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现,温柔地洒进西暖阁。乾隆一如既往地苏醒过来,多年的早朝生活早已使他习惯了早起。他注视着怀中沉睡之人,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乾隆轻柔地将她的头安置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
唤了小路子进来更换朝服上朝去了。这边二人情意绵绵,正如那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而另一边的令妃却感到极度失落。她从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皇上的心中被他人占据,再无她的容身之处。
然而,幸亏自己已有子女相伴,生活总算还有些慰藉。进宫以来,她深知宠爱总有起落,得意时如此,失宠时亦然。因此,她并不打算与小燕子为敌。
早朝刚散,乾隆带着一身朝堂的肃穆气息。他下意识地走向西暖阁的方向,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心中还残留着晨起时那份温软的记忆。推开门,晨光洒满一室,锦被叠放整齐,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却唯独不见那个应该赖床或者叽叽喳喳等他回来的身影。
乾隆脚步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人呢?按照她的性子,不该是睡眼惺忪地等着他下朝,或者已经活力四射地在殿里闹腾开了吗?
“小路子。”乾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奴才在。”小路子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回话,“回万岁爷,宸妃娘娘卯时三刻就起身了。说是……说是昨夜睡得极好,精神头十足,惦记着撷芳殿里养的几笼鸟雀,怕宫女们喂食不当饿着了,便带着春喜、秋雁回去了。娘娘走时特意吩咐奴才,让奴才禀告万岁爷,说……说晚膳若得空,她还想来蹭饭。”小路子小心翼翼地转述着小燕子那带着点娇憨的原话。
乾隆闻言,先是微怔,随即哑然失笑。这丫头!还真是片刻都闲不住,心心念念着她的鸟雀。他想象着她一大早就精神百倍、风风火火跑回去的模样,心中那点因不见人影而起的微澜瞬间化为无奈的宠溺。也罢,随她去吧。只是那句“蹭饭”,让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嗯,知道了。”乾隆淡淡应了一声,走到御案后坐下,随手拿起一份奏折。“小路子,你去一趟撷芳殿告诉那丫头,今儿我去她那用晚膳。”乾隆从没用过宸妃两字,小路子听了那叫一个心惊,这是这么多年来所有妃子都没有的待遇,看来他这主子是真的动心了。
“是。”小路子垂首,声音清晰了些,“方才理藩院递了加急文书,蒙古博尔济吉特家族的齐克尔亲王携着女儿赛娅公主,奉旨已启程上京觐见。按行程推算,约莫……十日后便可抵达。”
他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殿宇的阻隔,落在了某个方向。小燕子那活泼跳脱、有时甚至显得有些莽撞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传旨理藩院,”乾隆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按亲王仪制,妥善准备迎候事宜,不得有误。”
“嗻。”小路子领命,躬身退下。
终于在十日后,京城大街上来一大群蒙古装扮的人 为首得几对人马带着面具跳着舞,而齐克尔则带着塞娅骑着马。人群聚集,热闹非凡“你看,你看,他们的服装跟我们的不一样啊”,“那个姑娘带着那么高的帽子好奇怪啊”,“红衣服的是蒙古公主啊”,“这蒙古亲王好威风啊”百姓的议论此起彼伏。
