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私语

医院的消毒水味依旧刺鼻，但沈知微的病房却意外地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苏玫每天都会带一小束新鲜的花来，插在床头柜的玻璃杯里。

"今天感觉怎么样？"苏玫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保温桶，红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后颈。

沈知微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眼睛亮了起来："好多了。"

苏玫挑眉，走到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掀开沈知微的病号服领口，检查她锁骨处的淤青。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皮肤时，沈知微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疼？"苏玫抬眼看她。

"……不疼。"沈知微的声音低了几分，耳尖悄悄泛红。

苏玫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指尖故意在淤青周围轻轻打转："真的？"

沈知微的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痒。"

苏玫低笑一声，终于收回手，拧开保温桶的盖子："给你炖了汤，趁热喝。"

排骨汤的香气瞬间溢满病房，沈知微乖乖接过碗，小口啜饮。苏玫就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滑到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再落到她捧着碗的、缠着纱布的手指上。

"还疼吗？"苏玫突然问。

沈知微摇头："早就不疼了。"

"撒谎。"苏玫伸手，拇指轻轻抚过她指节上的伤口，"护士说换药的时候你疼得直皱眉。"

沈知微抿了抿唇，没反驳。

苏玫叹了口气，突然俯身，在沈知微的指尖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笨蛋。"

沈知微的指尖像被烫到一般微微蜷缩，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该擦身体了。"苏玫从卫生间端出一盆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沈知微的身体瞬间绷紧："我、我自己来就行。"

"你手上还有伤，怎么自己来？"苏玫拧干毛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害羞？"

沈知微的耳根红得几乎滴血，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有点吧。"

苏玫没再逗她，只是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动作利落地解开她的病号服纽扣。温热的毛巾贴上胸口时，沈知微猛地闭上眼睛，睫毛剧烈颤抖。

"放松，"苏玫的声音带着笑意，"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沈知微说不出话来。苏玫的指尖隔着毛巾轻轻擦过她的肋骨，再慢慢滑向腹部，每一寸触碰都像带着电流，让她浑身发麻。

"转过去。"苏玫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知微僵硬地转身，背对着苏玫。毛巾贴上后背的瞬间，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

"这么紧张？"苏玫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怕我吃了你？"

沈知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故意的。"

"嗯？"

"你明明知道……"沈知微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受不了你这样。"

苏玫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她突然俯身，唇瓣轻轻擦过沈知微的耳廓："受不了哪样？这样？"

沈知微猛地转身，差点撞翻水盆。苏玫眼疾手快地扶住，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苏玫，"沈知微的眼睛亮得惊人，"你别玩了。"

苏玫挑眉，故意凑得更近："怎么，小狼狗要咬人了？"

沈知微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就在气氛即将失控时，门外突然传来护士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僵住。

苏玫迅速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拧干毛巾："好了，擦完了。"

沈知微红着脸拉好衣服，心跳如雷。

夜幕降临，病房的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

"我该回去了。"苏玫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沈知微立刻抓住她的衣角："……别走。"

"护士说了，探视时间已经过了。"

"就一晚，"沈知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可怜的小狗，"我伤口疼。"

苏玫眯起眼睛："刚才谁说'早就不疼了'？"

沈知微不依不饶地拽着她的袖子："真的疼，特别疼。"

苏玫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沈知微，你知不知道你撒娇的样子特别犯规？"

沈知微眼睛一亮："那你答应了？"

"……我去跟护士说一声。"

"不行！"沈知微急忙拉住她，"她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苏玫挑眉："那你想怎样？"

沈知微掀开被子一角，眼睛亮晶晶的："藏进来。"

苏玫简直要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你当护士是瞎子？"

"她们查房很快的，"沈知微信誓旦旦，"而且我床够大。"

苏玫还想说什么，走廊上已经传来护士的脚步声。沈知微急得直接跳下床，一把将苏玫拉进被窝，迅速盖好被子。

"沈知微！你伤口——"

"嘘！"沈知微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将人固定在怀里。

病房门被推开，护士例行公事地检查了点滴和监护仪，随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沈知微的声音异常镇定，如果忽略她微微发抖的手臂的话。

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你胆子太大了。"苏玫咬牙切齿地掐了一下沈知微的腰。

沈知微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格外灿烂："值得。"

医院的病床本就不宽敞，挤了两个成年人后更是连翻身都困难。沈知微侧躺着，手臂环住苏玫的腰，鼻尖埋在她的发丝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别闻了，"苏玫背对着她，耳根微红，"两天没洗头了。"

"香的。"沈知微闷声说，手臂收紧了几分。

苏玫无奈，只能任由她抱着。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微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悄悄撩起苏玫的衣摆，指尖轻轻划过她腰间的肌肤。

"……沈知微。"苏玫警告地按住她的手。

沈知微装傻："嗯？"

"手拿开。"

"我冷。"

"撒谎。"

沈知微不情不愿地收回手，却在苏玫放松警惕的瞬间，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

"沈知微！你的伤——"

"不疼了。"沈知微低头，鼻尖蹭过苏玫的脸颊，"真的。"

苏玫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知微的唇堵住了嘴。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压抑已久的渴望。苏玫的手抵在她肩上，本想推开，却不知怎么变成了环住她的脖子。

"……别闹。"一吻结束，苏玫微微喘息着警告，"这里是医院。"

沈知微委屈地撇嘴："就亲一下。"

"你管那叫'一下'？"

沈知微不答，转而将脸埋进苏玫的颈窝，轻轻吮吸那块敏感的肌肤。苏玫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沈知微！你——"

"嘘，"沈知微抬头，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护士会听见的。"

苏玫气得想咬她，却被沈知微再次吻住。这一次更加深入，她的舌尖轻轻扫过苏玫的上颚，引得对方一阵战栗。

当沈知微的手再次不安分地向下滑时，苏玫终于忍无可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够了！"

沈知微吃痛退开，眼神湿漉漉的，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

苏玫的心瞬间软了一半，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等你伤好了再说。"

沈知微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

"……睡觉！"

苏玫翻身背对着她，却感受到沈知微从背后贴上来，手臂环住她的腰，唇瓣贴在她的后颈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晚安，苏玫。"

苏玫没有回答，只是悄悄握住了沈知微的手。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