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冷得像冰，钻心刺骨。 河水冷得像冰，钻心刺骨。林婉清在水里胡乱扑腾，嘴里咕嘟咕嘟地呛水，脑子嗡嗡作响。她能看见那个校尉狞笑着往河边走，也能看见河对岸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是张桂源。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黑风寨断后吗？
“婉清！别怕！老子来了！”
张桂源的声音穿过哗哗的水声，带着一种让她莫名安心的力量。林婉清挣扎着想往对岸看，却又被一个浪头打得晕头转向。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沉下去的时候，一只粗糙但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抓住了！别乱动！”张桂源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粗重的喘息。
林婉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张桂源皱了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她这样抱着他，他不好发力。但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呛水后通红的眼睛，到了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
“咳咳……张桂源……”林婉清咳得撕心裂肺，话都说不完整。
“先别说话，跟老子上岸。”张桂源半拖半抱地带着她往岸边走。水不深，刚到他大腿根，但他走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林婉清这才注意到，他左腿的裤管已经被血浸透了，在水里拖出一道淡淡的红线。
“你的腿……”林婉清惊叫。
“没事。”张桂源说得轻描淡写，但额头上的冷汗却骗不了人。他咬着牙，一步步把林婉清带上了岸。刚一踏上坚实的地面，他就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小心！”林婉清赶紧扶住他。
张桂源稳住身形，甩开她的手，强撑着站直：“我没事。”他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色都白了。
林婉清看着他腿上不断渗出的血，心里又急又怕。她扶着张桂源，让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坐着。夕阳的余晖照在河面上，红得像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河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远处，一只破旧的渡船半沉半浮地泊在岸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你等着，我给你包扎伤口。”林婉清说着，就要撕自己的衣袖。她的衣服还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冷得她直发抖。
“不用。”张桂源拦住她，“这点小伤，死不了。”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叫小伤？”林婉清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你别动，乖乖坐着。”
张桂源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里一动，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撕自己的衣袖。林婉清的衣服本就单薄，被水一泡更是脆弱，没几下就撕了一条长长的布条下来。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张桂源的裤腿。
伤口触目惊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林婉清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用布条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嘶……”张桂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肌肉紧绷。
“很疼吗？”林婉清放轻了动作，声音也软了下来。
“没事。”张桂源嘴硬道，眼睛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林婉清身上。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也湿透了，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张桂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
林婉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专心致志地给他包扎伤口。她的手指纤细而温柔，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张桂源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乱。
布条不够长，林婉清咬着下唇，有些为难。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撕一条。她刚低下头，准备撕另一只袖子，却听见张桂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林婉清吓了一跳，以为弄疼了他，抬头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胸口。林婉清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脸“腾”地一下红了。因为衣服湿透了，领口大开，露出了里面贴身穿着的红布肚兜。更要命的是，那个肚兜上还有一个暗红色的符咒图案，边缘有些许烧焦的痕迹。
“你……你看什么呢！”林婉清赶紧捂住领口，恼羞成怒地瞪着张桂源。
张桂源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血符，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激动。
“这符……哪来的？”张桂源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婉清被他抓得生疼，又羞又气：“你放手！这是我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这符到底哪来的？！”张桂源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晃着林婉清的手腕，眼神里带着一种林婉清从未见过的急切和疯狂。他腿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刚包扎好的布条。
“你弄疼我了！”林婉清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张桂源的钳制，“这只是个护身符而已，能有什么来历……”
“护身符？”张桂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眼神却更加凌厉，“你知道这个符咒代表什么吗？你知道这上面的血是谁的血吗？！”
林婉清被他问得一愣，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符咒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说是林家祖传的救命符，是以心头血绘制而成，有疗伤辟邪之效。母亲临终前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贴身佩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外人看见。
“这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林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张桂源为什么会对这个符咒如此激动。
“你母亲？”张桂源皱紧了眉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三年前……京郊那场大火，你是不是在场？”
林婉清的瞳孔猛地一缩，她震惊地看着张桂源，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三年前那场大火，是她心中永远的痛。那场大火烧毁了她的家，烧死了她的父母，也让她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女。
“你……你怎么知道……”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张桂源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林婉清的眼神，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松开抓着林婉清手腕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是你……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张桂源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三年前，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跟着兄弟们去京郊执行任务。没想到中了官兵的埋伏，被困在了一间着火的屋子里。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冲了进来，把他从火海里拖了出来。他当时伤得很重，意识模糊，只记得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血符。他一直以为那个小女孩已经葬身火海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她！
