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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上有阳光

盛夏光年(短篇)

宋温知手里捏着一张病情报告单,沉默地走出了医院,她不想再去医院了,太可怕了,现在才知道自己生病了。

她还没有上大学呢,还没有让妈妈见到自己长大的样子呢。

这些美好的幻想在这一天被打破的毫无保留。

一路上有车的鸣笛声还有脚踏声,正值盛夏,树上的蝉不停的叫着,宋温知以前很喜欢听蝉鸣,现在听真的好难受啊。

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蝉鸣声往前走,直到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江云琛,难过不禁涌上心头,但还是憋足了眼泪,眼睛红红的像兔子的眼睛。

两人就沉默了一会,江云琛先开口:“今天毕业聚会你怎么没参加?”

宋温知吸吸鼻子,声音提高,不让他发现一点不对劲:“没时间。”

但是语气比平常低沉了许多,还是让江云琛发现了不对劲。

他低着头看着她那一双红红的眼睛,脸上没有表情,睫毛层层分明也很长,从见到她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他不会哄人,但凡说上几句好话也是难上天,他没有惊慌失措,还是像平常那样冷静:“你怎么了?”

“我没事。”

宋温知没有一点犹豫就拒绝了,扔下这句话越过江云琛跑走了。

跑的越快,脸被风吹的生疼。

那张病情报告单早被宋温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了。

宋温知深知家里情况,没有把病情告诉妈妈。

*

三年前。

淮城一中开学季,领完新书就是军训。

宋温知因为天生心脏就不好,军训是在教室里度过的。

学校主席台旁边种着一棵梧桐树,在夏天很茂盛。

星期五军训最后一天。

宋温知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脚边放着水箱,四班刚解散,陈捻初就赶跑到宋温知旁边坐下。

陈捻初是宋温知的初中同学,玩的很好。

她刚坐下,就替宋温知抱怨:“你身体不好,她们怎么还让你顶着大太阳看水啊,”手拖着下巴,“再说水谁会偷啊。”

宋温知腼腆一笑,解释说:“我身体不舒服,老是待在教室里会不习惯的,就当透透气。”

她们没聊几句,四班就集合了,陈捻初急匆匆地告了别。

四班刚集合不久,隔壁三班也解散了。

许是宋温知蝉鸣声听得有些久了,不知道远处旁边已经有了人。

“你这次中考考得不错,全年级第三。”一道豪爽的声音传来。

宋温知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说话的男生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另一个男生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宋温知觉得无趣,正想回头,听见一声很温柔的声音,像初春时的风。

他说:“随便考的。”

她看见少年放荡不肆,他温柔一笑,在他的身上看出了少年感,蓄著一头短发,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照在少年身上,风吹过,绿色统一军训服上的光斑晃来晃去,形状不一,少年露出的脖颈如白瓷一样光滑,光又照在他头发上晕了一围淡淡的光圈。

男生余光察觉有人看他,扭过头看着宋温知,宋温知也没有想到他会回头,没有任何怠慢,像只小兔子急匆匆地跑开了。

旁边的男生看着他一直看着旁边的方向,扭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什么也没看到,盯着他问:“看什么呢?”

他收回目光,淡淡开口:“没什么。”

等宋温知上完厕所回来,梧桐树下已经没有人了。

他是哪班的?叫什么名字?好像跟他认识一下啊。

想法一出现把宋温知吓一跳,她笨拙地晃了晃脑袋,却怎么也晃不出去,这种感觉已经在她的心里慢慢种下种子。

任由太阳照在她脸上,把她的脸照得红红的,摸起来很烫。

军训结束当天,晚自习放学,宋温知和陈捻初一起回家。

路两边的灯把她们的头发周围晕上一围光圈,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出挑,陈捻初盯着宋温知看了好几个分钟,许是余光看见有人盯着她,宋温知回头笑了笑问:“怎么一直盯着我?”

“没什么。”

陈捻初在班上是八卦精,但凡在班里或校外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陈捻初夸完宋温知又问她:“周末出去玩吗?”

宋温知摇摇头。

摇头的空隙她在便利店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大脑一瞬间空白,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进了便利店。

被她拉着进便利店的陈捻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温知停下手上动作,她才问:“刚刚拉我干什么?”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店牌,“去便利店买东西啊,你倒说清楚啊。”

宋温知静静地看着店里的身影在她的喘息声问:“初初,你带钱了吗?”

