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把“落日之前”的玻璃窗染成蜜色时,苏玫指尖还捏着那块玫瑰玉佩。玉佩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可她忽然摸到边缘有处细微的凸起——用指甲轻轻刮过,竟蹭下点淡绿色的粉末,像极了中药里的“铜绿”。
“沈知微,你看这个。”苏玫把玉佩递过去,指尖蹭过对方的掌心,“玉佩边缘有铜绿,我爸当年戴的时候明明是纯玉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沈知微接过玉佩,对着阳光仔细看。玉佩上的玫瑰纹路里藏着细小的缝隙,铜绿就嵌在缝隙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忽然想起中医馆暗格里的笔记本,里面写着“陈景明给建军的安神丸里加了铜绿”,心里猛地一沉:“会不会是陈景明搞的鬼?他在玉佩上涂了铜绿,想让你爸慢性中毒?”
苏玫的呼吸瞬间停滞,她抓起玉佩冲进后厨,拿出白醋倒在小碗里,把玉佩放进去——白醋和铜绿反应,冒出细小的气泡,水面上很快浮起层淡绿色的膜。“真的是铜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陈景明不仅在安神丸里加附子,还在玉佩上涂铜绿,他就是想让我爸死!”
沈知微走过来,轻轻按住苏玫的肩膀,让她别太激动:“先别急,我们把玉佩洗干净,说不定里面还有别的线索。”她拿起软毛刷,蘸着清水小心地刷着玉佩的缝隙,忽然在玫瑰花瓣的凹槽里摸到个小小的刻痕——是个“明”字,和陈景明名字里的“明”一模一样。
“陈景明的名字!”苏玫凑过来看,刻痕很新,显然是近几年刻上去的,“他为什么要在我爸的玉佩上刻自己的名字?难道这玉佩是他伪造的?”
就在这时,林砚秋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急切:“苏玫,你们快来警局!‘老鬼’翻供了,他说赵山河还有个秘密账户,藏在‘玫瑰发屋’的后院里,而且……陈景明的女儿念念,不见了!”
“念念不见了?”苏玫的心跳瞬间加快,她想起陈景明在中医馆留下的纸条里写着“我女儿还在他们手里”,难道是赵山河的余党把念念抓走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两人匆匆赶往警局,路上,苏玫一直握着那块玉佩,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明”字。她忽然想起小时候,陈景明经常抱着念念来“玫瑰发屋”,念念总喜欢抓着她的发夹玩,还说要和她一起学理发——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因为大人的过错受到伤害?
到了警局,“老鬼”坐在审讯室里,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我之前不敢说,是因为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把秘密账户的事说出来,就杀了念念!”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张地图,“这是赵山河画的,秘密账户的钥匙,藏在‘玫瑰发屋’后院的老槐树下。”
苏玫接过地图,上面的标记很详细,老槐树下画着个红圈,旁边写着“3尺深”——和之前在老纺织厂找到的帆布残片上的“3”字又对上了。她握紧地图,心里满是疑惑:赵山河为什么要把秘密账户的钥匙藏在“玫瑰发屋”的后院?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被发现?
林砚秋看着地图,眉头皱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玫瑰发屋’后院看看,顺便派人去找念念的下落。”她顿了顿,看向苏玫,“你们注意安全,赵山河的余党很可能还在附近盯着。”
三人驱车赶往“玫瑰发屋”,后院的老槐树还是老样子,枝繁叶茂,树干上还留着苏玫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玫瑰。苏玫拿起铁锹,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在槐树下挖了三尺深——果然,挖到了个黑色的铁盒,盒子上刻着玫瑰图案,和玉佩上的玫瑰一模一样。
“找到了!”苏玫兴奋地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钥匙,只有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赵山河的笔迹:“苏玫,想救念念,就带着账本和玉佩来城郊的废弃码头,别带警察,否则你永远别想见到她。”
“陷阱!”沈知微立刻把信纸夺过来,“赵山河的余党就是想引我们过去,用念念当人质,换回账本和玉佩!”
