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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悸动)

男朋友失忆后我流产了(狗血合集)

林暮的高烧持续到深夜。

病房里的灯光被调得很暗,只有监护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他时而陷入昏沉的睡眠,时而因伤口的抽痛而短暂清醒。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贺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昏暗的光线下低头翻看病历,或者用手机回复消息。

"水..."林暮的喉咙干得发疼,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贺临立刻放下手机,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小心地托起林暮的后颈帮他喝水。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腹有长期使用手术器械留下的薄茧,蹭在林暮敏感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慢点喝。"贺临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温水滋润了干裂的嘴唇和喉咙,林暮满足地叹了口气,却不敢直视贺临的眼睛。他害怕在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看到怜悯,或者更糟——愧疚。他不想要贺临因为自责而照顾他,这比被彻底忽视还要令人难受。

"还疼吗?"贺临放下水杯,手指轻轻拂过林暮汗湿的额头,将黏在前额的碎发拨开。

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林暮心跳加速。他微微摇头,随即因为扯到伤口而皱起眉。

"别动。"贺临叹了口气,"伤口又渗血了,得重新包扎。"

他按下床头的呼叫铃,但没有人应答。深夜的医院总是人手不足。贺临站起身:"我去拿换药包,你等一下。"

林暮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恐慌。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冰冷的病房里,四周的黑暗仿佛有了实体,正慢慢向他压来。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碰到冰凉的床栏。

几分钟后,贺临回来了,手里拿着消毒用品和干净的纱布。他拉过移动托盘,动作熟练地准备好所需物品。

"我得把你的病号服解开。"贺临说这话时,目光礼貌地避开林暮的脸。

林暮点点头,随即意识到贺临可能没看见,又小声应了一句:"嗯。"

当贺临的手指解开他的衣扣,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发热的皮肤时,林暮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从未与任何人如此亲近,更别说是贺临。他紧紧闭上眼睛,生怕泄露了眼中的渴望与羞怯。

"会有点疼。"贺临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林暮的耳廓。

旧纱布被轻轻揭下,林暮咬住下唇忍住呻吟。酒精棉球触碰伤口的瞬间,他全身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床单。

"呼吸,林暮。"贺临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他的肩膀,"别憋气。"

林暮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他大口喘息着,腹部的起伏让伤口更加疼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

"对不起..."贺临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懊悔,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解释:"今早我手机真的没电了,前夜有个急诊手术,我凌晨四点才回家,闹钟没设好..."

林暮摇摇头,不想听这些解释。无论理由多么合理,被丢下的痛苦已经真实存在了。他宁愿贺临什么都不说,就让这件事过去。

包扎完毕,贺临帮林暮扣好衣服,又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林暮无法抗拒这种温柔的照料,尽管他知道这只是贺临的职业习惯和愧疚使然。

"睡吧,我就在这儿。"贺临重新坐回椅子,调暗了床头灯。

林暮想说自己不需要陪护,想让贺临回去休息,但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渴望让他沉默。他悄悄将脸转向贺临所在的一侧,在昏暗中描摹那个模糊的轮廓,直到疲惫再次将他拖入黑暗。

高烧带来了混乱的梦境。林暮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站在篮球场边,手里攥着一瓶矿泉水。场上的贺临穿着红色球衣,奔跑时肌肉线条舒展如弓。他那么耀眼,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而林暮只是众多仰望者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贺临,喝水!"班上的女生们争先恐后地递上饮料。

林暮站在人群外围,手里的水瓶被掌心捂得温热。就在他准备悄悄离开时,贺临突然穿过人群,径直走向他。

"你的水是常温的?"贺临笑着问,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正好,我不喜欢冰的。"

他接过林暮手中的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林暮呆立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林暮?林暮?"

现实中的声音将梦境打碎。林暮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贺临正俯身看着他,眉头紧锁。

"你在说梦话,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贺临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做噩梦了?"

林暮的脑子还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中,一时分不清现实与回忆。他怔怔地望着贺临,梦呓般说道:"篮球场...你喝了我给你的水..."

贺临的表情凝固了:"什么?"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将林暮彻底浇醒。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血色全无,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慌乱地移开视线:"没、没什么,我烧糊涂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着病房。林暮紧紧闭上眼睛,祈祷自己能立刻昏过去。贺临会怎么想?会觉得他恶心吗?会猜到那些他小心翼翼隐藏了多年的感情吗?

