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线上“交锋”与线下试探

回到家，李云舒冲了个热水澡，驱散了淋雨带来的寒意。她擦着湿漉漉的短发，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个小小的透明卡套上。画着风火轮的纸片安静地躺在里面。

加，还是不加？

她想起**放下卡套时那副强装镇定又落荒而逃的样子，想起他举着伞时微微发抖的手臂和湿漉漉的头发，也想起他之前指着自己鼻子骂“骗子”时的愤怒。

犹豫了几分钟，她还是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的“添加朋友”，将那串工整的数字输了进去。跳出来的头像，是一个线条简洁却很有张力的哪吒侧脸剪影，眼神桀骜。微信名也很直白：风火轮小掌柜。

李云舒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想了想，在验证信息栏里输入：“角落摊友，李云舒。” 然后点击了发送。

验证几乎是秒过。

紧接着，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风火轮小掌柜：[系统默认表情：握手]

风火轮小掌柜：我是**。

言简意赅，带着点符合他“人设”的正式感。

李云舒看着屏幕，想了想，也回了一个握手的表情，然后打字：

云朵小摊：嗯，我是李云舒。今天…谢谢你的伞。

消息发过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李云舒几乎能想象出屏幕那头，小胖墩捧着手机，小胖脸皱成一团，纠结着该怎么回复的样子。

过了大概两分钟，消息才回过来：

风火轮小掌柜：不客气。主要是为了我的商品不被淋坏。战略合作需要。

风火轮小掌柜：[系统默认表情：酷]

李云舒看着那个“酷”的表情和“战略合作”四个字，差点笑出声。这小鬼，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他的“商业人设”。

云朵小摊：战略合作？[系统默认表情：疑问]

风火轮小掌柜：当然！恶劣天气互助协议！资源共享！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系统默认表情：奋斗]

风火轮小掌柜：另外，作为资深市集观察员，我有必要提醒你，你那个角落位置，人流量转化率低于平均值百分之九十五点七！陈列也有问题！太…太低调了！缺乏视觉冲击力！需要改进！

果然！李云舒扶额。这“爹味”点评，虽迟但到。

云朵小摊：哦？那风火轮小掌柜有何高见？[系统默认表情：吃瓜]

风火轮小掌柜：首先！你需要一块更醒目、更有主题特色的招牌！“云朵小摊”太抽象！其次，把你的主打商品，比如那些亮闪闪的卡，放在最前面！灯光！最重要的是灯光！你那位置本来就暗，黑乎乎的谁看得清？弄个充电的小台灯或者LED灯带！最后！互动！可以搞点小活动，比如抽卡体验，或者满赠小挂件！提升客户粘性！

一连串的建议噼里啪啦地发了过来，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完全不像个十一岁小孩的思维。

李云舒看着屏幕，有点惊讶，又觉得有点道理。她那个位置，确实太暗太不起眼了。

云朵小摊：…听起来有点道理。不过，小掌柜，你那位置不也跟我半斤八两？你的灯光和互动呢？[系统默认表情：机智]

风火轮小掌柜：……我那是战略性低调！先测试市场反应！[系统默认表情：哼]

风火轮小掌柜：而且我的海报本身就是视觉焦点！你的小马…太柔和了！不够抓眼球！

得，又绕回来了，还顺带踩一脚她的小马。

云朵小摊：行行行，小马不够抓眼球。[系统默认表情：白眼] 多谢小掌柜指点。我要去构思怎么提升我的“视觉冲击力”了。回聊。

风火轮小掌柜：嗯。记住，灯光是关键！[系统默认表情：奋斗]

放下手机，李云舒的心情有点复杂。被一个小孩“指导”生意经，感觉怪怪的。但…他说的关于灯光的问题，确实戳中了痛点。她环顾自己租住的小屋，目光落在书桌上一盏闲置的USB充电小台灯上。

要不…试试？

下个周末，当**背着他的哪吒敖丙痛包，再次来到他那“战略性低调”的角落摊位时，他惊讶地发现，对面李云舒的“云朵小摊”…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那张小折叠桌上，支起了一个小巧的USB充电台灯！暖白色的灯光柔柔地洒下来，正好笼罩在摊位中央。灯光下，那些原本在阴暗角落里显得有些黯淡的小马宝莉闪卡，瞬间变得光彩熠熠！云宝黛西的彩虹鬃毛、宇宙公主的璀璨星空背景，在光线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几张品相最好的卡片被特意摆放在灯光最亮的位置，像小小的宝石。就连那个“瑕疵特价”的小盒子，也被灯光照得清清楚楚。

虽然位置依旧偏僻，但这小小的、温暖的一团光，在这昏暗的角落，竟真的像黑暗中的灯塔一样，吸引着偶尔经过的人的目光！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妈妈就被灯光吸引，停下脚步，小女孩指着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柔柔玩偶，小声说：“妈妈，那个小马好漂亮…”

李云舒正微笑着给小女孩介绍。她似乎也特意打理了一下，利落的短发梳得很整齐，微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有亲和力。

**站在自己的摊位前，忘了坐下，也忘了开始他的“市场观察”。他看着对面那团温暖的光，看着灯光下李云舒带着笑意的侧脸，看着小女孩拿到柔柔玩偶时开心的样子…他肉乎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却清晰地映着那团暖光，亮晶晶的。

他默默地把自己的折叠小板凳放好，坐了下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板起小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摊位上那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普通的哪吒敖丙海报，又看了看对面那团引人注目的灯光，小虎牙在下唇上轻轻磕了一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