苏玫的手微微颤抖,信纸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可念念还在他们手里,我不能不管她!”她顿了顿,看向林砚秋,“林警官,你们能不能在码头周围布控?我假装去送账本和玉佩,等他们把念念放了,你们再冲出来抓人!”
林砚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会在码头周围安排狙击手,只要你发出信号,我们就立刻行动。”
出发去废弃码头前,沈知微把那枚黄铜纽扣塞进苏玫的口袋里:“这个带着,万一遇到危险,就把纽扣扔出去,我们看到纽扣就会冲进去。”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苏玫的脸颊,“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还说好要一起去看海的。”
苏玫看着沈知微担忧的眼神,心里满是温暖。她轻轻抱住沈知微,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没听到你说喜欢我呢,怎么会轻易放弃?”
沈知微的耳尖瞬间泛红,她推开苏玫,假装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话虽这么说,眼底的担忧却少了些,多了点温柔。
苏玫拿着账本和玉佩,独自前往废弃码头。码头很荒凉,海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在脸上生疼。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破旧的渔船,船上站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手里抱着个小女孩,正是念念。
“账本和玉佩呢?”男人的声音沙哑,对着苏玫喊道,“扔过来,否则我就把她推下去!”
苏玫举起账本和玉佩,声音尽量放缓:“先把念念放了,我再把东西给你。”
“别跟我讨价还价!”男人把念念往船边又推了推,“再不过来,我就动手了!”
苏玫只好慢慢往前走,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走到离渔船还有十米远时,她忽然把账本和玉佩往旁边一扔,同时把口袋里的黄铜纽扣扔了出去。男人以为苏玫要逃跑,立刻伸手去抓她,就在这时,林砚秋带着警察从周围冲了出来,狙击手也瞄准了男人。
“不许动!”林砚秋大喊一声,警察很快就把男人按在了地上。
苏玫趁机跑过去,把念念抱在怀里。念念吓得哭了起来,紧紧抓住苏玫的衣角:“苏玫姐姐,他们说要抓我爸爸,还要杀了我……”
苏玫轻轻拍着念念的背,安慰道:“别怕,没事了,姐姐会保护你的。”她抬头看向被警察押走的男人,心里满是愤怒——这些人为了钱,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沈知微跑过来,紧紧抱住苏玫和念念,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们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林砚秋走过来,手里拿着从男人身上搜出来的手机:“手机里有和赵山河余党的聊天记录,他们计划用念念换账本和玉佩,然后把我们都杀了,再带着秘密账户的钱逃跑。”她顿了顿,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过现在他们都被抓了,念念也安全了,这件事终于可以彻底了结了。”
苏玫抱着念念,看着沈知微,心里满是感激。如果不是沈知微提醒她带黄铜纽扣,如果不是林砚秋安排得周密,她和念念可能都已经出事了。她轻轻握住沈知微的手,指尖传来对方的温度,让她心里无比安定。
回到警局,陈景明见到念念,激动得哭了起来,紧紧抱住她:“念念,对不起,爸爸让你受苦了。”他抬头看向苏玫,眼里满是愧疚,“苏玫,我对不起你和你爸爸,我愿意认罪,接受所有的惩罚。”
苏玫看着陈景明,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小时候陈景明对她的好,想起他给她买糖吃,想起他教她认中药,可这些都不能抵消他对父亲犯下的错。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应该道歉的,是我爸爸。”
走出警局时,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街道上。苏玫握着沈知微的手,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玉佩上的铜绿已经被洗干净了,露出了原本温润的光泽。她知道,父亲的冤屈终于洗清了,那些伤害过父亲的人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她和沈知微,也终于可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沈知微。”苏玫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们去看海吧,就现在。”
沈知微点点头,眼里满是温柔:“好,就现在。”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海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淡淡的咸味,像是在为她们祝福。苏玫知道,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只要有沈知微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