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伪证的诞生
庭审第二天,仙乐斯舞厅的老板娘林凤娇踩着漆皮高跟鞋走进法庭时,阮玫正在抠指甲缝里残留的蔻丹——那是入狱前最后一次涂的,如今斑驳得像干涸的血迹。
"证人林凤娇,请陈述你知晓的情况。"法官敲了敲法槌。
林凤娇抚了抚新烫的波浪卷发。她今天特意穿了最贵的貂皮披肩,嘴唇涂得比原告席上的阮玫还要艳红。目光扫过程家二少爷阴沉的脸,她咽了咽口水,从手袋里掏出一块绣着玫瑰的真丝手帕。
"上个月十五号晚上,我亲眼看见阮玫在后台拦住秦少爷。"手帕在她指间翻飞,像只垂死的蝴蝶,"她说...说要是秦少爷不给五万大洋,就把他们的事捅给小报记者。"
旁听席一片哗然。阮玫猛地抬头,后颈的碎发扫过苍白的脸颊:"你胡说!那天我根本不在后台!"
"肃静!"法官厉声喝止。
林凤娇的手帕按在眼角并不存在的泪上:"秦少爷当时气得把香槟杯都摔了,说'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后来阮玫就掏出那把蝴蝶刀比划,说'你会后悔的'。"
旁听席上的程景笙微微眯起眼睛。那把作为凶器的蝴蝶刀,确实刻着"玫"字。
"你收了多少好处?"阮玫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石板,"程家许你把仙乐斯改成赌场是不是?"
法警按住几乎要冲出来的阮玫。林凤娇却突然扑向证人席的围栏,貂皮披肩滑落在地:"法官大人!她还威胁过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和秦少爷一个下场!"
她抖开披肩时,一张支票从内袋飘出来——程氏商号的抬头,金额栏的"伍萬元"墨迹未干。记者席的镁光灯立刻对准了这个意外画面。
"这是...这是酒水货款!"林凤娇慌忙去捡,高跟鞋却踩住了披肩下摆。她狼狈跌倒时,露出脚踝上崭新的金链子——和程夫人前天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法官皱眉示意书记官记录,却见程景笙起身整理西装:"家父确实有意收购仙乐斯,但这与本案无关。"他走向证人席,亲手扶起林凤娇,"林老板是出于公义才作证。"
阮玫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像把锋利的剪刀,剪碎了法庭肃穆的空气。
"去年台风天,是谁跪着求我免费驻唱三天?"她盯着林凤娇精心描绘的眉毛,"你说舞厅要倒闭了,连服务生的工资都发不出..."
"啪!"
程景笙的巴掌打断了阮玫的话。血从她嘴角溢出来,滴在珍珠胸针上——那是秦墨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贱人。"程景笙
红玫瑰的罪行已经定下来。
但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程景笙利用家族势力,让阮玫在上海滩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