林婉清看着张桂源震惊的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是我……那天我去找失散的丫鬟，正好路过那里……我看见你晕倒在火海里，就……就把你拖出来了……”
张桂源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一直以为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对这个血符如此执着。他没想到，命运竟然会如此安排，那个他一直想找却找不到的救命恩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而且还是林婉清！
他颤抖着伸出手，从怀里掏出那个已经被血浸透的平安结。他把平安结放在林婉清面前，声音沙哑地说：“这个平安结……你还记得吗？”
林婉清看着那个平安结，眼泪流得更凶了。那个平安结是她亲手做的，当年她把张桂源从火海里拖出来后，看他伤得很重，就把这个平安结塞在了他的手里，希望能保佑他平安无事。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
“你……你一直都留着这个平安结？”林婉清哽咽着问。
张桂源点了点头，他看着林婉清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爱意。
“婉清……”张桂源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已经默念了无数遍，“对不起……我以前对你……”
“别说了。”林婉清打断他，她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都过去了。”
张桂源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一痛。他知道自己以前对她很不好，总是对她大吼大叫，甚至还强迫她。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婉清，”张桂源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从今往后，老子拿命护你！”
林婉清的心猛地一颤，她看着张桂源坚定的眼神，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她知道张桂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会拿命护她，就一定会做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官兵的吆喝声。
“不好！官兵追来了！”张桂源脸色一变，赶紧拉起林婉清，“快！我们上船！”
林婉清也顾不上哭了，跟着张桂源跌跌撞撞地往河边的破渡船跑去。张桂源的腿伤很严重，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咬着牙，紧紧拉着林婉清的手。
两人好不容易才爬上了渡船。张桂源刚一站稳，腿上的伤口就又裂开了，鲜血滴落在船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快！解开缆绳！”张桂源催促道。
林婉清手忙脚乱地在船上找船桨，却发现船上根本就没有船桨。她急得满头大汗：“没有船桨怎么办？”
“用手划！”张桂源说着，拔出腰间的刀，割断了简陋的缆绳。
林婉清立刻趴在船边，用手奋力地划着水。张桂源也想帮忙，但是他的腿伤实在太严重了，根本使不上力气。他只能坐在船尾，看着林婉清单薄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气。
小船缓缓地离开了岸边，顺流而下。虽然速度很慢，但总算 [正文内容]河水冷得像冰，钻心刺骨。林婉清在水里胡乱扑腾，嘴里咕嘟咕嘟地呛水，脑子嗡嗡作响。她能看见那个校尉狞笑着往河边走，也能看见河对岸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是张桂源。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黑风寨断后吗？
“婉清！别怕！老子来了！”
张桂源的声音穿过哗哗的水声，带着一种让她莫名安心的力量。林婉清挣扎着想往对岸看，却又被一个浪头打得晕头转向。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沉下去的时候，一只粗糙但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抓住了！别乱动！”张桂源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粗重的喘息。
林婉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张桂源皱了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她这样抱着他，他不好发力。但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呛水后通红的眼睛，到了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
“咳咳……张桂源……”林婉清咳得撕心裂肺，话都说不完整。
“先别说话，跟老子上岸。”张桂源半拖半抱地带着她往岸边走。水不深，刚到他大腿根，但他走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林婉清这才注意到，他左腿的裤管已经被血浸透了，在水里拖出一道淡淡的红线。
“你的腿……”林婉清惊叫。
“没事。”张桂源说得轻描淡写，但额头上的冷汗却骗不了人。他咬着牙，一步步把林婉清带上了岸。刚一踏上坚实的地面，他就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小心！”林婉清赶紧扶住他。
张桂源稳住身形，甩开她的手，强撑着站直：“我没事。”他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色都白了。
林婉清看着他腿上不断渗出的血，心里又急又怕。她扶着张桂源，让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坐着。夕阳的余晖照在河面上，红得像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河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远处，一只破旧的渡船半沉半浮地泊在岸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你等着，我给你包扎伤口。”林婉清说着，就要撕自己的衣袖。她的衣服还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冷得她直发抖。
“不用。”张桂源拦住她，“这点小伤，死不了。”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叫小伤？”林婉清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你别动，乖乖坐着。”
张桂源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里一动，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撕自己的衣袖。林婉清的衣服本就单薄，被水一泡更是脆弱，没几下就撕了一条长长的布条下来。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张桂源的裤腿。
伤口触目惊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林婉清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用布条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嘶……”张桂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肌肉紧绷。
“很疼吗？”林婉清放轻了动作，声音也软了下来。
“没事。”张桂源嘴硬道，眼睛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林婉清身上。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也湿透了，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张桂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
林婉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专心致志地给他包扎伤口。她的手指纤细而温柔，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张桂源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乱。
布条不够长，林婉清咬着下唇，有些为难。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撕一条。她刚低下头，准备撕另一只袖子，却听见张桂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林婉清吓了一跳，以为弄疼了他，抬头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胸口。林婉清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脸“腾”地一下红了。因为衣服湿透了，领口大开，露出了里面贴身穿着的红布肚兜。更要命的是，那个肚兜上还有一个暗红色的符咒图案，边缘有些许烧焦的痕迹。
