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庭院,晨光漫过雕花木窗,轻柔铺在青砖地上。苏婉卿,宋一梦,宋一汀三人围坐,茶烟袅袅,氛围有几分凝重。
苏婉卿微微皱眉,心中担忧着朝堂之事,指尖轻搅茶沫,眼望庭院回廊轻声开口。
苏婉卿也不知事情办得顺不顺,大哥去得久了些
就在这时,苏颂进来了。
苏颂成了,上官鹤先被收压着,此事交由七殿下去查,查清后明天早朝就可释发了
宋一梦那就好
宋一汀多谢苏将军
苏颂我只是在帮阿卿,不过…如今夜游神挂在我名下,你和他们说了吗?
苏颂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毕竟这夜游神之名,牵扯众多。
苏婉卿说了,阿龙阿虎和大家都很高兴,终于是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下了
宋一梦卿卿,你当真信南珩能处置好高相?毕竟是血脉亲缘,他未必能全然割舍
苏婉卿阿珩心性纯善,却不傻。高相贪腐动摇国本,若真护短,便是陷自己于不忠不义
苏婉卿不过高相毕竟是阿珩的舅父,也算是除了他母妃外唯一对他好的人了,虽然犯了很大的错误,能保住他的命吗?
苏颂问题不大
苏婉卿那就好
苏婉卿几人正说着朝堂事,忽听得帘外靴声轻响,抬眼便见南珩身影撞进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宫门前的夜露。他几步跨到苏婉卿跟前,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带着些微颤。
南珩卿卿,舅父…真能活?
苏婉卿反手握住他,指尖轻轻揉开他绷紧的指节。
苏婉卿你没听大哥说嘛,能保
苏婉卿高相虽犯了错,可对你的情分是真,朝堂论罪讲究法理人情,流放也好,圈禁也罢,命是能留住的
南珩攥着苏婉卿的手又紧了紧,喉结滚动,声音发涩。
南珩我…我原以为,要彻底斩断这份亲缘,要看着舅父人头落地,原来真的能两全,谢谢你卿卿
苏婉卿踮脚,用帕子拭去他眼下的湿意,指尖蹭过他滚烫的脸颊。
苏婉卿真爱哭
宋一梦哎,咱们是不是该避避?这甜度超标了~
宋一汀忍笑拽她往外走,苏颂折扇一合也走了。
苏颂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
苏婉卿和南珩相视一笑。
苏颂折扇“啪”一合,佯装嫌弃摆手,大步流星往外迈,靴底磕在青石板上“哒哒”响,可没走两步,又倒退回廊下。
苏颂不对啊,这是在相府,该七殿下走!
话音落,廊下短暂静了静,接着是几人憋不住的笑,惊得停在栏杆上的蝴蝶,扑棱棱飞向墙外繁花深处。
……
隔日朝堂,晨光漫过丹墀,南瑞出列启奏。
南瑞一桩江南旧案,竟牵扯出高家如此多的党羽门生
南瑞儿臣恳请父皇即刻下旨查抄高氏一党所有官员的府邸,让表哥把他们都带到京兆府监牢审问,还有玄甲军的指挥权更应立刻从南珩手中缴除
苏颂折扇敲掌心,声如洪钟,朗声道:
苏颂十八殿下倒是提醒我了
苏颂昨日,楚将军罔顾朝堂纲纪,以不实之词构陷七殿下,犯“构陷朝臣罪”。依律夺爵三级、罚俸三年,降为千羽军参将,戴罪思过
苏颂另,为构陷七殿下,擅自调动千羽军“查封皇子府”,越权干预刑部办案流程。犯“兵权私用罪”,理应剥夺千羽军指挥权,贬为庶务参将,限时三月整顿军纪
苏颂我说的可有错?楚将军
殿中气氛一凛,楚归鸿垂首,攥紧的袖中手发颤 。
楚归鸿……
南煦:“既无错,便依苏小将军所言领罚,京兆尹职位保留,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千羽军将军,而是参将!”
苏颂(喂!为什么带个“小”啊?!)
南瑞父皇!
南煦:“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言,瑞儿刚才所言不可,玄甲军由老七亲手组建,朕若拿走,那同样由苏小将军亲手组建的定国军呢?一并拿走只怕百姓不服啊。”
苏颂(拿了直接反,谢谢)
此时,南珩 手捧卷宗,步履沉稳入殿,衣摆拂过丹墀,带起一丝风。
南珩参见陛下,陛下,这份卷宗记录了江南旧案的人证物证,当年涉案人员已被臣查办,其他人员待闫尚书查验之后即可定罪抓捕
南煦:“老七,依你看,高长隐在此案中的所做所为该怎么论?”
南珩捧卷宗上前,声如洪钟,气息沉稳。
南珩陛下,高长隐贪墨赈灾银两两千金罪行属实,虽当年已追回钱款,但按照大靖例律应革去其相国之职,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