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黄昏，练习室的落地窗外浮着层淡紫色的云
林未晞抱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进去时，空调的冷风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上午刘耀文加练时打翻了碘伏，张真源蹲在地上擦了半天才把瓷砖缝里的黄渍弄干净
角落里的音响还亮着蓝光，宋亚轩背对着门口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摊着本歌词本
他身上是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连帽衫，帽子歪歪地扣在头上，露出一截后颈，发尾还沾着下午拍外景时溅上的泥点
林末晞亚轩哥，还在忙啊？
林未晞把电脑放在长镜前的地板上，数据线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保温杯——杯身上贴着“马嘉祺专属”的卡通贴纸，是贺峻霖上周在综艺里赢的奖品，此刻却被宋亚轩用来泡胖大海
宋亚轩吓了一跳，歌词本“啪”地合上，露出封面用荧光笔涂鸦的海螺图案
宋亚轩未晞姐？
他回头时眼睛有点红，像是刚揉过
宋亚轩我……我在对新曲的合声部分
林未晞点开电脑里的拍摄素材，屏幕光映在镜面上，反射出宋亚轩蜷缩的背影
下午丁程鑫在雨里换牛仔外套的片段还停在进度条上，她下意识地想关掉，却听见宋亚轩突然哼起了旋律
那是首没听过的慢歌，调子很轻，像海浪舔着沙滩
可当他唱到副歌“你说过的永恒，是碎在贝壳里的星”时，嗓音突然打了个颤，高音像被海礁撞碎的浪花，散成了跑调的气音
宋亚轩呃……
宋亚轩宋亚轩的耳朵瞬间红透，手指在歌词本封面上抠着海螺的螺旋纹
宋亚轩有点跑调，没练好
林未晞没说话，只是把耳机递过去
林末晞刚才丁程鑫拍外景时，导演让他演‘破碎感’，结果他把镶钻皮衣脱
她故意把音量调大，丁程鑫那句“那才是我”的声音从耳机里漏出来，在空旷的练习室里荡了个圈
宋亚轩的肩膀松了松，却把连帽衫的帽子拉得更低
宋亚轩程鑫哥说得对，有时候包装太多，连自己都听不清本来的声音
他翻开歌词本，指着某句歌词上的涂改液痕迹
宋亚轩这首歌是我想写给粉丝的，可制作人说‘海螺音’这个意象太私人，让我改成‘钻石般的声线’
“海螺音”是粉丝给宋亚轩声音的昵称，说他的高音像被海浪打磨过的海螺，带着湿润的共鸣
林未晞记得第一次看他们直播，宋亚轩躲在钢琴后面唱《人鱼歌》，尾音颤得像海雾里的灯塔，当时弹幕刷满了“海螺成精了”
林末晞但你刚才唱‘碎在贝壳里的星’时
林未晞按下暂停键
林末晞跑调的地方反而像贝壳里的沙砾，挺真实的
宋亚轩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睫毛膏——下午拍雨戏时丁程鑫蹭到他脸上的，此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宋亚轩真实……会有人喜欢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什么
宋亚轩上次声乐课，老师说我最近气息不稳，是不是因为总想着配合团队编曲，把自己的特色唱丢了？
玻璃门被推开，马嘉祺抱着袋刚买的创可贴走进来，额角还沾着便利店空调的冷气
马嘉祺你们怎么还没走？
他把创可贴放在饮水机上，顺手拿起宋亚轩的保温杯喝了口
马嘉祺胖大海泡太久会苦……
话说到一半，他看见歌词本上的涂改液痕迹，又看了看宋亚轩攥得发白的指节
林未晞想起下午在片场，马嘉祺把伞收了陪丁程鑫淋雨的样子，突然觉得这队长的口袋里好像永远装着半盒创可贴，随时准备贴补别人看不见的伤口
马嘉祺刚才在楼下碰到导演了
马嘉祺故意把语气放轻松，指尖敲了敲歌词本上
“钻石般的声线”那行字
马嘉祺他说丁程鑫今天怼得好，让咱们以后‘有屁就放’
宋亚轩“噗嗤”笑了一声，却又很快抿住嘴
宋亚轩可我不是程鑫哥，他敢跟导演说换衣服，我连改歌词都不敢……
丁程鑫谁说不敢？
丁程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身上换了件印着卡通海螺的T恤——是粉丝送的应援服，他偷偷在里面穿了件黑色打底衫
丁程鑫我听见有人在念叨‘海螺’？
他晃到宋亚轩身边坐下，拿起歌词本扫了眼