陈捻初一边喘息一边回答:“带了。”

“你给我买一个自动笔,钱我下个星期一还你。”

陈捻初点点头。

宋温知来到货架前,心不在焉地挑选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自动笔,心思却在旁边人的身上。

真是他,我没想到那么晚了他还在便利店。

宋温知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笔袋里各种各样的笔都有,为什么要买笔?为什么要心不在焉的?

但宋温知还是硬了头皮挑了一个笔,转身走向付钱处,在陈捻初付钱的空隙,宋温知心虚地瞅了他一眼,他在冰柜面前挑选冰饮料,看着很认真的样子。

只一眼,宋温知看了他一直到陈捻初付完钱,陈捻初轻轻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便利店。

刚一出便利店,陈捻初就迫不及待带着点疑惑问:“温温,我发现你今天有点反常。”

一下子被猜透了心思,宋温知心突然不知道被谁提了一下,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回答:“没有呀,钱我下个星期一还你,多少钱?”她迅速转移话题。

“五块,都是好朋友,给你算四块五。”

他明天晚上会不会还在便利店里?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每晚可以看他一眼就足够了。

*

回到家里,妈妈上班还没有回来,宋温知在写军训心得,下个星期一要交。

微弱的灯光照亮房间的一角,宋温知拿出笔袋里刚买的笔,小兔子形状在笔帽位置,浅粉色,很好看。

洗漱完上床睡觉了。

一闭眼想的都是便利店他模糊的背影及侧脸,一想这宋温知就忍不住高兴起来,没有原因没有笑话的作用下她真的很开心。

正确来说是一见到他就开心。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没有人给她解答,或许她高三三年都不会知道,或许有人会主动告诉她。

星期一上午,因为要在主席台上开展新生发表大会,这会教室里都在议论这个。

军训之前,班里人已经进行过自我介绍,没几天大家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群体。

陈捻初的性子跟宋温知截然不同,她的性子很讨喜,不一会儿就交到了好朋友,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孩。

宋温知在还她钱的时候,陈捻初说她叫徐安,初中跟她们还是一个学校,听到这话,宋温知在徐安的身上看了几眼,没有印象。

第二节课下课,陈捻初就拉着徐安一起去上厕所,宋温知无奈自己一个人先去操场集合。

她刚找到自己班级的规划区,不远处传来对话声,声音很熟悉,宋温知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去。

是他。

江云琛穿着黑色卫衣,蓝色牛仔裤,三班班主任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视线往下移,他手里捏着一张纸。

宋温知些许猜到了什么,盯着那张纸发呆。

人群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宋温知收回目光,在见到他的时候,他站在主席台上发言,他说自己的名字叫江云琛。

宋温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少年,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他身上,原本白如纸的脸瞬间泛出红晕,她低着头不再看他,可还是忍不住看他几眼。

他叫江云琛,连光都偏向的少年。

宋温知还在傻乎乎地分辩他名字中的chen是哪一个字的时候,又听他介绍:

“王罙的琛。”

嗯,很有寓意的名字。

*

晚自习。

宋温知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数学试卷,心思却不在这,她拿起一旁的本子,翻到没有写字的一面,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生怕发出噪音,被监察老师发现。

她写上字,传给坐在前面的陈捻初。

陈捻初打开小纸条,认真看完后,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宋温知察觉到她写字的动作,她的心越来越紧张,像一只做错事情的小孩。

纸条被传了回来。

她知道陈捻初很八卦,想在她那里多知道关于江云琛的信息,但又怕被她发现。

陈捻初没有感到不对劲,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写上去:

江云琛,中考全校年级第三,实打实的学霸,大概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喜欢打篮球。

看完后,宋温知把纸条当做宝贝一样放到文具盒里。

晚自习下课。

陈捻初还是起了怀疑,转头问正在收拾书包的宋温知:“温温,你今天为什么问我关于江云琛的事情啊?”

宋温知也不慌,慢慢地回答:“新生发表大会的时候看着有点眼熟,就好奇问问。”

陈捻初一向知道宋温知不是爱打听人的性格,但也懒得再好奇这件事,跟宋温知一起回了家。

见她没有继续问,宋温知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一个星期,宋温知会在各种地方见到江云琛,和他仅仅是一个擦肩,她就很满足了。

很快到了中秋节,中秋节在星期五,跟节假日连在一块。

尽管班里很吵闹,宋温知还是不被打扰,认真地盯着数学练习册上的压轴题,笔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草稿纸上写满了被划掉的公式,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旁边人正在看着她。

等把这道压轴题写完以后,宋温知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撞上了周延的视线。

他眸子里夹杂着几分忧郁,眼帘轻垂,衬着他更加温柔,抬眼间,他英俊的脸庞多了一些笑容,显得他清澈干净。许是刚刚打完球,额头上还有几滴汗。

两个人之间没有说话,但周延还是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了几分疑惑,像是在问他为什么看着我。