柳青柳红二人则站在会宾楼二楼也看到了这一幕,柳红兴奋拉着柳青说:“柳青,那是不是蒙古亲王啊,还有个年轻漂亮的蒙古公主”柳青则说:这跳的是什么舞啊,怎么都带着面具啊,这阵仗看着还不小呢”柳红还是很兴奋的样子:“蒙古亲王都来了,小燕子他们也都回来了。”柳青说道:“应该回来一阵子了,过两天我去学士府问问,他们还不知道咱们开会宾楼了呢。”
柳青嘴里虽然轻松,可这段时间城里四处都在热议,说当今皇上刚封了个妃子,说是民间女子出巡时护佑皇上,替皇上挡下一刀可宠她了,还有前阵子昭告天下说紫薇是格格,他是个“莽夫”,却也觉得这里面似乎藏着些不同寻常。
在乾清宫之前,两旁排列着文武百官,而殿阶之上,则是站立的阿哥们。乾隆屹立于正中,身披明黄色龙袍,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齐克尔携着赛娅,赛娅的双手上还有蒙古代表尊贵的哈达,缓缓步入宫门。“齐克尔,好久不见”话音刚落,只见齐克尔右手放置胸前鞠了一躬道:“齐克尔,觐见皇上”乾隆则是往前下了几阶,齐克尔接过塞娅手中的哈达,双手奉上将它挂在乾隆脖间。
乾隆拉住了齐克尔的衣袖说道:“来”两人一起走到殿前“皇上 ,这中原的景致和风土着实的不一样,大清的江山那是一等的好啊”齐克尔说着话,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乾隆则笑着说“蒙古亲王路远迢迢来到北京,也是朕的光荣啊,朕已经备了国宴伺候”
“来来来,这是我宝贝女儿赛娅”齐克尔一边说一边介绍,赛娅也标准的行了一个礼,乾隆则转身指了自己身后“这些是朕的儿子们”齐克尔道:“不错,不错,个个都很精神。”两人说话间,赛娅确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些阿哥们,眼光最后留在伫立在不远处的尔康身上。
“皇上,您的女儿们呢?”齐克尔开口问道,这时站在一旁的固伦和敬公主笑着开口说“伯父,大清规矩,格格们不轻易见客,但是我不同,我是蒙古的媳妇啊,嫁到博尔济吉特家族好多年了”“皇上,这多年不见的固伦和敬公主,还跟以前一样漂亮啊,公主虽然嫁给了我们家族,但是你和额驸常住北京,这家里人啊,想你们呐”齐克尔也笑着寒暄。
“欢迎伯父到来,家里人一切可好?”一边的额驸本人也开口了“好好好,家里人都好,就是希望你们俩能常回家看看”乾隆在一旁笑着说:“哈哈哈,是朕把和敬公主留在北京的,朕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过想来也应该让和敬公主回家看看”“是啊,是啊”
这边乾隆忙着接见齐克尔,让小路子带话到撷芳殿,告诉那丫头明天有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想来她爱看,给她和紫薇留了两个位置,让她前往观看。
第二日的比武大会精彩极了,两国最精锐的武士比拼,看的看台上小燕子激动极了,到了关键时刻也小声加入了气儿力顶的队伍,又偷偷的观察老佛爷,希望老佛爷没注意自己,她哪里知道这些小动作岂能瞒过太后,不过太后看她这样子也是忍俊不禁,到底还是孩子心性,皇后则在一边挑拨道“我看这宸妃啊难担大任,做个蒙古人还差不多”太后拂了一眼皇后并不理皇后。“皇上,你们这比武时总有人在呐喊吗”齐克尔问道
“哦,这是气儿力顶,这是班画师从国外带来的习俗,被我们学到了”
乾隆回答道“我也想要气儿力顶”赛娅则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台下由金锁彩霞他们组成的宫女“气儿力顶”队转身对着自己父亲撒娇。“哪去给你找气儿立顶去,你自个儿就气儿立顶了。”赛娅转过身就开始自己气儿力顶起来。
几轮比武过去,两方不分伯仲,最后一轮来到了尔康身上,尔康的身手非常好,不须几轮就将蒙古武士打倒,众人都在给尔康鼓掌,赛娅从小便是娇纵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自己部落在这里出丑,三两下,自己就往那比武台上一站,拿出鞭子跟尔康较量起来,只见尔康身手不凡,两回合下来就夺走了赛娅的鞭子,赛娅不服,两人再次交手,这一轮直接就让尔康拿走了胸前的项链。
