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在黑暗中醒来,喉咙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他试图起身喝水,却发现全身软得使不上力。床头灯突然亮起,昏黄的光线下,商临的身影映入眼帘。
"要什么?"商临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声音里带着工作被打断时特有的冷硬。
"水..."祁言的声音细若蚊呐。
商临起身倒了杯温水,扶他起来时手掌触到祁言的后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还在烧。"
祁言小口啜饮,水流过喉咙的清凉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他注意到商临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这个工作狂居然真的留下来照顾他。
"几点了?"祁言问,把空杯子递回去。
"凌晨三点。"商临接过杯子放回床头柜,却没有坐回椅子,而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医生说你有轻微脱水,需要多喝水。"
祁言点点头,重新躺下。药物让他昏昏沉沉,但身体的疼痛却越发清晰。特别是腰部,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稍微移动就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忍不住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按在腰侧。
商临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眼神暗了暗:"很疼?"
"还好。"祁言本能地撒谎,却在翻身时倒吸一口冷气。
床垫突然下沉,商临坐到了床边。祁言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手已经掀开他的睡衣下摆,覆上他酸痛的腰部。
"别——"祁言下意识地躲闪,却被商临按住。
"别动。"商临的声音不容拒绝,手指却意外地轻柔。
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脊椎两侧缓缓下移,精准地找到紧绷的肌肉。商临的拇指按在腰眼处,开始做小范围的打圈按摩。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加重疼痛,又能有效缓解痉挛。
祁言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商临的手法出奇地专业,仿佛专门学习过。温热的手掌贴合着他的皮肤,精油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商临不知何时倒了些许在掌心。
"你..."祁言想问为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舒适感打断了话语。
商临的手掌上移到了肩胛骨附近,那里积压着长期伏案工作留下的僵硬。拇指沿着肌肉纹理推压,祁言能感觉到一个个细小的结节在压力下慢慢松开。疼痛中泛起的奇异快感让他脚趾蜷缩,手指抓紧了床单。
"放松。"商临低声命令,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你越紧张越疼。"
祁言尝试着深呼吸,逐渐放开紧绷的肌肉。商临的按摩随之深入,从单纯的肌肉放松变成了某种近乎爱抚的触碰。指尖划过脊椎的每一个突起,掌根揉捏着腰窝的凹陷处,偶尔拇指会不轻不重地按在某个特别敏感的点上,让祁言浑身一颤。
"这里疼?"商临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呼吸喷在祁言的后颈上。
祁言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商临可能看不见,才小声应道:"嗯...有点。"
商临的回应是更加专注地按摩那个区域。疼痛逐渐被一种温暖的麻木感取代,祁言的眼皮开始发沉。就在他即将坠入梦乡时,商临的手突然离开他的身体。
"转过来。"商临说。
祁言迷迷糊糊地翻身面对他,睡衣因为动作而散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商临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随即抓住他的手腕。
"画画的人要保护好手腕。"商临淡淡地说,拇指按在祁言的手腕内侧,开始轻柔地旋转按摩。
祁言怔住了。他从未告诉过商临自己私下喜欢画画这件事。那是他少有的、不为人知的爱好,是逃离现实的避难所。商临怎么会知道?
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商临头也不抬地解释:"你公寓里有画具和素描本,不难猜。"
祁言的手腕在商临掌中显得格外纤细。商临的按摩从腕关节延伸到每一根手指,耐心地拉伸、揉捏每一个指节。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祁言鼻尖发酸——这太像他幻想中爱情的样子了。
"为什么..."祁言鼓起勇气开口,却在看到商临眼神时语塞。
商临停下动作,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你为我提供陪伴和身体,我保证你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这是交易,祁言。"
"我知道。"祁言垂下眼睛,"但交易不包括这个。"
"按摩?"商临冷笑一声,突然松开他的手,"你说得对。"
就在祁言以为他要离开时,商临却重新倒了精油在掌心,双手搓热后直接按在祁言的小腹上。祁言惊喘一声,下意识地弓起身子。
"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商临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上,"保持商品完好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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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临停下动作,审视着他泛红的脸:"疼?"
"不..."祁言别过脸,"就是...够了。"
商临沉默了片刻,收回手:"睡吧。明天还有药。"
祁言以为他会离开,却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商临只是脱掉了衬衫,穿着背心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锁骨在背心领口若隐若现。
"你不睡吗?"祁言忍不住问。
商临拿起平板电脑:"我还有工作。"
祁言点点头,缩进被子里。药物的作用让他很快又陷入昏沉,但在完全睡着前,他恍惚感觉到有手指轻轻梳理他汗湿的额发,温柔得不像真实。
"商临..."他在梦中呓语,不知道对方能否听见,"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当真的..."
黑暗中,商临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加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