“做题那么慢。”说完,他便不再看着她。

宋温知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即反驳道:“你做题才慢,你数学都没有考过我。”

周延是宋温知的初中同学,因为成绩都差不多,所以班主任就安排他们做了同桌。

周延也不反驳,之后的俩人就没再说话。

*

中秋节放假之前,无疑是学生最激动的时候。

有人在下课铃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了书包,仿佛下一秒就要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下课铃声刚响,同学们就蜂涌而上往门口这个方向跑。

宋温知也不急,收拾好书包以后,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才背上书包慢吞吞地出了校门。

宋温知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看向远处的晚霞,晚霞布满天空,夕阳一点点儿从天际滑落,橙黄色与红黑交织于天空,这个时候天空就有了颜色。

秋风扬起,吹散了她别在耳后的碎发,她任由风肆意吹乱她的头发,宋温知转过身,人影在晚霞中消失不见。

江云琛肩膀垮着书包,低着头出了校门,因为今天是他值日,所以到现在他才出来。

他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门刚一打开,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像他的心情一样。

他在黑暗中摸索到开关,暖黄色的灯在屋顶亮起,他把书包随手扔到沙发上,人刚一坐下沙发那块就凹陷下去,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秋节是他妈妈的祭日。

江母去世的早,七岁的江云琛便跟着父亲生活,可父亲也有自己的工作,没有多少时间来管他,父子关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化,直到江夫有了个幸福的家庭,江云琛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借着离学校近更好地学习这个借口,他就搬到学校附近住了。

他慢慢阖上眼,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以前的画面像重播电影一样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当他知道母亲是得心脏病去世的时候,他就发誓他要当一个医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失去亲人是多么痛苦。

放在一旁的手机微信提醒音响起了,江云琛反应过来把手机捞过来,是一条微信消息。

徐骁:周末出去不?

江云琛:不去。

徐骁:周末我妹要去补习,你帮我送一下。

江云琛:自己去。

徐骁:保证是最后一次。

江云琛:知道了。

徐骁是江云琛刚认识的,所以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江云琛之前送过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觉得老是徐骁发消息,很吵,还不如答应了。

宋温知刚回到家里,厨房里的油烟味闻着呛鼻,她换好拖鞋把书包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宋母就端着一盘菜朝她喊:“快去叫你爸洗手吃饭。”

宋温知也不动,放大嗓音喊父亲吃饭,宋夫应了一声就出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宋夫嘴里嚼着菜说:“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宋温知回答。

“选文科还是理科?”

宋温知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个,只好说:“现在还早呢,我不知道选什么。”

宋夫一听赶紧劝她说:“什么早不早,爸爸觉得文科就不错。”

宋夫高中时分科就选的文科,他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女,猜到女儿应该也喜欢文科。

宋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驳他的话说:“行了行了,我们温温想选什么,她自己决定。”

宋温知一听见“温温”两个字就感到不舒服,读起来也怪怪的,不知道父母当时为什么给她取这样一个小名。

宋温知赶快地干完了饭,跟父母说一声就急匆匆地回到房间,拿起书桌上的手机,屋里没有开灯手机光照亮宋温知的脸,她打开跟陈捻初的对话框打字问她:“捻初,下学期你文理分科你选哪一科?”

其实宋温知也不知道自己要选什么,适合文科还是适合理科,她自己真的没有认真想过,但她觉得自己对物理感兴趣。

不过一会,陈捻初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宋温知把手机放在耳边,点开语音,青春甜美的声音响彻在她耳边,还带着一点不平稳的电音:“理科吧。”

宋温知静静地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回复消息,心里有些矛盾。

算了,等期中考过后再决定吧。

*

中秋假期结束后一段时间,不少学生收心开始学习,但迎来的国庆假期使同学们收不下心。

班主任在国庆放假前就通知学生放假回来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宋温知在放假的时候也没有出去过,期间看了陈捻初发的朋友圈才知道她去北京玩了,其余的时间她都在备考。

国庆假结束的很快,月考也如约而至地到来,班级里大多数都是学生的叹息声:“国庆我都在玩,都没有复习”、“我连书都没有碰。”之类的话。

这一次月考就在同学们的叹息声度过,月考结束以后班里又恢复了往常热闹的模样,成绩在一周之后出来了。

班主任让班长把成绩单贴在课程表旁边,一下课门口那都是人,好多人都被挤得出不去门,周延长得高,随便帮陈捻初和宋温知看成绩。

周延一回到座位,陈捻初就迫不及待地回头问他:“我考多少分?第几名?”宋温知显然没有陈捻初那样紧张,但还是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起来。

“你班级第十一。”

陈捻初听到成绩还是挺高兴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宋温知问:“那温温呢?”

