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踏入图书馆的文学区。
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论文需要参考那本新到的《后现代叙事理论》，而不是因为某个图书管理员在扉页留下的电话号码。
可当她站在S书架前，指尖划过书脊时，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拍。
“在找这本吗？”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程小雨猛地转身，差点撞进齐轩怀里。他站得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混合着一丝冷冽的雪松气息。
他手里拿着一本《博尔赫斯诗选》，唇角微扬，眼神却深不见底。
“我猜你会喜欢这个。”他递过书，“比后现代理论有趣得多。”
程小雨接过，翻开第一页，发现扉页上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
「宇宙是一本敞开的书，而你是其中最动人的章节。——QX」
她的耳尖微微发热。
“这是图书馆的书，不能乱写。”她故意板起脸。
齐轩轻笑：“那下次，我写在你手上。”
2
程小雨开始频繁出现在图书馆。
每次她来，桌上总会“恰好”放着一本新书，旁边摆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红茶——不加糖，加一片柠檬，正是她喜欢的喝法。
“你怎么知道我爱这么喝？”她问。
齐轩正在整理书架，闻言顿了顿，背对着她说：“上次看你买咖啡时自己加了柠檬片。”
程小雨眨了眨眼。她不记得自己曾在图书馆买过咖啡，更不记得他在场。
但她没多想。
3
“你离那个齐轩远点。”
闺蜜林妙妙咬着吸管，眼神警惕。她们坐在学校咖啡厅，窗外阳光正好，可林妙妙的语气却冷飕飕的。
程小雨皱眉：“怎么了？”
“他大二时跟踪过外文系的李媛，天天蹲人家教室门口，吓得她直接转学了。”林妙妙压低声音，“后来事情压下去了，据说是他家里有关系……”
程小雨嗤笑：“谣言吧？他看着挺正常的。”
“正常？”林妙妙翻出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图书馆监控截图，齐轩站在阴影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赫然是程小雨常坐的位置。
程小雨心头一跳，但随即摇头：“这能说明什么？他是图书管理员，巡视书架很正常。”
林妙妙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总之你小心点。”
4
当晚，程小雨收到一个牛皮纸包裹，没有署名。
里面是一本《呼啸山庄》，翻开内页，夹着几页手写稿——一个短篇爱情小说，笔迹工整得近乎病态。
故事讲述一个男人如何“净化”自己的爱情：他抹去爱人身边的所有干扰，甚至包括她的家人、朋友，最终只剩下“纯粹”的二人世界。
「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全属于我。」最后一句话让程小雨脊背发凉。
她翻到末尾，发现右下角那个熟悉的签名：
QX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喜欢这个故事吗？我为你写的。——K」
（K？不是QX？）
程小雨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
这个“K”，正透过某个角落的黑暗，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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