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凹凸大赛的废墟之上,金的元力种子曾像一颗濒死的星,在格瑞掌心微弱地跳动。那时格瑞的发梢还凝着硝烟,眼眶里翻涌的情绪比他斩碎过的所有魔兽都要汹涌,他第一次觉得,那些被他视为累赘的羁绊,原来早就在骨血里生了根。
他们的初见是在登格鲁星的矿道里。金举着发光的矿石撞进他怀里,矿灯的光晕在少年眼里碎成星星:“你就是格瑞吗?我听姐姐说过你!”格瑞那时刚结束又一场与自身力量的搏斗,指尖还残留着失控的灼痛感,却被那双毫无防备的眼睛烫了一下,冷硬的回应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嗯”。
后来金像颗甩不掉的小太阳,总在他练剑时蹲在不远处啃面包,在他被黑暗力量侵扰时咋咋呼呼地扑过来,用那把还不太熟练的矢量箭头挡在他身前。“格瑞格瑞,你看我新学会的招式!”“格瑞,登格鲁星的星星比这里亮哦,等我们回去看好不好?”格瑞从不接话,却会在金摔进泥坑时递过手帕,在他半夜偷偷溜出去找食物时,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凹凸大赛的齿轮开始转动时,他们成了彼此唯一的锚点。金被卷入阴谋时,格瑞的烈斩第一次为了“保护”而非“胜利”出鞘,剑光劈开混沌的瞬间,他看见金从废墟里探出头,笑得像没事人一样:“我就知道你会来!”格瑞的心脏猛地缩紧,那一刻他忽然懂了,所谓的宿命,从来不是独自对抗黑暗,而是有人让你甘愿为了守护,劈开所有荆棘。
决赛场上,黑暗力量试图吞噬金的意识,格瑞握着烈斩的手在颤抖。他想起金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想起矿道里少年眼里的光,想起无数个并肩看星星的夜晚。“金,醒过来。”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烈斩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你说过要一起回去看星星的。”
光芒刺破黑暗的刹那,金的矢量箭头与烈斩的剑光交汇,像两道缠绕的流星。金扑进他怀里,带着一身尘土和阳光的味道:“格瑞,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的。”格瑞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把脸埋进他的发间,声音很轻,却清晰得像刻在星轨上:“笨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硝烟散尽后,他们坐在凹凸大赛的残骸上看日出。金靠在格瑞肩上,絮絮叨叨地规划着回登格鲁星的日子,格瑞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发梢。朝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模样。
“格瑞,”金忽然抬头,眼里映着晨光,“我们不止是朋友吧?”
格瑞转头看他,目光比星轨还要温柔,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吻金的额头,像珍视着全世界的光。
风穿过废墟,带着远方星球的气息,那是属于他们的,未完待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