“还打吗”尔康将夺到的链子还给塞娅,赛娅则一脸羞涩拿回链子帽子,回到齐克尔身边在父亲耳边低语了几句“我的赛娅,今天是遇到了对手啊,大清的勇士真是一等的棒啊”齐克尔笑着与乾隆说道“你们蒙古人的身手也不凡呐,这小公主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热闹比武落下帷幕。 乾隆特意转道到了撷芳殿,刚踏进殿,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便像只欢快的小兔,带着一阵清新的风,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乾隆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个满怀,胸前的龙纹都被她蹭得起了褶皱,他却丝毫不恼。
反而顺势将她更紧地搂住,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和笑意:“这么莽撞,也不怕摔着?”他低头,看着她仰起的、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小脸,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欢喜,像落入了漫天星辰,瞬间就驱散了他眉宇间残留的一丝疲惫。
“摔不着!”小燕子在他怀里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朕特意转过来看看你,吉克尔带了一种珍贵的雪莲,说是对身子极好,一会儿就让小路子给你送来。”
他搂着小燕子柔声道抬手替她将那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细腻温热的耳垂
“弘历,我已经吃了很多珍贵的药材了,实在不用再吃了什么人参、灵芝、阿胶……太医院开的方子苦得要命,捏着鼻子灌下去,舌头都要麻半天!御膳房做的药膳也一股子怪味儿!我的身子早就好了!你看我现在,吃得多,睡得香,还能爬树……呃,不是,还能活蹦乱跳的!真的不用再吃啦!”她仰着小脸,努力做出“我很强壮”的表情,甚至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那副又委屈又急于摆脱“吃药之苦”的模样,像极了被逼着喝苦药汁的小孩子,看得乾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胡闹。”乾隆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力道轻得如同拂过羽毛,“那些寻常药材,怎能与这雪山之巅、数十年才得一株的雪莲相比?这是齐克尔亲王的一片心意,更是朕对你的心意。良药苦口,身子调养好了,才是长久之计。”他语重心长,试图跟她讲道理。
“可是……”小燕子还想争辩,小嘴撅得更高了。
“没有可是。”乾隆打断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他看着她那双写满“不情愿”的大眼睛,心又软了几分,放柔了声音哄道:“这样,朕让御膳房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雪莲做成甜丝丝的糕点,或者掺在蜜水里?保证不让你觉得苦,如何?”
听到“甜丝丝的糕点”和“蜜水”,小燕子眼睛里的抗拒总算松动了一丝,但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能不苦?”
“朕金口玉言,还能骗你不成?”乾隆失笑,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只要是对你身子好的,朕总会想办法让你舒舒服服地接受。”
这话里的宠溺和纵容几乎要溢出来。小燕子看着他深邃眼眸里映着的自己,那里面盛满了她熟悉的、让她无比安心的温柔。心底那点小小的不情愿,在他专注的目光和承诺下,如同春阳下的薄雪,迅速消融了。
她重新绽开笑容,像一朵瞬间绽放的向日葵,用力点点头:“嗯!那……那好吧!我听皇上的!” 说着,又把小脑袋埋回他怀里,依赖地蹭了蹭,“弘历对我最好了!”
