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两人之间流淌，沈知寒的手还贴着林野的脸。远处的直升机早已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微弱的银光。
林野感觉胸口发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看着沈知寒的眼睛，那里有种他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挣扎，又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你刚才……”林野开口，声音有些哑，“你说你怕失控。”
沈知寒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在他脸颊上擦过一丝温热：“是。”
“可你还是碰我了。”林野盯着他，呼吸有些乱，“为什么？”
沈知寒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林野，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林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说什么，却被沈知寒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那只一直贴着他脸颊的手，缓缓滑到后颈，指尖压了下去。沈知寒的身体靠得更近了些，两人的额头几乎贴在一起。
“林野。”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想吻你。”
林野的呼吸停了一瞬。
“你疯了。”他说，但没有动。
“是你让我疯狂的。”沈知寒的声音有些哑，“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声。
林野猛地回头，看到一艘快艇正从下游快速驶来，船头的探照灯扫了过来。
“该死。”沈知寒迅速将林野拉向一旁的芦苇丛，“他们追来了。”
林野被他带着潜入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间灌进衣领。他咬住牙，闭上眼，任由沈知寒拉着他在水下穿行。
直到肺部快要炸开，两人才从芦苇深处冒头。林野大口喘气，手紧紧抓着沈知寒的胳膊。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他低声问。
沈知寒抹了把脸上的水，眼神冷了下来：“可能是清除码启动时留下的信号。”
“所以……我们还没脱离危险？”林野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沈知寒看了他一眼，“而且他们不会只派一艘快艇。”
果然，不到一分钟，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马达声。几束强光从水面扫过，像猎人搜寻猎物。
“现在怎么办？”林野小声问。
沈知寒沉默了几秒，忽然抓住他的手：“游到对岸，有个废弃的码头，我们可以躲一下。”
“你怎么知道？”林野皱眉。
“以前任务里查过。”沈知寒看着他，“相信我。”
林野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两人再次潜入水中，朝着对岸游去。
水流比想象中急，林野的腿还在流血，体力开始下滑。沈知寒察觉到他的动作变慢，伸手勾住他的腰，带着他一起前进。
林野靠在他肩上，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他忽然想起刚才那句话——
“我想吻你。”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沈知寒一眼。
对方正在观察前方的岸边，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可当林野靠得更近时，他却微微偏头，用脸颊蹭了蹭林野的额头。
那一瞬间，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终于游到岸边，爬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沈知寒扶着林野站起来，两人踉跄着走进废弃的码头。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破旧的木板发出吱呀声。
“先休息一下。”沈知寒靠着墙坐下，把林野拉到怀里，“等他们走远。”
林野没有抗拒，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你真的不后悔吗？”他轻声问。
“后悔什么？”沈知寒低头看他。
“刚才……那样说。”林野声音更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沈知寒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我不后悔。因为那是真的。”
林野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那你现在……还想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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