"我记得。"贺临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那天训练赛,天气特别热。你站在最边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林暮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贺临的目光落在远处,像是在回忆:"其他女生给的都是冰水,只有你的是常温的。我那时候刚打完球,胃受不了太冰的东西..."他顿了顿,转向林暮,"后来我还找过你,想谢谢你来着,但你好像总是躲着我。"

林暮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贺临记得?不仅记得,还曾经找过他?这怎么可能?在他的记忆里,整个高中三年,贺临几乎没怎么注意过他的存在。

"我...我不知道..."林暮的声音细如蚊呐。

贺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为什么躲着我?"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直插林暮最脆弱的地方。他无法回答,难道要说"因为我暗恋你,光是看着你就紧张得无法呼吸"吗?

"我没有躲..."他虚弱地辩解,随即因为一阵眩晕皱起眉。

贺临立刻察觉他的不适,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烧。我去找护士给你换个退烧药。"

他起身离开,留下林暮一个人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贺临记得那瓶水,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医生良好的记忆力,还是...林暮不敢往下想,害怕给自己虚假的希望。

护士来换了药,林暮在药物的作用下再次陷入昏沉的睡眠。这一次,没有梦境打扰他。

当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透进晨光。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疗器械规律的声响。林暮转头看向椅子——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贺临果然还是走了。

但下一秒,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和一张便签。林暮伸手拿过便签,上面是贺临工整的字迹:

「去查房了,两小时后回来。保温杯里是粥,趁热喝。你的手机我拿去修了,下午带回来。——H」

便签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笨拙却可爱,完全不像贺临平时严肃的样子。林暮用指尖轻轻触碰那个笑脸,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

保温杯里的粥还温热,是清淡的鸡丝粥,上面撒了点葱花。林暮小口喝着,每一勺都让空虚的胃感到舒适。他想起高中时有一次贺临在食堂吃饭,餐盘里就是鸡丝粥。当时林暮坐在隔了两张桌子的位置,偷偷记下了这个细节,后来连续一周都点同样的粥,仿佛这样就能离贺临近一点。

现在,贺临给他带来了鸡丝粥。命运有时真是讽刺得可笑。

喝完粥,林暮尝试坐起来一些。腹部的伤口依然疼痛,但比昨天好多了。他环顾四周,发现椅子上放着一个背包,不是医院的物品,应该是贺临带来的。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暖,至少贺临打算回来。

护士进来检查体温和伤口,告诉他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男朋友真细心,"护士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昨晚一直守着你,连我们去休息室喝咖啡都叫不动他。"

林暮的脸"唰"地红了:"他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护士了然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眼神分明写着"我懂"。林暮无力解释,只能任由误解存在。

上午十点左右,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贺临走了进来,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他看到林暮醒了,眼睛一亮。

"感觉怎么样?"他走到床边,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林暮的额头,"退烧了。"

林暮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这个触碰而颤抖:"好多了,谢谢。"

贺临拖过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林暮的手机:"修好了,屏幕换了新的,数据都没丢。"

林暮接过手机,指尖不小心碰到贺临的手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贺临摆摆手,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袋,"还有这个,路过书店看到的,想你可能会喜欢。"

林暮疑惑地打开纸袋,是一本精装的星空图谱,封面是深邃的蓝色,烫金的星星点缀其中。他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高中时你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星座图,"贺临微笑着说,"还有一次天文社招新,我看到你在报名表前站了很久。"

林暮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这些细节,这些他以为无人注意的小习惯,贺临居然都记得?他低头翻看书页,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谢谢,我很喜欢。"

"林暮。"贺临突然正色道,"关于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该失约,害你..."

"没关系。"林暮打断他,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这样...补偿我。"

"不是补偿。"贺临皱眉,似乎不知如何表达,"我只是..."

病房门再次打开,一位医生带着几个实习生走了进来,要进行上午的查房。贺临的话被打断,他站起身,恢复了专业的表情。

查房过程中,林暮得知自己恢复良好,明天就可以出院。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贺临在旁边认真听着,时不时补充几点,仿佛林暮是他的责任一般。

等医生们离开,贺临接了个电话,表情变得严肃:"好的,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歉意地看向林暮:"急诊科有个会诊,我得过去一趟。"

"你去吧,我没事。"林暮点头,已经习惯了贺临的忙碌。

贺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挣扎什么,最终只是说:"我晚点再来。"然后匆匆离开了。

林暮望着关上的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两天的情绪起伏让他精疲力尽。他拿起那本星空图谱,随意翻到一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书签,上面手写着:「水瓶座的守护星是天王星,象征突破与变革。——H」

林暮轻轻抚摸那行字迹,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他不知道贺临是什么意思,是随手一写,还是别有深意。就像他不知道贺临对他的关心是出于愧疚,还是...

他不敢奢望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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