乾隆拥着怀中这具温软馨香、充满了生命力的身体,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只觉得连日的朝务烦忧都被这纯粹的温暖熨帖得平平整整。他低头,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傻丫头。”他低叹一声,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柔情。殿内烛光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窗外,御花园深处那只追逐芍药的黄翅粉蝶,不知何时已翩然飞远,消失在初夏繁茂的花木丛中。
小路子早已识趣地屏退了殿内侍候的宫人,自己也退到了殿外廊下,垂手侍立,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微笑。这撷芳殿的暖意与温情,帝王的怀抱,是他心尖上这只小燕子最安心、最温暖的巢。
塞娅对御前侍卫福尔康毫不掩饰的倾慕,如同草原上最炽烈的火焰,灼烧着知情人的心。紫薇更是忧心如焚,几近绝望。
这日,乾隆带着齐克尔在宫中的一隅摆了茶局,齐克尔开门见山,声音洪亮却压低了语调,显出几分郑重:“皇上,塞娅看上尔康了。”乾隆一顿“尔康啊,尔康不行”“为什么不行”齐克尔觉得有些奇怪,“不瞒你说 尔康啊是朕看中的女婿,朕的明珠格格已经到了指婚的年纪,朕要留着尔康赐婚给她,她和尔康亦是心意相通的”
齐克尔亲王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皇帝的为难之处。原来如此!难怪那日校场上,福尔康看向那位明珠格格的眼神……他捻了捻浓密的胡须,沉默片刻。“既然如此,可以让塞娅两女侍一夫,但不分大小,这样总行了吧。我的赛娅在蒙古向她求亲的,可以排成一个排,她一个也不要,这一次她动心了,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失望啊。”
“这...还是不妥吧,福伦的二公子尔泰同样弓马娴熟,骁勇善战,更难得性情爽朗,与塞娅公主年岁相仿,性情或更为相投。亲王不妨考察一二?”乾隆还是有些犹豫,他要是同意了,他那个丫头还不得闹翻天。
“罢了罢了,就在缓缓吧”齐克尔看出了乾隆的犹豫也不好强行要人。这一边撷芳殿里的小燕子听说了齐克尔看上了尔康,急的跟什么似的。“春喜你去找小路子问问。看看皇上方不方便见我”春喜忙着去找了小路子。还好乾隆这会子没有跟齐克尔议事。
听小路子说那丫头要见自己便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心中了然,脚步也快几分,竟又去了撷芳殿,乾隆刚踏进撷芳殿的院子,就听见里面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夹杂着小燕子压低了声音的急促指挥:“快快快!春喜,把那盆最大的花搬过来挡住这个架子!把那幅最文雅的画挂正一点……哎呀,皇上喜欢喝茶,快把最好的茶具摆出来!还有……”
乾隆忍不住扶额,这丫头,阵仗搞得跟要打仗似的。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加重了脚步。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小燕子顶着一张刚刚擦过、还带着点水汽的红扑扑小脸,穿着一身明显是临时翻出来的、颜色素雅但略显宽大的旗装(估计是紫薇的),像模像样地福下身去,捏着嗓子,用能腻死人的声音娇声道:“弘历~”
这腔调,这姿态,和刚才那阵兵荒马乱简直判若两人。乾隆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他强忍着,背着手踱步进去,目光扫过明显被挪动过的家具和那盆挡在博古架前、显得欲盖弥彰的大盆栽,最后落在小燕子努力维持“端庄娴静”的脸上。
乾隆在特意被擦得锃亮的太师椅上坐下,故意慢悠悠地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朕的小燕子怎么突然如此……嗯,淑女了?” 他特意在“淑女”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小燕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弘历八成看穿了她的小把戏,脸上那刻意挤出来的“温柔”笑容有点挂不住。她赶紧凑上前,拿起旁边宫女刚奉上的茶,双手捧着递到乾隆面前,眼睛眨巴眨巴,努力放电:“弘历~~你辛苦啦!我特意备了你最爱喝的碧螺春,你尝尝?”
乾隆接过茶盏,揭开盖子撇了撇浮沫,却不喝,只是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无事献殷勤。说吧,这么着急找朕,还特意把你这小窝拾掇得……嗯,别具一格,到底所为何事啊?是不是又闯祸了,要朕给你收拾烂摊子?”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小燕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支临时插上去的素银簪子差点甩飞出去,“我就是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乾隆身后,伸出小手,试探性地放在乾隆肩膀上,轻轻捏着,“弘历~~批折子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乾隆肩膀一僵,这“美人计”来得也太直接了。他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这小爪子,捶两下朕的骨头都得散架。有话直说,少跟朕来这套虚的。”话虽如此,他倒也没阻止小燕子那没什么章法的“按摩”,只是闭目养神,等着她开口。
小燕子一看这招似乎有点效果,胆子更大了些。她一边心不在焉地捏着,一边凑近乾隆耳边,用自以为最娇柔、最蛊惑的声音,小小声地切入正题:“弘历~~那个……我听说,那个蒙古来的大胡子王爷,看上尔康了?”
