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时,霍雨浩已经拆解到第七个元素转换装置。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手指上沾满了晶矿碎屑。工作台上散落着各种失败的实验品——有的结晶碎裂成蛛网状,有的金属部件被异常能量熔化成扭曲的形状。
"又失败了..."
霍雨浩揉着太阳穴,灵眸武魂残余的透视能力让他能看清元素流动的轨迹,但每次尝试将魂力与岩元素融合时,两种能量就会像水火般激烈冲突。窗外的海鸥鸣叫声让他烦躁不已,正当他准备第八次尝试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门被推开,归终端着茶盘轻盈地走进来。今天她换了一身靛青色的短衫,发辫用齿轮状的发卡别起,腰间悬挂着各种精巧的工具。
"我带了琉璃百合茶和..."她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突然瞪大眼睛,"天啊!你居然把元素结晶逆向嵌入了传导轴?"
霍雨浩接过茶盏,指尖不小心碰到归终的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茶盏在空中翻腾,被霍雨浩用精神力稳稳托住。
"抱歉。"他低声道,将漂浮的茶盏放回托盘。
归终耳尖微红,却故作镇定地凑近工作台:"这个设计太疯狂了...但也许正因如此才可能成功。"她突然抓起图纸,用炭笔快速修改起来,"如果在这里增加一个缓冲回路..."
霍雨浩凑过去看,鼻尖萦绕着归终发间淡淡的机械油与琉璃百合混合的香气。两人的肩膀不知不觉靠在一起,在晨光中投下交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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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陀龙王的传讯在正午时分到达。霍雨浩刚和归终完成新设计的初步测试,传讯符纸就在归终掌心燃起,化作一行浮空文字:
"北三十里,地脉异常,速来。——若陀"
归终皱眉捏碎符纸:"最近地脉异常越来越频繁了。"她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造型奇特的手弩塞给霍雨浩,"带上这个,我改良过的连发版归终机。"
霍雨浩接过手弩时,指尖触碰到扳机处的凹槽——那里刻着细小的星月纹路,与摩拉克斯赠予他的长枪装饰如出一辙。
"谢谢,但..."
"别废话,我在弩箭上镀了层星银,对魔神残渣有特效。"归终推着他往外走,突然压低声音,"削月他们今天要开仙众议会...讨论是否该继续让你留在璃月。"
霍雨浩身体一僵:"因为我来自异界?"
"因为你能同时运用两种世界的力量。"归终的目光复杂,"有人害怕,也有人...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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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的山路崎岖难行。当霍雨浩赶到指定地点时,若陀正单膝跪在散发着紫黑色雾气的裂谷边缘,龙化的右手深深插入地面。他暗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额角凸起的龙鳞闪烁着不祥的紫光。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若陀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地脉深处有东西在吞噬元素力。"
霍雨浩开启灵眸,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冷气——地脉中本该纯净的金色能量流里,缠绕着无数黑色丝线,如同寄生虫般蠕动着。更可怕的是,这些黑丝的排列方式,竟与斗罗大陆邪魂师的诅咒阵法有七分相似。
"这不是普通的地脉异常。"霍雨浩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精神力顺着若陀制造的通道向下探查,"下面有个核心在主动吸收能量,结构像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在地脉深处三十米处,一个熟悉的能量波动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那是掺杂着修罗神力的黑暗气息。
"怎么了?"若陀察觉到异样。
霍雨浩强压震惊:"核心处有高度凝聚的魔神怨念,需要立即净化。"他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但心跳如擂鼓。唐三的力量为何会出现在提瓦特的地脉中?
若陀低吼一声,龙爪猛地拔出地面,带起一串紫黑色的粘稠液体:"我制造封闭空间,你负责净化。"他突然按住太阳穴,鳞片下的血管诡异地凸起,"快...我撑不了太久..."
霍雨浩正要行动,灵眸却捕捉到岩壁阴影处的异常反光——一个水晶球正悬浮在那里,表面流转着暗红色能量。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水晶球另一端传来的气息,与当年神界审判庭上的修罗神力同源。
"若陀!有监视!"
若陀猛然转头,龙瞳收缩成细线:"深渊教团的把戏。"他喷出一口龙息击碎水晶球,但霍雨浩知道已经晚了——他们的战斗数据肯定被传输出去了。
净化过程比预想的艰难。当霍雨浩将情绪之力注入地脉时,那些黑丝竟然主动缠绕上来,试图污染他的精神力。危急关头,他右臂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皮肤下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蓝色星纹,释放出纯净的星辰之力,将黑丝尽数斩断。
"这是...?"若陀震惊地看着他发光的右臂。
霍雨浩同样茫然,但此刻无暇多想。两人合力摧毁污染核心后,若陀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龙鳞缝隙渗出紫黑色的液体。
"别告诉摩拉克斯。"若陀咬着牙说,指甲深深抠进地面,"这次...不是普通的地脉异常..."
霍雨浩扶住他时,灵眸无意间看到若陀后颈鳞片下隐约浮现的暗纹——那图案与唐三留在神界监牢墙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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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途中,霍雨浩刻意绕路经过归终实验室。暮色已深,但实验室的灯光依然亮着。透过窗户,他看到归终正在调试一台巨大的装置,削月筑阳真君站在她对面激烈地说着什么。
"...太危险了!异界之力会污染地脉!"
"证据呢?"归终的声音罕见地尖锐,"今天霍雨浩刚净化了地脉污染!"
"那为何若陀回来后就闭关不出?"削月冷笑,"马克修斯看见他鳞片上的黑气了!"
霍雨浩悄悄后退,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萍姥姥。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按住他的肩膀,茶香萦绕间,她低声道:"孩子,去天衡山找摩拉克斯吧。今夜...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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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衡山巅,摩拉克斯负手而立,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霍雨浩刚踏上平台,就听见他沉静的声音:
"你右臂的星纹,是何时出现的?"
霍雨浩心头一震:"您知道了?"
摩拉克斯转身,月光下的眼眸流转着鎏金光华:"从你踏入璃月的那一刻起,整座天衡山都是我的耳目。"他抬起手,岩元素在掌心凝聚成星图的模样,"这不是诅咒,而是世界对你的认可。"
"可这力量来自哪里?我从未..."
"看那里。"摩拉克斯突然指向夜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霍雨浩看到两颗异常明亮的星辰正缓缓靠近,"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但此刻为你亮起的星光却是真实。"
霍雨浩的右臂突然灼热起来,星纹绽放出璀璨光芒。更惊人的是,摩拉克斯腰间悬挂的尘世之锁竟与之共鸣,发出清越的嗡鸣。
"契约已成。"摩拉克斯轻抚尘世之锁,声音柔和下来,"从今往后,你既是异界的旅人,也是璃月的守护者。"
山脚下突然传来爆炸声,两人同时转头——归终实验室的方向腾起火光,隐约可见仙众们交战的身影。霍雨浩下意识要冲下去,却被摩拉克斯按住肩膀。
"先解决你手臂的问题。"岩神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星纹之力若控制不当,会伤及无辜。"
霍雨浩急道:"但归终他们—"
"信任你的同伴。"摩拉克斯目光深邃,"有时候,最大的帮助不是介入战斗,而是守住最后的防线。"
夜风卷起落叶,星光与岩元素在山巅交织。在这片远离战火的高处,一场更为重要的传承悄然开始。霍雨浩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右臂的星纹正与千里之外层岩巨渊深处的某块陨石产生着微妙共鸣,而那陨石上刻着的,正是已经失传的星穹文字:
"当异界之子触碰地脉,轮回的齿轮将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