“你……你看什么呢！”林婉清赶紧捂住领口，恼羞成怒地瞪着张桂源。
张桂源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血符，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激动。
“这符……哪来的？”张桂源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婉清被他抓得生疼，又羞又气：“你放手！这是我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这符到底哪来的？！”张桂源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晃着林婉清的手腕，眼神里带着一种林婉清从未见过的急切和疯狂。他腿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刚包扎好的布条。
“你弄疼我了！”林婉清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张桂源的钳制，“这只是个护身符而已，能有什么来历……”
“护身符？”张桂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眼神却更加凌厉，“你知道这个符咒代表什么吗？你知道这上面的血是谁的血吗？！”
林婉清被他问得一愣，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符咒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说是林家祖传的救命符，是以心头血绘制而成，有疗伤辟邪之效。母亲临终前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贴身佩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外人看见。
“这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林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张桂源为什么会对这个符咒如此激动。
“你母亲？”张桂源皱紧了眉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三年前……京郊那场大火，你是不是在场？”
林婉清的瞳孔猛地一缩，她震惊地看着张桂源，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三年前那场大火，是她心中永远的痛。那场大火烧毁了她的家，烧死了她的父母，也让她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女。
“你……你怎么知道……”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张桂源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林婉清的眼神，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松开抓着林婉清手腕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是你……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张桂源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三年前，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跟着兄弟们去京郊执行任务。没想到中了官兵的埋伏，被困在了一间着火的屋子里。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冲了进来，把他从火海里拖了出来。他当时伤得很重，意识模糊，只记得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血符。他一直以为那个小女孩已经葬身火海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她！
林婉清看着张桂源震惊的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是我……那天我去找失散的丫鬟，正好路过那里……我看见你晕倒在火海里，就……就把你拖出来了……”
张桂源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一直以为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对这个血符如此执着。他没想到，命运竟然会如此安排，那个他一直想找却找不到的救命恩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而且还是林婉清！
他颤抖着伸出手，从怀里掏出那个已经被血浸透的平安结。他把平安结放在林婉清面前，声音沙哑地说：“这个平安结……你还记得吗？”
林婉清看着那个平安结，眼泪流得更凶了。那个平安结是她亲手做的，当年她把张桂源从火海里拖出来后，看他伤得很重，就把这个平安结塞在了他的手里，希望能保佑他平安无事。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
“你……你一直都留着这个平安结？”林婉清哽咽着问。
张桂源点了点头，他看着林婉清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爱意。
“婉清……”张桂源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已经默念了无数遍，“对不起……我以前对你……”
“别说了。”林婉清打断他，她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都过去了。”
张桂源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一痛。他知道自己以前对她很不好，总是对她大吼大叫，甚至还强迫她。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婉清，”张桂源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从今往后，老子拿命护你！”
林婉清的心猛地一颤，她看着张桂源坚定的眼神，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她知道张桂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会拿命护她，就一定会做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官兵的吆喝声。
“不好！官兵追来了！”张桂源脸色一变，赶紧拉起林婉清，“快！我们上船！”
林婉清也顾不上哭了，跟着张桂源跌跌撞撞地往河边的破渡船跑去。张桂源的腿伤很严重，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咬着牙，紧紧拉着林婉清的手。
两人好不容易才爬上了渡船。张桂源刚一站稳，腿上的伤口就又裂开了，鲜血滴落在船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快！解开缆绳！”张桂源催促道。
林婉清手忙脚乱地在船上找船桨，却发现船上根本就没有船桨。她急得满头大汗：“没有船桨怎么办？”
“用手划！”张桂源说着，拔出腰间的刀，割断了简陋的缆绳。
林婉清立刻趴在船边，用手奋力地划着水。张桂源也想帮忙，但是他的腿伤实在太严重了，根本使不上力气。他只能坐在船尾，看着林婉清单薄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气。
小船缓缓地离开了岸边，顺流而下。虽然速度很慢，但总算是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林婉清划得手臂都酸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张桂源看到她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林婉清身边，从身后环住她的双手。
“这样划。”张桂源的声音在林婉清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林婉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张桂源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想要挣脱。
“别动，这样省力。”张桂源紧紧地环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掌握方向和力度。
林婉清不再挣扎，任由他环着自己的手。小船在两人的合力下，速度渐渐快了起来。夜色慢慢降临，河面上起了一层薄雾。远处的追兵已经看不见了，但两人都知道，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们依偎在摇晃的小船上，谁都没有说话。但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但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似乎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小船载着两人，在夜色中缓缓地驶向远方。河面上，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不平凡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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