乾隆眼皮都没抬,淡淡“嗯”了一声:“齐克尔亲王确有此意,尔康人才出众,亲王很赏识。”
“哎呀!不行啊”小燕子一听“确有此意”,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捏得乾隆“嘶”了一声。她赶紧松手,转到乾隆面前蹲下,双手扒着乾隆的膝盖,仰起小脸,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这次是急出来的真眼泪),“尔康他不能去蒙古!绝对不能!”
“为何不能?”乾隆低头看着她,明知故问。
“因为……因为紫薇啊!”小燕子急切地说,“弘历你想想,紫薇和尔康,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啊!要是把尔康送走了,紫薇她……她那么柔弱,那么痴情,肯定活不下去的!到时候,你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儿,紫薇她娘泉下有知该多伤心啊!这不是棒打鸳鸯,活活拆散有情人嘛!”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乾隆看着小燕子情真意切(虽然夸张)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邦交大事,岂能因儿女私情而废?尔康去蒙古,于国有利。”
“邦交邦交!谁说邦交一定要牺牲尔康和紫薇了?”小燕子急了,猛地站起来,也顾不上装什么“美人”了,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脆响亮,还带着点破音,“福家不是还有个尔泰嘛!弘历~~”
“尔泰?”乾隆挑眉,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她真正想说的点上。
“对啊!尔泰!”小燕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尔泰哪里差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性格还活泼开朗,比那个闷葫芦尔康有趣多了!肯定更能讨那个蒙古王爷的欢心!最重要的是——”
小燕子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地抛出最关键的理由:“尔泰他还没定亲呢!自由身!为国效力,为皇分忧,正合适!把尔康换成尔泰,既成全了紫薇和尔康这对有情人,又满足了蒙古王爷联姻的要求,还显得弘历体恤臣下,恩泽广布!这简直是一石三鸟,不对,是一石好几十鸟的天大好事!弘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嘛~~”
她一口气说完,小胸脯因为激动而起伏,大眼睛死死盯着乾隆,脸上写满了“快答应快答应”。
乾隆被她这一番连珠炮似的、逻辑混乱却又莫名有点道理的话轰炸得有点晕。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小脸,那身不合体的素雅旗装此刻也显得格外滑稽。沉默了几秒钟,乾隆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小燕子啊小燕子……”乾隆指着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美人计,美人不像美人,计策也使得乱七八糟!这‘偷梁换柱’的主意,倒是被你用得炉火纯青!还‘一石好几十鸟’?你这丫头~跟谁学的?”
小燕子被笑得有点懵,但看乾隆笑得开怀,不像生气的样子,胆子又壮了,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凑趣道:“弘历~管它跟谁学的,管用就行!你看这主意多棒啊!对吧对吧?”
乾隆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看着小燕子那充满希冀的眼神,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你这鬼灵精……罢了罢了,算你说得有那么一丁点歪理。尔康和紫薇的婚事,我心里有数。至于尔泰……”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小燕子瞬间屏住呼吸的样子,才慢悠悠道:“倒也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朕还需仔细斟酌,更要问问福伦和尔泰本人的意思。你——” 他伸手指着小燕子,“给朕老老实实在撷芳殿待着,不许再闹腾,更不许到处宣扬!要是让朕知道你提前跑去吓唬尔泰……”
“不敢不敢!我绝对老实!弘历你最好了~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燕子不等乾隆说完,已经欢呼雀跃起来,响亮地拍起了马屁。她知道,弘历这样说,尔康八成是保住了!至于尔泰……嗯,为了好姐妹紫薇的幸福,还有尔康能留在京城,尔泰兄弟,你就……牺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