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国主!舟车劳顿,不若早去行宫多作休憩?”
殿下生的与之这般相似,这还瞧不出来,当真是憨傻,也不知王上为何痴心于执明国主一人……
“你急什么?怕我吃了他不成?”他确实一时难以接受阿离与旁人有了肌肤之亲,竟还有了孩儿,可他还能吃了这孩子不成?那是阿离的骨肉啊……再者,他瞧着这孩子,不知为何却是厌恶不起来,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而已了。
“晚辈尚有课业,便不作陪了,您请便,告辞!”执念不愿再与之多做纠缠,寻了个借口,便要离开。
眼见着执念说罢便要离去,执明却不愿轻易罢休,在他正要拦住那奶娃娃之时,却被萧然阻了去路,只能巴巴的瞧着那“目中无人”的小辈远去,暗自咬牙切齿,而后端出一副不屑与之争论的姿态。
若非本王怕惹了阿离不乐,今日便定得教会这小子何为长幼尊卑有序!
“执明国主,这边请。”萧然唯恐这活佛再与小殿下起了争执,惹得王上烦忧,掐准了时机便要将执明带去行宫暂做休憩。
执明只得作罢,随着萧然指引去了行宫,可被圈在那方圆之地的时辰久了便属实是坐立难安了,对于那五载光阴未见的心上人更是思之如狂,他既不忍遣人去催慕容黎回宫,也不敢一意孤行去寻他,这短短几日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慕容黎鲜少的闲散时日,此时若扰了他的清净,惹的他心烦,便实在是自己不该了。如此,纵使他被那相思之疾折磨的心绪难安,也只得耐心等候他心心念念的阿离回宫了。
这些时日正值大暑,白日里日头毒辣刺眼,夜里也是燥热非凡,辰时已至,这天色才眼见着沉了下来……
执明懒散的倚做在案桌前,执笔百无聊奈在那宣纸上一通瞎描鬼画符,也不知道在描绘着什么,堂中那冰鉴正飘着阵阵凉雾,可却解不了这暑热。忽而执明将那毛笔猛的摔在了笔搁上,全然不顾一旁虎躯一震的小胖便起身便径直出了门,寻那白日里撞见的奶团子去了。小胖跟上之前不经意的往案上瞥了一眼……果然,又是王八,王上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闲暇时不是描慕容国主的肖像,便是在画王八,还美其名曰道这是上古神兽玄武……
一路上那些宫人对执明皆是恭恭敬敬的,执明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位小殿下还在书阁那儿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便寻去了,暗自冷嗤了一句:
这小家伙一板一眼的,跟他那位父后一般,倒是挺能装模作样的。
思及慕容黎那位“旧情人”,那酸味便在执明心底泛开了二里地。那守夜的宫人倒也没拦着他,径直让他进了书阁,小胖一直紧随着执明身后,他觉着自家王上行事莽撞惯了,生怕他与那小殿下再起争执,这么小的娃娃可是扛不住他一拳的……
执念正挑灯夜读,忽而映在书本上的光线暗了下来,那映出来的暗像,很明显是一颗大头,执念侧过头,而后视线上移,正巧对上执明那不屑的眼神,吓了他一跳,身子不由得往侧方去躲,毕竟是个小娃娃,胆量终究是小了些。
“你要干什么!”来者不善,墨黑的双瞳中泛起一丝警惕,而后看向四周的宫侍,便放松了警惕,首先,他应该不会挨揍了。
“……”好一招先发制人…好家伙,敌意如此之大!他能干什么,执明到嘴边的调侃言语被活生生憋了回去。“嘿!你这小子,本王能干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人的都是老妖怪,您是吗?”
“你觉得呢?”
“不是……”
“……”他都等着被骂老妖怪,好责怪这小娃娃不知礼数了,可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来此处作甚?”执念将头侧了回去,继续翻阅着书籍。
“本王待的实在无趣,来找你寻乐子的。”
“……”执念闻言顿默了几许,便起了身,执明就那般瞧着那小娃娃迈动着那双小短腿步伐不稳的朝一出书架走去。
执念双手朝那书架扑腾着,宫侍唯恐卷轴跌落咋了小殿下,便要上前搭手,却被执明抢了先,顺着执念手指之处,执明屈下身子在那架上第二层取下一本书籍,而后瞧也没瞧的递与执念,可执念却并未去接,而是转身回了案前。
“您要的乐子。”
“乐子?”执明闻言颔首一脸不解的瞧了一眼手中的竹简。
“不是无趣么?解闷的。”执念将目光放回了案上竹简之上,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敷衍。
这书中的乐子执明自是寻不到的,却也不愿被个小孩子瞧扁了去,便摊开了手中那竹简,一眼便瞧见那排醒目的题名:
《天权国主荒唐行径实录》
“……”执明当下便黑了脸,视线却未从那一卷刺目的文字上离开,随后便是一阵顿默。
小胖眼瞧着状况不对,便做贼似的凑去了执明身侧,故作漫不经心的偷瞄执明手中的竹简,刚瞧了开头便觉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