丁程鑫‘钻石声线’？俗死了！你忘了上次在海边直播，有个小妹妹说你的声音像她奶奶捡的海螺，里面能听见海浪声？
林未晞突然想起下午丁程鑫在雨里说的话，便接口道
林末晞导演后来跟我说，今天最打动他的不是丁程鑫换牛仔外套，是他摘耳钉时，金属碰撞声被雨声盖掉的那个瞬间
她调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咔哒”，是耳钉掉进衣兜的轻响，紧接着是雨水打在铁皮上的“噼啪”声
宋亚轩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被这细微的声响点亮了什么
马嘉祺所以啊
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宋亚轩手里
马嘉祺跑调也好，破音也罢，只要是从你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就是‘宋亚轩的声音’
马嘉祺跑调也好，破音也罢，只要是从你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就是‘宋亚轩的声音’
他指了指歌词本上被涂改液覆盖的“海螺”
马嘉祺要不咱们把这句改成‘碎在海螺里的星’？沙砾磨久了能成珍珠，跑调磨久了……说不定就是你的独家标签
练习室的灯突然闪了一下，大概是傍晚用电高峰
宋亚轩借着忽明忽暗的光，把“钻石般的声线”狠狠划掉，在旁边重新写下“海螺里的星芒”
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很轻，却像某种仪式
宋亚轩那我再试一次
他把耳机递给林未晞，这次没开伴奏，只是清唱。
当唱到“碎在海螺里的星”时，他故意放慢了语速，让每个字都带着胸腔的震动，尾音像海螺口残留的海风，微微发颤
她看见丁程鑫悄悄掏出手机录像，马嘉祺靠在镜子上跟着打拍子，而宋亚轩闭着眼睛，连帽衫的帽子滑到了后颈，露出上午拍雨戏时被蹭花的眼线，像两道淡黑色的海浪纹路
宋亚轩这次……没跑调吧？
宋亚轩唱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睁眼，却看见林未晞正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
林末晞没跑调
林未晞抬头时，屏幕光映得她眼睛发亮
林末晞但录到了海螺里的风声
她指了指录音笔的指示灯
林末晞陈默刚才发消息说，‘星轨计划’的最新素材要突出‘非完美共振’，说真正的星轨不是被计算好的轨道，是每颗星自己决定发光的频率
丁程鑫凑过来看屏幕，T恤上的卡通海螺正好蹭到宋亚轩的肩膀
丁程鑫所以说，以后我的耳钉可以随便戴，你的海螺音可以随便唱，对吧？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把歌词本翻到新的一页，用荧光笔在角落画了个更大的海螺，里面歪歪扭扭写了句：
跑调也是海浪的形状
练习室外的天彻底黑了，远处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
林未晞收拾东西时，听见宋亚轩又开始哼那首歌，这次没开任何设备，只是对着镜子轻轻唱，跑调的地方被他笑着带过去，像海浪遇上礁石时打个旋，继续往前
她突然想起陈默的话，真正的星轨是真实的偏离与回归
此刻练习室里，丁程鑫在给宋亚轩修画歪的海螺，马嘉祺在收拾散落的创可贴，而宋亚轩的歌声里，那些曾经让他焦虑的跑调，正慢慢变成属于他自己的、带着沙砾感的星光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默的消息：
陈默下一章跟刘耀文，注意他护腕上的旧伤
林未晞抬头看向镜子，宋亚轩正把海螺歌词本塞进背包，拉链拉到一半时，突然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那笑容像刚从海螺里倒出的、带着咸腥味的阳光。
预告
哑铃砸地的闷响还在健身房回荡，护腕下的血痕正洇开新的形状——刘耀文以为攥紧最重的铁，就能攥住“长大”的证明，却没想被一道裂开的旧伤戳破所有硬撑。
当倔强撞上疼惜，当硬扛遇见懂得，那枚磨破的护腕里，藏着比哑铃更沉的成长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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