宋温知对这个小名实在反感,但经陈捻初的嘴巴说出来竟然没有什么不适。

周延头也没有抬,语气淡淡的:“班里第二。”

陈捻初小幅度地晃了晃宋温知的胳膊,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温温你真厉害!那你年级排名也前十了吧?”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连忙拉起宋温知的胳膊,“我们去看看年级排名去。”

年级排名单刚刚被教导主任贴在学校公告栏上,现在那里人山人海,陈捻初也不知道从那来的力气,感不到累似的把她拉到公告栏面前。

第四名,高一四班周延,732分。

第五名,高一四班宋温知,730分。

陈捻初看到排名后比本人还要激动,宋温知听她说自己是年级第五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睛一直盯着年级排名成绩单看。

她看的是在周延上面的名字:第三名,高一三班江云琛,742分。

宋温知在心里默默读了一遍他的成绩,随后又看到了他各科的分数,数学满分年级第一。

他真厉害。

耳边都是大家的议论声,可宋温知觉得周围连风声都停止,她只看见成绩单上三个大字,陈捻初在旁边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的情绪现在只剩下欣喜,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教室的,过了几天后老师就通知离秋季运动会不远了。

班主任穿着工作服,两只手撑在讲台两边:“运动会的时间是在十一月六日到七日,我把排名表交给体育委员了,要报名的同学这段时间好好练习。”

话语刚落,周边的讨论声很快响起来,还有不少男生表示自己要跑三千米,陈捻初传纸条给宋温知说:“你觉得我适合报什么?”

宋温知是常年运动会观众,所以陈捻初也就没有问她要报什么。

宋温知看了以后,没有多想写下:“我记得你跳高还不错,就这个吧。”

收到纸条的陈捻初也没有回,倒是身旁的周延突然说话:“她初一运动会跳高成绩好像是全校第二。”

宋温知也没怀疑他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转头问他:“是怎么了吗?”

周延也没有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散漫撑在脸颊上,宋温知隐约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度,正要问时,陈捻初就把纸条传过来了。

“徐安补习是江云琛送的!!!”

宋温知看见纸条上熟悉的字眼,眼神恍惚一下但还是强装没事,笔的重量一下子变得沉重,心里有万千想法冒出来。

“那他们什么关系?”

陈捻初没想到宋温知会这样问,给她说这个也只是因为是好朋友而已。

“不知道。”

一整节课下来宋温知的情绪低落,下课上厕所也不跟陈捻初一起去了,独自做在座位上看着刚刚写下的江云琛三个字发呆。

他们是朋友吗?

还是别的关系?

宋温知也没有好奇为什么陈捻初会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她就当是好朋友无话可说,显然她的一句话影响了宋温知一整天,陈捻初也很快发现不对劲,但原因却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

周末。

周延刚打完球回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一条消息提醒音。

陈捻初:你没觉得温温最近几天不太对劲吗?

周延表情没有变化,在屏幕上啪啪打字。

周延:没觉得。

陈捻初:好好回答。

搁着屏幕周延都感到陈捻初的无语,说不定还在背后偷偷说他的坏话,他挑眉没有继续打字,起身去了卫生间,许久没有收到回复的另一边,正气鼓鼓地生闷气呢。

*

宋温知盯着眼前的数学练习册,可过了半天没有写下一个字,这时候宋母端着牛奶敲了门,得到宋温知回应以后她打开门,把牛奶放到她旁边,无意间看见她的作业一字未写轻声问:“是不会吗?”

宋温知看向宋母一脸询问的样子,嘟嘴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写呢?”宋母又问。

宋温知为了母亲不担心说:“立马写。”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写起来,宋母也没有停留多久,叮嘱她早点睡就走了。

宋温知看向母亲离开的方向发呆,眼眸垂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

宋母宋夫都是没考上大学的,宋夫是干铁路的,宋母是家庭主妇,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女儿身上,宋温知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他们觉得女儿以后肯定有出息,如果以后女儿没考上大学,也没有关系,考大学很难他们都知道,他们只希望她快快乐乐就好。

但是,宋温知她知道自己一定要上大学,拿录取通知书给父母看,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扰乱心思,她上高中的目的本来就是考大学。

宋温知糊涂地摇摇头,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心思放在学习上,开始写起作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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