，可林清野却感觉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走出图书馆的后门，夜晚的凉风吹来，让林清野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了一眼顾言蹊，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迅速移开。
"那个...我家往这边走。"林清野指了指右边的路。
"我送你回去。"顾言蹊不容置疑地说。
"不用了吧，这离我家已经很近了..."林清野有点不好意思。
"不行，这么晚了，不安全。"顾言蹊坚持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林清野不再推辞，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一路无话，直到走到林清野家楼下。
"我到了。"林清野停下脚步，低着头不敢看顾言蹊。
"嗯。"顾言蹊点点头，沉默了几秒，"那道题...明天我再给你讲另外两种解法。"
"好。"林清野小声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林清野能感觉到顾言蹊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那我...上去了。"林清野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顾言蹊一眼，转身就要走。
"清野。"顾言蹊突然开口叫住他。
林清野停下脚步，回过头："还有事吗？"
顾言蹊走到他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抱住了他。
林清野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顾言蹊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让他莫名地感到安心。
"我等你的答案。"顾言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接受。"
说完，顾言蹊松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清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晚风吹过，他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不知何时又变得滚烫，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还能感受到顾言蹊拥抱时的温度。
"笨蛋..."林清野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了。林清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他掏出手机，打开和顾言蹊的聊天界面，看着那句"明天等我"，手指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出一个字。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顾言蹊的告白，那个短暂的拥抱，温柔的眼神...一切都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呢？"林清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自己...好像并不讨厌他的靠近。"
甚至...还有点期待。
林清野掏出手机，点开和顾言蹊的聊天框，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出了一行字："那道题，我觉得第三种解法最好。"
打完后，他又觉得有点太普通，删了重写："今天的三明治很好吃，谢了。"
还是觉得不对，又删了。
林清野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打出了一行字，然后闭上眼睛，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林清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看手机，把它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清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看。
屏幕上显示着顾言蹊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林清野看着那个"好"字，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把手机紧紧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黑暗中，林清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知道，从明天开始，有些事情，将会变得不一样了。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房间时，林清野的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余温。他盯着天花板上渐渐清晰的纹路，昨晚那句发送成功提示音还在耳畔回响。顾言蹊只回了一个"好"字，却让他烙饼似的翻了整夜。
"林清野！七点了！"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混着煎鸡蛋的滋滋声。
他猛地坐起身，校服外套滑落在膝盖上。镜子里的少年眼下挂着浅青色，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刚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顾言蹊发来的消息："老地方等你。"
凉水扑在脸上的瞬间，林清野看见镜中的自己耳根又红了。他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嘟囔："谁要去啊..."手却诚实地加快了洗漱速度。
楼下早餐摊飘来炸油条的香气，顾言蹊靠着自行车站在巷口，校服拉链规规矩矩拉到顶端。晨光落在他微翘的发梢上，林清野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带着皂角香的拥抱，脚步顿了顿。
"等很久了？"顾言蹊抬头看来，眼尾微微上扬。他车把上挂着两个纸袋，其中一个印着林清野常去的那家三明治店logo。
"刚到。"林清野别开视线，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书包带还没调整好，顾言蹊已经伸手替他把歪掉的肩带理正。指尖擦过颈侧时，林清野感觉自己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脖子。
"喏。"热牛奶塞进他手里，顾言蹊跨上自行车轻轻蹬了两下，"走了，要迟到了。"
车轮碾过路面的梧桐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林清野跟在旁边快走几步，牛奶的温度从掌心一直暖到胃里。他偷偷瞄向顾言蹊握着车把的手，指关节在晨光里泛着薄红——这双手昨天还紧紧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