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小鱼失踪的第三天，苏念收到了一个包裹。
快递盒里放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开机后自动播放了一段录音：
“寰宇科技二季度财报公布前，徐哲个人账户买入20万股。”
电流杂音中，徐哲的声音清晰可辨：“消息放给《财经周刊》，把股价抬上去。”
苏念猛地合上手机。这是证券法明令禁止的内幕交易——只要证据坐实，徐哲至少面临五年刑期。
她盯着茶几上那枚从陈默墓前送来的打火机，金属表面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这是林小鱼用命换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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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陆时远的公寓里烟雾缭绕。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复杂代码，三台显示器同时监控着徐哲的股票账户、通讯记录和GPS定位。
“小鱼还活着。”他忽然开口，指着一段加密通话记录，“徐哲今早用暗网电话联系过浦东的某个仓库。”
苏念凑近屏幕，发丝垂落在陆时远肩头：“能定位吗？”
“需要物理接触他的手机。”他转过椅子，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明天寰宇有个董事会，徐哲一定会出席。”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锁骨下的疤痕上投下细密光斑。苏念突然想起陈默跳楼前那句无声的“快走”，喉咙发紧。
“我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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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次日上午九点，苏念以尽调律师身份走进寰宇科技会议室。
徐哲坐在长桌尽头，灰色西装衬得他儒雅斯文。见她进来，他微笑着推过一份文件：“苏律师，看看这个。”
《关于寰宇科技与明德律所战略合作的框架协议》——落款处已经盖好公章，只差她的签名。
“王所没告诉你？”徐哲的钢笔在协议上轻轻一点，“这个项目由你全权负责。”
钢笔是万宝龙限量款，金属笔夹上刻着**ZM**——苏念导师张明远的名字缩写。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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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会议进行到一半，苏念借口去洗手间。
走廊监控死角处，陆时远戴着电工帽伪装成维修工，递给她一枚U盘：“插入徐哲电脑至少12秒。”
“他的手机呢？”
“交给我。”陆时远压低声音，“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回头。”
他的指尖在她腕间停留半秒，温度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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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徐哲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苏念推门而入时，发现周婧正坐在徐哲腿上。见到她，周婧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口红印留在徐哲雪白的衣领上。
“苏律师走错了吧？”周婧抚平裙摆，“董事会在隔壁。”
苏念晃了晃文件：“徐总落下的协议。”
趁周婧转身倒咖啡，她迅速将U盘插入电脑主机。
7秒...8秒...
周婧突然回头：“你怎么还站着？”
9秒...10秒...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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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陆时远被保安押进来时，嘴角渗着血。
“抓到个黑客。”保安将他的手机扔在桌上，“试图窃取徐总通讯录。”
徐哲划开手机，突然笑出声：“陆总好雅兴。”
屏幕上显示着苏念昨晚发给陆时远的短信：
**【证据已拿到，明早见】**
周婧凑过来看，香水味呛得人头晕：“苏律师和嫌疑人串供？”
苏念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不是陆时远的手机。
“误会。”徐哲突然收起手机，“陆总是来谈技术合作的。”他亲自给陆时远松绑，“不过下次请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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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地下车库的监控盲区，陆时远将苏念按在承重柱上。
“U盘呢？”
“传完数据了。”她摸出那枚已经发烫的U盘，“但徐哲的反应不对劲……”
陆时远突然捂住她的嘴。
脚步声由远及近，手电光束扫过车辆间隙。他们贴得极近，苏念能数清他睫毛上凝结的血珠。
“手机是陷阱。”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他早知道我们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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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凌晨两点，苏念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
一段视频强制播放：林小鱼被绑在铁椅上，右眼肿得睁不开。镜头外有人问：“存储卡密码是多少？”
小鱼吐出一口血沫：“去你妈的。”
电击器的嗡鸣声中，陆时远一拳砸在键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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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证券交易所开盘前一小时，苏念独自走进徐哲办公室。
“撤诉。”她将《内幕交易举报书》拍在桌上，“换林小鱼。”
徐哲慢条斯理地烧着文件，火光照亮他镜片后的眼睛：“苏律师法考时，没学过‘证据链完整性’？”
他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三枚一模一样的U盘。
“你猜哪支存着真实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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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陆时远破门而入时，苏念正用钢笔抵住徐哲的颈动脉。
万宝龙笔尖已经刺入皮肤，血珠顺着**ZM**刻痕往下淌。
“2015年6月12日。”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给陈默注射了什么？”
徐哲突然大笑：“你不如问问陆时远——”
枪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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